别吗”
“我们的意志都没那么坚定,你最好不要诱惑我们。”
“”我看着她脸色发红,可能是有点儿喝多,怕她说出什么劲爆的话,不敢再开玩笑。
呵呵两声“这不是闲聊么。”
她看了看我,朝我勾了下手指“你过来。”
我疑惑地把耳朵凑过去,她在我耳边气息扑进耳朵里痒痒的,说话声低哑,朦胧听不真切“不告诉你。”后来我反应过来好像是这么四个字,无奈看她一眼。
她别过头“不不不你别这么看我,我可没对你做什么坏事儿”
“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余光瞥到一个茶杯,然后是文导握着茶杯的手,他突然站在我们身后笑了下,朝我点了点头“飞星和我过来一下。”
这一刻,我回忆起老师突然进门叫“你出来一下”的恐惧。
忐忑地跟他走了。
文导把我叫到房间外休息区,卡座散落,落地窗外是城市车水马龙,远处万家灯火。
他伸手示意我坐,令人受宠若惊。
“其实我一直怀疑,你有天赋,为什么还要选那条路”他若有所指。
我不会揣着明白装糊涂,老实交代“ yin 差阳错吧,都是巧合。”
也因为在外面,他并没谈得太深,只道“明年我们要拍一部新戏,你有兴趣吗”
“有。”我脱口而出,差点咬了自己舌头,忙改口“有兴趣是有,可还是得看公司安排吧。”
他知我敷衍,突然严肃起来“一切要看你自己,你觉得行就可以,我看出你是认真想把裴如玉演好,你的戏路还可以放宽一些。”
“可能别的未必能演好,我能体会到裴如玉的处境,若是换了觉得角色,很难入戏。”我想了想,笑了“也许人的一生只能成就一个经典角色,我能演好裴如玉就够了。”
“你这是在背水一战,然后就打算退出娱乐圈了”文导语气轻松了些,还调笑几句。
我想这就是我息影之作,倒真的希望能拼尽全力,把这个角色演活。
哪怕这电影拍出来的效果是什么样。
文导最近几年可能中了降头,电影都叫座不叫好,票房高口碑差,再这样下去难保英名毁于一旦。年轻一辈导演崛起,小成本影片常常大放异彩,想来文导也压力不小。可他沉稳不说,华锦就不一样了,偶尔和我对戏时会提几句,说是担心受影响。
我看出他也很努力,一开始以为他是靠着我们老板弟弟才上位,曾经听过些风言风语,现在相处久了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至于为什么接近戴岳
可能是因为戴岳看起来比较蠢比较好骗吧。
和文导聊了几句他就回去了,我去洗手间,出来洗手时用余光瞥到一双皮鞋。
眼熟。
镜子里是戴岳脸色苍白正俯在洗手台半生不死的模样儿。
又喝多了。
他洗了把脸,抬头一边擦一边看镜子,突然眯起了眼,似是不可置信地问“真心”
我想就算我今晚以秦真心的身份陪他大吐苦水,第二天早上他也能翻脸不认人,问我是不是又套他的话了。
他眼圈发红,因为脸上还湿着,不知道是不是哭了,整个人都很失魂落魄,伸手去 o 镜子里的我。
“你怎么这么冷真心,你和我说说话啊”
“我们真的长得很像”我 o 自己的脸,拨皮挫骨后改变很多,我都快认不出自己了。
戴岳终于放弃了镜子,注意到我,他盯了我一阵,我能看到他眼里闪着光。
可他一边摇头一边后退。
“你不是他”口中呢喃,退到墙边,身体靠着墙滑下。
他狼狈的坐在地上,为他们霸道总裁界添上了耻辱的一笔。
我给三哥打电话,他说马上就会上来。我左手指关节后接上,不只有些不灵敏,还会在某些时候突然疼起来,今天疼的次数格外多。
戴岳坐在地上低着头似乎是睡着了,可没过多久,我听到呜咽声。
好像野兽在爱人尸体旁咆哮前的悲鸣。
我真怕他就这样喊起来,明天报纸头条成了“戴氏珠宝老总于酒店卫生间内嚎啕大哭,疑似遭歹徒侵犯。”
三哥从门外闯进来,看到这场面又质疑地望向我。
“这个不是我干的。”我向后退了小半步。
看着三哥把戴岳扛走了。
不一会儿又扛了进来。
三哥说“飞星还得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老板,我们老板在这和客户吃饭,我进去和他们说一声。”
“呃。”
戴岳醉得严重,三哥无奈只得把他放回地上原位,冲我点了个头就走了。
有进出的人看见他都会一脸疑惑地望向我,我则装作看风景,今天天气不错。
他睡得乖巧,一个人扛很多事一定很累,很少发 xie ,等人多些时又成了刀剑不摧的成年人。
以前他照顾我,现在要我照顾他了。
我和三哥一起把戴岳搀到车里,他擦了擦汗,神情有些凝重。
现在我反应很快,不像以前什么也不想,活脱脱像智障。戴岳和朋友喝酒喝多了正常,可是和客户喝,也喝成这个样子就很有问题了。
“三哥,老板在这出差能留几天啊”
“估 o 这周就回去了。”他随口答。
“那他今天遇上的客户很难缠吗怎么喝这么多”
三哥瞥我一眼,目光透过我看向饭店门口。
“那。”
几个男男女女走出,一个个上了车,不知道是不是明星才会如此低调,开的车也都很不起眼,看不出是什么人。
“行了别问那么多了你也回去吧。”三哥看着我问“还是你想和我们一起走”
“明天还有戏,就不去了。”
没过几天我看到一条新闻,戴岳出了车祸。
生活远比想象中狗血。
我给三哥打电话。
“就是撞上了电线杆,轻微脑震荡,没新闻里报的那么严重,妈的现在这些记者都瞎他妈报道哎我先不和你说了护士来了”
katra姐风风火火跑进来“飞星你听说了吗”随后在看见我捧着手机时一愣“你好像已经知道了。”
“嗯,是戴老板的事儿吗”
“你去看看他吗我和你讲这个时候他一定很脆弱很需要关怀,刚好下午和明早没戏,一来一回时间足够了。”
“不去了吧。”我看见新闻上的现场照片了。
新闻上写,戴岳车祸幸得好心路人相救。
我看见那路人小姐眼熟,应是旧相识。也是巧合,既然我都能重新和他相遇,过往的人也会以新面貌一一出现。
我就不去打扰他们叙旧了。
没想到我没去找戴岳,他倒给我打了电话。
语气颇为不善。
“你在干什么”
喝下午茶。
我说“刚拍完一场戏准备回酒店,老板有什么吩咐”
“你就没看新闻”
“没有啊,怎么了我被黑了”
“嘟嘟嘟”他挂了电话。
我有些搞不懂他的套路,但知道他现在一定很生气。于是过了一会儿我给他打过去,刚一接通就不停道歉“啊老板你出车祸了怎么样严重吗我可以过去看你吗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是没看到新闻”
结果被对方打断。
“呃对不起阿岳他去洗手间了等他回来我会告诉他的。”一道成熟且动人的女声。
我突然不知道这戏该怎么演下去了。
但显然,戴岳并没有再给我回电话。他于外人面前骄傲,唯有在秦真心前低到尘埃。不回电话再正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