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渊轻笑,“你就这么想让他娶你?”
秋瑾摊了摊手,“没办法,你们三个之中,只有他还单着。为了我下半辈子的衣食无忧,我必须得死缠烂打。”
听到他们三个之中只有韩煜一个人还单着这句话,琉渊不禁想问,“你是怎么看出只有他单着的?”明明他们三个之中没有一个人是成了家的。
秋瑾坐在圆桌前,倒了一杯茶,喝下去,而后看着琉渊笑了笑,“我虽跟你们才相识几天,不过,你跟那姓柳的是一对的,这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琉渊眉心一紧,那个一直缠绕在心头的结又被挖出来,柳夙羲、邢鬼,这两人像是两根绳子,打了结后便拴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秋瑾见琉渊脸色微微变了,便继续道“既然你跟他是一对的,韩煜那小子必定是单出来的。我不喜欢棒打鸳鸯,强取豪夺倒是十分热衷。”
琉渊勾了勾唇角,“你看错了,我和柳大人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是么?”秋瑾歪着脖子想了想,“不过,现在不是,并不代表将来不是。”
第21章 情话·呼之欲出
这些天,琉渊和柳夙羲两人同台用膳,晚上还一齐下棋喝酒,上一次夜市也是他们独自出去的。外人看来,总有些不同于常人的。
“在谈论什么,聊得这般起劲。”韩煜出门之后,门就没有关上,门口的柳夙羲大抵是方才经过,正好听到他们再说话,便提步进了门。
琉渊看着突然进来的人,还有些无措,秋瑾指着琉渊,八卦道“在谈论你和他的事。”
柳夙羲在琉渊身旁停步,偏头看着他,“哦?我倒是想知道是什么事。”
秋瑾口无遮拦就要把刚才的事说出来,琉渊抢到了话头,道“柳大人,有些事想跟你商议,可否借一步说话?”
秋瑾捂着嘴啧啧地笑,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你们还是别借一步了,我出去,你们有话慢慢说。”
秋瑾走后,还顺带将门关上,看她那神情,铁定了他们之间必定有什么见不得人似的。
“嗯?”柳夙羲直直地看着琉渊。
琉渊捏着拳头干咳一声,正色道“我和表哥商议好了,决定继续鄞州之行,不知柳大人意下如何?”
“你要跟我商议的就是此事?”
“正是。”
早该想到琉渊方才不过是因为阻止秋瑾说出不该说的,才借口说有事找他商议。柳夙羲也没指望他能说些什么让他惊讶的话来,回道“走或者停,你决定便可,左右,无论你去哪,我都跟着。”
这一句话入了耳,琉渊的心便漏跳了一拍,这人总能把一句正常的话说得好像情话,惹得听者心如撞鹿。琉渊轻笑,不禁感叹“想来,柳大人必定是风月场上如鱼得水的那号人。”
“怎么说?”柳夙羲问。
琉渊不答,反问“难道不是?”
“不是。”柳夙羲凝视着他,缓缓道“我平生只思过一人,只可惜,任凭我如何朝思暮想,那人却不愿与我亲近。他若能正眼看我已是大幸,哪还谈得上如鱼得水。”
这话分明就是对着琉渊说的,一时尴尬的琉渊抿唇笑了笑,“柳大人真是用心良苦。”
柳夙羲抬起手,曲起食指在他鼻尖轻点一下,别有意味道“只愿有一日苦尽甘来。”
鼻尖再被他碰到时,一阵酥麻的感觉遍布四肢百骸,脸上不经意就浮起了一抹红晕。
第二日便踏上了前往鄞州的旅途。
像一只苍蝇的秋瑾骑着马在韩煜旁边道“韩煜,我们来赛马,看谁先到前面的那个亭子。若是我赢了,你就把你的生辰八字给我!”
一早上就被她吵得不得安宁的韩煜偏头看她一眼,恹恹道“没兴趣。”
秋瑾撅起嘴,“我看是你铁定自己会输。”
“随你怎么想。”韩煜道。
秋瑾闷闷不乐了好大一段路,心一直安静不下来的女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再往后看了看隔得不远的马车,好奇心强的她便拉了拉缰绳,又过去和韩煜搭话,特意压低了声音问“韩煜,你说,你那小表弟和那个姓柳的美男子正在马车里做什么?”
韩煜看着前面的路,斜睨了她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秋瑾贼贼地笑,“我总觉着,他们在做一些不想让我们看到的事。”
“无趣。”韩煜冷冷道。
秋瑾看着他淡漠的侧脸,叹了一口气,感叹道“你更无趣!”还以为提起琉渊,韩煜便会和她一直聊下去,却没想到他还是这般冷漠。
马车里头,柳夙羲左手拿着一小块檀木,右手拿着刻刀,有模有样地刻着。琉渊看他刻了一会儿,道“不想柳大人还会这活儿。”
“只会一星半点。”柳夙羲谦虚道,而后停下手中的刻刀,一个木头人便成了形,伸到琉渊面前,他说“送你。”
看着静静躺在他手心的木头人,那木头人分明就是照着他的模子刻出来的,琉渊抬眸对上柳夙羲的脸,“这个……”
“你不喜欢?”他问。
“不是。”他只是没猜到,坐在旁边的人刻了这么久,竟然是在刻他的模样。
“那收下。”
琉渊抬起放在膝上的手,从他手心拿过那个木头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过只看着雕工,确实是上乘的,“柳大人技艺精湛,不得不令人叹服。”
将衣袍上的木屑拂了拂,柳夙羲道“若将一个人的模样刻在了心里,即便是三流木匠,亦能雕出他心中所想。”
琉渊用指腹摩挲着手中的木头人,就算柳夙羲不明说,他也明白他的用意。他沉默,不知该怎么回应。
傍晚到了鲤城,正赶上一年一度的盛大庙会。鲤城以锦鲤著称,每逢十月十九就要举行一次祭拜锦鲤的庙会。毗邻的几座城里的老百姓有些信奉锦鲤的也会赶来,以致整座城里的客栈都将近客满。
韩煜连续问了好几家客栈,都说没空出来的房间。最后寻了一间较为偏僻的,也只是剩下了两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