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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天仙[修仙] 第16节

作者:林清衫 字数:17165 更新:2021-12-13 02:49:57

    ☆、折磨

    洞内七拐八拐,石头路面也凹凸不平。碧元被拖在地上硌得慌,好在蛹厚,要不然非得脱层皮不可。饶是这样,碧元也开始头晕了。他的脑袋无数次撞在石阶上,若非不是修者,早就死了。不知是不是云郝故意的,碧元被他们拖着走了很久很久。碧元心里默默计算,一个时辰也就是二小时快有了吧。还真是让碧元猜对了,云郝有意折磨他。看着碧元的脑袋数次狠狠撞上石阶,或是被手下用力踢到一旁,云郝内心的快意都快要从体内飞出来了!护法说了活捉,但也没说是不是完整的啊,总之,只要不死就没关系了吧,云郝的双眼透出y狠。

    几人正好走到岔路口,云郝脚步一顿拐进左边的通道。手下互相看了眼,拖着碧元跟在云郝身后。刚走进去,左边的通道忽然消失了,只剩下右边的那条路。碧元刚好看见,内心暗自琢磨着怎样才能顺利逃脱。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同样的,尽头是扇巨大的石门。碧元抬起头看了眼,石门没什么特征与之前那个一模一样,想来必是云郝故意用来模糊人的视线的。只见云郝右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眨眼间几人已经身处门内了。碧元有些惊讶,没想到洞里居然遍布着无数阵法。不过转念一想,也挺符合云郝xi,ng格的。

    “看什么!待会儿有你好看!” 一个手下发现了碧元的视线,狠狠往他身上踹了一脚。碧元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云郝是真的打算折磨他了。几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越走碧元心越凉。地上的石路全部渐渐变成了暗红色,同时还伴随着阵阵腥臭和腐臭。视线上移,洞壁上挂着很多刑具,在烛光的照s,he下闪着y寒的光芒。

    到地方了,云郝停下脚步,指挥手下把碧元吊起来。从石顶上吊下来三根铁链子,碧元被结实的捆在中间。他的两旁,各吊了两个人,不知什么身份。那两人也不懂死没死,只是胸膛大开,血水流了一地。碧元眼角余光瞄去,似乎二人还有微弱的呼吸。因为他们垂下来挡住面容的头发,轻微的起伏着。这样都死不了肯定是修士了,碧元心想,却不知是哪门哪派的。

    云郝挥了挥手,立刻手下为他搬来个椅子又拿出副手套。云郝坐下,把手套放在腿上。又有手下立刻奉茶,云郝端起茶碗悠悠然喝了口。他端着茶碗朝碧元举了举,问“喝口?” 碧元不答话,云郝笑了笑接着一饮而尽。“好茶,你不喝真是可惜了。你可知这是什么茶?云雾尖啊!啧啧,百年都难得一见,千年才成活几株。” 碧元依旧闭口不言,只有两只眼睛平淡如水。

    好似他云郝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宛如蝼蚁般。云郝怎会不气?看着那眼神他恨不得把眼珠子都挖出来!呵!对,挖出来!云郝y晴不定,刚才还春风般温暖,只一刻又冬天般y冷。他的手下站在他身后四五步的距离,没人敢上前。云郝也不在意,放下早就空了的茶碗,他带上那副黑色手套。手套如墨一样漆黑,不,甚至比墨还黑的感觉。沉闷,不透气的。碧元眯了眯眼,手套上的魔气丝丝缕缕溢出来,一看就知是个邪恶东西。每次云郝戴上手套,就是要开始的暗示。咣当咣当!手下非常有眼色的拖来了些刑具。

    “小师弟,对不住了。不过放心,难得咱俩相识一场,师兄又怎会眼睁睁看你死去?呵呵。” 云郝似笑非笑,唰的一下,他抽出佩剑。佩剑也被魔化了,通体黝黑上面浮着rou眼可见的紫气。碧元摇摇头,云郝真的无可救药了,怕是连三魂七魄都成了魔吧。这种程度的魔修,跟腐烂到根儿的植物一样,稍有不慎便是灰飞烟灭。碧元惋惜的开口道“你被妄心所惑,终将常沉苦海,永失真道。”

    云郝冷笑“我乃魔修,何来道?” 碧元看着他,说“万事万物皆为道。人伦是道,天地是道,宇宙也是道。它无处不在无时不有。师兄,天地分二后,y阳随即产生。清者升为天,浊者降为地,清浊相交乃为人。魔,又岂非人乎?万物都有y阳之分,又何况我们修者?道之下,三千六百法门,魔修不过其一罢了。魔,妄也。除之,近道矣。回头是岸,为时不晚。”

    云郝看着碧元半晌,忽然大笑。“哈哈哈哈!师弟啊师弟,你还是这般纯真。哎,师兄我都有些下不去手了啊。不过” 唰!毫无预兆的,云郝手起剑落。碧元闭上眼,直觉一阵猛风刮过。再睁开时,发现厚茧已经被一破为二了。厚茧像有生命一样,倒在地上抽搐还冒着黑烟,臭不可闻。渐渐的,厚茧不动了化成了一滩黑水。云郝看着碧元道“我说过,不会让你死的。”

    言罢,手下递上来一根细长的铁丝状物体,其貌不扬但很奇异。云郝摸了摸那根东西,“但我也没说过让你活着,呵呵。” 噗嗤!细长的铁丝被狠狠刺进碧元胸间,那是中丹田的位置。修者三大丹田,毁其一就能让对方生不如死形同废人。毁其二,修为尽散。毁其三,灰飞烟灭。显然,云郝准备毁了碧元两个丹田。云郝刺入瞬间,碧元直觉的赶紧闭气。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危险,碧水心法不用他催动自发的高速运转起来。

    液化的灵气很快气化,刹那就在三个丹田外形成了个气体状的防护膜。云郝那一刺刚好刺到了防护膜上了,因为刚刚形成不牢固,还刺入了点只差几毫米就到丹田了。碧元暗自松了口气,面上却不显做出一副痛苦难言的表情。云郝上当了,随即一下子把胸口的铁丝拔出来丢在地上。就跟中剑的人一样,一进一出的,会造成二次伤害。丹田也是这样,云郝显然就是要废了碧元。他眼里透着欢愉,重新坐回椅子上开始喝第二碗茶。刺中丹田会是什么感觉呢?就像穿破了一层薄膜一样,软绵绵又带着点儿韧劲。所以,气化的防护膜成功的骗过了云郝。

    碧元表情十分到位,装了会儿干脆学旁边两位仁兄低下头,做出一副被没力气的样子。云郝观察着碧元,不,应该说是欣赏。放下茶碗,他笑着说“师弟,这就不行了?师兄还什么都开始呢。你难得来一次,哪儿能草草过?师兄这儿的好家伙还没拿出来让你看看呢。” 说完朝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提着桶冰水过来,一下子泼到了碧元身上,碧元被浇了个透心凉。“如何?清醒了?” 云郝走过去扯住碧元头发往后用力一拉,碧元被迫仰起头。碧元脸色苍白,浑身shi淋淋活脱脱一只落汤ji。“呵呵呵。” 云郝笑了起来。

    他亲自拿衣袖给碧元擦了擦脸上的冰水,说“师弟,忍着点儿,还没完呢。” 云郝摊开右手,立刻,那根铁丝被手下捡起来恭敬的放到他的手上。“接下来,是上田丹好呢还是下丹田?嗯?师弟,你说。” 云郝问。碧元看着他一语不发,只觉得云郝真的无药可救了。云郝条件不错,是块儿修行的好料子,可居然被自己毁了。见碧元没理他,云郝意外的没恼,他低笑着拿起铁丝,快准狠的刺入了碧元的上丹田,两眉间的位置。

    碧元故意将上丹田的保护膜松了松,铁丝很容易的就进去了,造成与刚才相同的假象。一般修士被伤了上丹田,会造成失明和晕厥,碧元深知这点立刻做出了相同反应。云郝满意了,他退回去坐在椅子上看着碧元开始发呆,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一个手下提起水桶准备泼向碧元,云郝挥了挥手,吩咐道“不必,下去。等他自然醒来。” “是。” 碧元耳朵动了动,等他自然醒?那敢情好,估摸着广平子他们应该快寻来了吧。

    此时,广平子和老头儿刚好走到了岔路口。只不过在他们眼里,只有一条道而已。广平子停了下来,老头儿问“怎么了?” 广平子站着不动,眼睛却在仔细观察。老头儿耸了耸鼻子,咦了一声。他指着左边的石壁说“这里有好臭的魔气,奇了怪了,怎地石壁上会这么浓郁?比通道里都浓郁,没道理啊。” 老头儿皱眉想了片刻,突然一拍大腿“哎呀!我真蠢!阵法都没看出来!嘿,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骗老头儿?”

    骂骂咧咧,老头儿边嘟囔边摸索着石壁,他要想办法破阵。广平子可没功夫墨迹,锻炼碧元的目的也达到了,现在是去接人的时候。真的,谁耽误了广平子接老婆,他的怒火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果不其然,懒得再管什么阵法,广平子右手里有个光球渐渐飞了起来。“去!” 广平子一声令下,光球嗖的一下朝石壁撞了过去。瞬间,山摇地动!轰隆隆!轰隆隆!石壁扑朔朔掉着石渣,接着大块大块的石头开始砸下来。

    洞要塌了?!老头儿俩眼瞪大,他赶紧运起御风决一溜烟儿跑了。广平子也毫不含糊,明明是慢慢走着,可人只能看见他的一串残影。没多会儿,就超过了老头儿。老头儿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这些小辈真没眼色!当然,他不知道人家广平子的岁数是他岁数的n倍,这才有此一说。一条路到底,很快他们见到了那个石门。整个石洞是个完整的大型阵法,里头遍布小阵法,丝丝缕缕连着密密麻麻跟蜘蛛网一样。

    牵一发而动全身,外头那个小阵法破了后,石门里的云郝立刻感觉到了。此时,云郝拿着匕首刚要cha进碧元的眼里,刀尖距离眼睛只有几毫米。体内灵气可以在体外形成保护膜,碧元早就已经把全身都保护起来了,只是云郝不知道。就算这样,也很惊心动魄啊,碧元大大松了口气。刚才地动山摇的,后脑都知道救星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云郝的下场

    云郝收起匕首,大声质问手下“怎么回事?何人闯了进来?” 一个手下凭空出现,浑身血淋淋的,他就是那个阵法的阵眼。他们魔宗皆以魔修为阵眼,因此阵法很是难破。那名手下颤颤巍巍的回答“属下不知。” 云郝大怒,呵斥“混账!留你何用!” 云郝一个闪身就到了手下身前,他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把人拎了起来。正在这时,轰隆!又是一声巨响,哗啦啦,石门应声而碎。云郝松开手往身后看去,只见从石门外进来两个人,一老一少。二人不慌不忙闲庭信步,根本不像是来救人的。

    云郝瞪大了眼,一脸的不可置信。他嘴里说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老头儿上前一步,回嘴“呵呵,小娃儿啊小娃儿!我早就说了,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还妄想着要毒我?哈哈哈哈哈!还不允许我笑你,你看看你做的什么事?不笑岂不是非得憋死人么!” “闭嘴!” 云郝大喝,随着呵斥而出的还有一记魔气,魔气半途幻化成利剑嗖的刺向老头儿。同时,云郝也向后s,he出同样的魔气,却是直奔碧元而去。

    说实在的,好在碧元是仙体,要是一般修士根本不可能在困住的情况下,还能开启防护膜。因为普通修士灵气不纯,不能化为灵液,不能随意调用。当然,也亏得碧元进阶在先,否则也是个死字。防护膜一直开着,源源不断的灵液让碧元毫无压力。此刻看到魔气剑,他也只是皱了皱眉。翻涌的灵液立刻又有几分化成了气,让体外的防护膜更加凝实了。广平子动都没动,好像他来就是看戏一样,静静的站在一旁。噗!魔气打在了防护膜上,果然。广平子微微一笑,念起,嗖的原地消失重新出现在碧元身前。“做的不错。” 他说。碧元对广平子扬起个大大的笑脸。广平子摸了摸碧元的脸颊,随后俯身送上轻柔的吻。

    “哎哟哟,现在的年轻后生啊!注意注意环境嘛,真是。” 老头儿蹦来跳去的躲着云郝发出的魔剑,余光瞥见嘴里还不忘说上几句。云郝气急,他命令手下与他一同攻击。为何选择单独攻击老头儿?云郝可不是个傻子,他看的出来,那个年轻的更加厉害,修为绝对在自己之上。真晦气!云郝心里暗自唾骂。算碧元走运,任务肯定完不成了,剩下的只能借机跑路。他的手下几十人全部涌了进来,漫天的魔气攻击跟乌云似的,黑气弥漫魔剑嗖嗖如雨。老头儿轻松的穿越其中,边跑还边哈哈大笑,玩得不亦乐乎。

    云郝握拳,这两人的修为果然深不可测!密集的魔剑可不是毫无章法,而是他们魔宗的特有阵法万魔剑阵!当然,现在人数少了些,但攻击力不可能这么低呀。只有一点,那就是这两人修为太高。来日方长!云郝看着密密麻麻的魔剑到处乱飞,他悄悄的朝门边退去。快要跨出门口的时候,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衣领。云郝用力挣脱着,可惜无效。“啧啧,小娃儿,打不过就跑可不是好传统啊。这样你岂非沦落为鼠辈了?

    哪还有个魔修的样子?想打年啊,你们魔修可是不死不休的。怎么现在哎!一代不如一代啊。” 老头儿嘴里滔滔不绝,扯着人家衣领拖着往回走。云郝心里升起莫大的恐惧,不论他怎样挣扎都毫无用处!这老头儿到底是谁!难道是合体期修士?!云郝也不过相当于金丹高阶修为,确实,随便一个在他之上的都能灭了他。但是很不幸,老头儿是个地仙。碰上老头儿云郝的日子算到头了。老头儿一辈子都致力于斩妖除魔,当然,都是为害一方的。凭着这些,老头儿有了几百功德,这才平衡了他的杀孽成为了地仙。

    魔修,只要不危害一方老头儿是不理会的。哪知,云郝刚好触了他的逆鳞。云郝在榕树村做的事,死一万次都不足以谢罪!老头儿拖着云郝过来,正好到铁链下面。碧元被松了手脚,那铁链非一般,也不知魔宗的人用了什么办法,对任何攻击无效。被绑住的时候,碧元无数次偷偷用剑诀攻击,别说动了,连条痕迹都没有。你越攻击,它反而收得越紧。碧元揉了揉手腕,现在他的手腕全都紫了。

    他看了看依旧被吊着的两个半死不活的修士,对广平子说“也把他们放下来吧,能救就救救。” 广平子点头,轻轻一挥手,噗通!两个人掉了下来。随后他走到一个修士身前,手放在那人的头顶,银色流光倾泄而下。老头儿看得眼都直了,这是什么秘法他竟然都没见过!rou眼可见的,那人被破开的腹部渐渐合拢,随后连条疤都没留下光滑如初。第二个修士也如法炮制,最后完好如初。

    见广平子忙完了,老头儿这才一把提溜起还在挣扎的云郝,三下两下把他绑了上去。曾经捆了不少人的链子,此时用在了自己身上。云郝顾不上这些暗讽,他大吼着“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他是真的怕了。从天清宗开始,他一路机关算尽,哪怕被当场识破最后也顺利逃脱。可以说,云郝从未栽过。哪知,一栽就这么狠,让他根本无法接受。铁链没有思想感情,云郝徒劳着攻击着它。铁链越收越紧,勒得云郝浑身疼痛不已。他的手下们看上司被捉,哪里还敢再留,纷纷抱头鼠窜跑得一干二净。

    “你待如何?” 碧元问老头儿到。老头儿少有的正色回答“他危害一方又祸害了不少人命。不除不足以平民愤。况且,他居心叵测又毫无悔过之心,此人,留不得!” “哈哈哈!你想杀我?哈哈哈哈!这可由不得你!纵使今天杀了我,日后我也会再生!” 云郝不甘心的大喊。这种话不能乱说,显然,云郝留有后手,但他们不知道。老头儿却无所谓,他说“这种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我不像你,磨磨唧唧,一刀给你个痛快吧。”

    言罢,老头儿掐了个古怪的诀,瞬间三道白光光速扎进了云郝的三个丹田里。不过眨眼,白光消失了,大概是深深扎了进去吧。“啊啊啊啊啊啊啊!” 云郝痛苦万分,他嘶吼着咒骂着。浑身先是像在火上炙烤,随后一下子遁入冰窖。眼前同时一黑,他知道他瞎了。这还没完,三根白光在他丹田里东搅西搅,好好的丹田被糟蹋得破败不堪。老头儿很有一手,就是不让丹田破碎。这样既留给你希望,实则却是无望的惩罚,比取了对方xi,ng命更更加让人痛苦。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老头儿冷冷一笑,抛下句话“我不会杀你,我的杀孽已经够多了。凡事讲一线生机,你好自为之吧。若有幸,希望你能悔改。否则,就不要落到我手上。我们走吧。” 话落,老头儿随后甩出几个封阵。这种阵法用来封印邪恶,老头儿居然用到了云郝身上。碧元摇摇头,看来云郝是要千年万年的被困死在这了。阵法用老头儿的心血做阵眼,老头儿一日不死,阵法一日不破。

    老头儿是地仙,早就超脱生死范围了。最多废了他修为,是杀不死他的。死,魂飞魄散,否则阵法还是不可能被破。当然,也别妄想山倒塌了阵法能解开,那是不可能的。封阵的另一作用就是固,整座山在阵法加持下只会更结实。做完这些,老头儿率先走了,碧元跟在后面。他边走边回头,云郝赤红的双眼里凝聚着浓浓的恨意,他狠狠盯着碧元,忽然仰头大笑。碧元摇摇头,云郝被妄心彻底吞噬了,与当初那个被心魔控制的自己何其相似。

    几人走后,山洞又猛烈摇晃了一阵后停了下来。毕竟只破了三处阵,还不足以让山洞全部坍塌,塌也只是塌了一部分而已。三人将救下来的两位修者安顿在榕树村后,辞别了感恩戴德的村民,御起法宝朝漠国的方向飞去,碧元回头看了眼青山。“怎么?同情心泛滥了?” 碧元下意识回答“不,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等等,碧元感觉不对,声音怎么感觉近在耳旁啊。回头一看只见老头儿就在他身旁,一只脚还踏在他的莲花座上。他回过头,立刻横眉倒竖“喂!把你的脚挪开啊!要掉下去了!” 碧元才学会御法宝飞行,多人承载的情况下他控制不了。老头儿哈哈大笑就是不挪开,任凭碧元左摇右晃的。广平子还是那样淡定,他看着打打闹闹的二人,突然觉得不知怎的脑仁儿有点儿疼。

    作者有话要说

    ☆、火云国

    火云国,上邪国的邻居,它夹在漠国和上邪国之间。国土面积不大,形状像现世的宁夏回族自治区。可以说,是个非常小的国家。这个国家很有意思,南部,与上邪国接壤的部分气候适宜鸟语花香;而北部,与漠国接壤的地方则气候恶劣,一年之中差不多半年都在干旱。北部多沙漠,可沙漠之中却矗立着座雪山。雪山没有名字,横跨火云国和漠国两个国家,被人们奉为神明世代祭祀。除了这个属xi,ng外,雪山还有个属xi,ng,那就是“朝圣”。

    每年九月十月,雪山都会迎来四面八方的修者。不用多费口舌了,凡是修者聚集的地方,必有上古洞x,ue天材地宝。但是呢,这雪山却又有点儿不一样,人家宝贝有是有,其中最珍贵却是一种动物雪银狐。雪银狐名字极其普通,从名字就能窥得其体貌特征。按理说狐狸都有狐臭,可是呀,万事无绝对。雪银狐气味淡雅,犹如雪山上的花一样,受到了广大修者们的喜爱。瞧,这不,生意来了。

    九月十月正值金秋,后头可就是严冬了。雪银狐这时候会出来大量觅食,是捕捉它们的最佳季节。其实一年到头的,也就这俩月才能看见它们的身影。平时人家都深居简出的,你就是翻遍了雪山都不可能遇见,别说抓了,狐狸到底是狡猾的。有了法宝可日行千里,碧元几人要去漠国,正好途径火云国。云郝一战后,他们只用了三天就抵达了火云国边境。毕竟风土人情不同,碧元几人决定不用法宝改乘马车前行。又过了七天左右,他们终于抵达了火云国国都琅城。

    琅城地处火云国中部,因此水草丰美天清气爽,集合了南北两种气候,很是宜人。火云国国民由多种少数民族组成,街上奇装异服让人眼花缭乱。奇异的服装,不同的口音,组成了独特的多元化琅城。各种风味的小吃满街都是,玲琅满目的商品更是让人目不暇接。商品除了日常的,还有很多你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真真让人大开眼界。碧元好奇的左看右望,一颗脑袋恨不得变出两颗,那才够用呢。

    广平子拉着他的手防止被人流冲散,老头儿眨眨眼,语带酸气的说“又不是女人,瞧瞧,还兴拉个小手。话说回来,我年纪也不小了,也不见你们谁拉着我的手。我老胳膊老腿儿的,也不怕把我骨头架子冲散喽。” 碧元听见了,回过头斜了他一眼“要不我拉着你?” 老头儿喜笑颜开“那敢情好!” 说完蹿到碧元你左边,完了一把抓住人家的手死都不放。

    碧元翻了个白眼,他不过随口说说嘛,哪知道这老头儿脸皮忒厚,真是被他打败了。街上人流量特别大,接踵摩肩的稍有不慎真的会被挤走。按理说琅城作为国都应该很大吧,也不知人家火云国咋想的,偏生国都就是不大,与上邪国一个中等城市相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琅城不像上邪城区域划分明显,他们每条街都有民居,更有商铺小摊。条条如此,挤得满满当当的,就连皇宫前那条大街也一样。皇室也有意思,时常混迹人群里逛街。总之,就是个嘈杂的超级大市场。

    “好!” 左边人群突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叫声好。“怎么了?卖艺?” 碧元伸长脖子踮起脚尖往里瞧。老头儿也感兴趣,他少时就爱看街头表演,几百年了这兴趣丝毫不减。他二话不说,拉着碧元就往里钻。碧元没个心理准备,踉踉跄跄的被老头儿硬是扯着进去了,当然,后面还跟着一直面色平静的广平子。

    “诸位父老乡亲,我们兄弟在这儿谢您的捧场了!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啊!” 刚才不知表演了什么,大概告一段落了,两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说了些场面话,完了手里捧个碗挨个儿的要钱。老头儿身形灵活,不一会儿拉着两人就钻到了前面。刚好,壮汉的碗伸到了他们面前。老头儿自然没钱,他看向了碧元。碧元毫不含糊,掏出几个碎银子丢进了碗里。大汉的眼睛立刻亮了,噗通一下,对着碧元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碧元被吓了一跳,赶紧把那大汉扶起来,嘴里说着不用不用。大汉xi,ng子爽快,又是一通感恩戴德。原来,他们不是本国人而是仙莲国旁的一个小国来的人。兄弟二人来这儿卖艺才不过半月,那么多看客就属碧元给钱最大方了。难能可贵的是,碧元眼里没有怜悯也没有高傲,而是平等的目光。

    大汉咚咚拍着胸脯,说“小兄弟的情我们领了!你的恩我们也记在心里!但凡日后有什么事,只管使唤我们二人,我二人绝无二话!” 碧元笑了笑没作答。兄弟两个一人管一边的人群,要完了钱后,第二场表演开始了。那个跟碧元说过话的大汉行了个抱拳礼,大声说“接下来,我们兄弟将表演绝活儿登天梯!” “登天梯是什么?爬到天上去?” 人群里立刻几人扯着嗓子问到。大汉不与作答,只说“诸位且看!” 马上,大汉的弟弟拿了条麻绳出来。

    大汉也不拖泥带水或者渲染气氛,他把麻绳直接往高空一抛,绳子居然直溜溜的立在地上!哗!现场一片哗然,大家纷纷瞪大了眼睛等着接下来的ji,ng彩。大汉看了眼人群,大声说“您瞧好了!” 说罢,他助跑一个猛冲,噌噌两下爬上了麻绳。说来也奇怪,明明软软的绳子居然能够承载大汉的重量。绳子就像坚固的梯子那样,或者说像根儿竹竿。大汉手脚并用身形十分灵活,没多久就爬到了顶端。就在众人以为表演完结的时候,只见大汉猛的往上一蹿。“天呐!他,他居然爬上去了!真到天上去了!”

    人群爆发出阵阵喝彩。大汉依然手脚并用的姿势,但此刻他的面前没有了那根麻绳,而是空气!大汉依旧在往上爬,渐渐的,他的身影越来越小,整个人真的跟登天梯似的,没入了云层里一样。底下的人真的是服了,麻绳还是立在那,大汉越来越高,嗖的,最后消失不见了!“好!好!” 哗啦啦,人群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叫好声不绝于耳。大汉弟弟趁热打铁,拿起碗再次要钱。

    这次人群明显热情好多,哐啷哐啷,铜板儿如雨下发出悦耳的响声。一轮过后,有人发现还不见大汉身影。“喂!卖艺的!别不是你家哥哥上去下不来了吧!哈哈哈哈!” 立刻的,有人调侃道。大汉弟弟笑而不语,指了指天空。众人抬头望,嚯!不得了,不得了啊!刚刚消失不见的大汉,此时又出现在了人前。不同的是,大汉正踩着空气往下爬呢!大汉慢慢往下,最后顺着绳子回到了地面。众人都看傻眼了,惊呼声连续不断。

    “哎!卖艺的!天上都有啥?” 有人问。大汉笑了笑“都是云啊!我又不是修士,哪能看得见神仙哦。” “哈哈哈!我们还以为你上天再也不回来了呢!” “那诸位还真是多虑了。就算升天成仙了,我也不会抛下我的弟弟啊!” 大汉过去锤了弟弟的肩膀一下,他弟弟也十分强壮,对着大汉傻笑。表演到此结束了,众人看得是意犹未尽,边走边说着刚才的神奇。兄弟俩也开始收拾家伙,老头儿眼睛冒着金光盯着他俩看了许久,直到人家收拾完毕。大汉见老头儿看他们那么久了,想着是不是有什么事。

    收拾完东西,这才走过去抱拳问道“老人家,您这是找我们有事?” 老头儿摸了摸胡须,问“你二人接下来打算去何处?” “准备往漠国而去。” “哦?老头儿我也正好去往那里。可惜路途遥远,不知你二人可否愿意与我们同往?我们也就三个人,你们也瞧见了,只有那个年轻的高个子儿用。自然,报酬好说,好说。” 大汉与弟弟互看一眼,想着说的也是。他二人虽不才,可是膀大腰圆浑身力气,还真不怕老头儿能对他们如何。

    又观几人神态不似作伪,大汉马上答应了下来。老头儿很高兴,拍着大汉的肩膀说“好!是个爽快人!走,老头儿我做东,请你们吃好吃的!” 大汉兄弟也许久没吃好了,立刻应了下来。几人边走边话家常,大汉走到碧元身边,从怀里掏出几个碎银递过去。大汉有些不好意思,说“既是同路,这钱,你拿回去吧。” 碧元失笑,这人倒是有趣也耿直得很。“不用,你还是留着吧。不用过意不去,劳动所得无可厚非,你那登天梯连我都看得目瞪口呆呢。” 大汉摸摸鼻子,尴尬的把银子收了回去。

    忽然,大汉胸口有东西一阵蠕动。耸来耸去的,大汉立马用手轻轻按住。碧元好奇,那东西大概呆烦了,死活不依的,拱来拱去闹腾得不行。大汉又轻轻摸了摸,嘴里嘟囔着乖啊乖。铁汉柔情,碧元脑力浮现出这四个字。唰!一条毛茸茸的白色大尾巴从衣服里钻了出来。大汉一惊,赶紧抓着尾巴往里塞。顾得了尾顾不了其他,尾巴还没塞进去呢,两只小爪子又伸了出来。胸口鼓鼓的,大概是那家伙的脑袋吧。呵呵,碧元失笑,只觉这小东西可爱的紧。大汉无奈挠头,求助的看向碧元。

    碧元伸手摸了摸,问“这是何物?” 大汉刚想回答,只听远处传来一声娇叱。“好呀!又是你们!还不快快把娇娇还来!” 声音由远及近,走来个婀娜女子,观那女子服饰应该是个大户人家的婢女。女子近前,指着大汉破口大骂。不久,又来了顶轿子。本以为里头会传出个好听的女声,哪知却传出个粗鄙的男声,还是一副公鸭嗓。“呵!真是天道循环啊。本想着你们跑了也就算了,哪曾想你倒是撞到了小爷这儿。行了,废话少说,东西还来。”

    大汉瞪眼“你血口喷人!它本来就是我的!何时变成你的了?” “哟呵?死不认账?嘿!你个下贱东西!不过是个流浪卖艺的,你能有钱买得起雪银狐?好,就算你买得起,试问,你养得起?睁眼说瞎话!” 大汉大怒,说“它是我半途捡的!跟随我一路来到这。你个恶徒!几次三番想要抢夺,今天你又来这套!不要以为我怕你!” “大胆!” 啪!轿子里突然甩出一条鞭子,鞭子上面密布着细小的钉子,在阳光的照s,he下闪着寒光。对方动作太快,大汉躲闪不及只好闭着眼等待痛苦。

    这种戏码天天上演,碧元活了那么久要是这都看不出就枉活了。他伸手随意一抓,带着十分力道的鞭子被他轻松的抓住了。“这位,说不过就打人,你当没有王法了?” 鞭子被截胡了那公子也不恼,说“哟呵?你又哪里冒出来的?去去去,别凑热闹。到时候惹了一身sao,只怕你挥都挥不掉。”

    “公子言重了。我不过秉公而已,何来惹sao了?倒是你,满嘴胡言乱语怕不是得了疯病?” “小友年轻气傲,好,好啊!” 突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凭空响起。碧元眯起眼,这公子果然是个有后台的。公子应声大喊“舅舅!你来啦!” 话音落,空中一人御着法宝而来,近看原来是把宝扇。“山翁,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中年男子对着老头儿道。

    作者有话要说

    ☆、做客

    中年男子仪表器宇轩昂,长着黑长的美髯,面白,是个标准的美男子。尤其跟老头儿一比,更是衬得他气质突出。唰!轿帘被掀了开来,从里头走出个年轻后生。后生生的有点儿肥,小鼻子小眼儿的,与他舅舅相比简直不忍直视。都是外甥像舅,碧元想,这家伙不会是捡来的吧?事实上,人家还真就是亲生的。那公子走到中年男子身旁行了个礼,说“舅舅,好不容过来去我家小坐?出门前爹和娘专门嘱咐了,说若是不能带你回去,我可要跪祠堂了。舅舅?”

    中年男子藐了他一眼,不答话只略微点头。公子面上一喜,说“舅舅,那我们走吧?” 中年男子没理他,只看着老头儿。老头儿连个正眼都没给他,只对着碧元道“走走走,愣着干啥?我肚子都叫了。” “这” 说着,碧元看了眼中年男子。“走吧!” 老头儿过来扯着碧元就走。哪知才走了几步,中年男子一挥手,几人面前凭空出现堵墙。老头儿不干了,转头大骂“你这是干甚!哟,敢情想逼我出手?活腻歪了?不过一鼠辈,还敢在我面前放肆!我久未出山,怎么?你们胆儿也跟着肥了不少啊!在你爷爷我头上动土,呵!”

    中年男子又挥了挥手,墙瞬间消失。他笑着道“山翁,莫恼莫恼,我在这儿给你赔不是了。” 说完对着老头儿做了个揖。“哼!” 老头儿别过脸不看他。中年男子脸上笑意未减,可他好外甥则没那么好脾气了。外甥跳出来指着老头儿骂道“嘿,你个糟老头子!别不识抬举!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我舅舅随便一根手指都能碾死你,你信不信?”

    老头儿立马接嘴道“不信。” 外甥张大了嘴,不敢置信的看着老头儿。“哎呀!你居然敢还嘴?你,你,你!” “结巴就不要说话了,不嫌丢人么。” 老头儿反讽了一句。中年男子伸出手,拦住蹦跶闹腾的外甥,说“外甥无教,让您见笑了。他从小被他爹娘宠坏了xi,ng子,还望您多带担待几分。” 外甥大喊“舅舅!” “退下,这没你说话的份儿!” 中年男子呵斥。

    完了话头一转,对着老头儿继续道“山翁,不如去家里小坐?你看,周围人都看着我们呢!我没什么其他意思,单纯的想与你叙旧罢了。以前那事确实是我不地道,在这儿给你再次道个歉,还望您大人有大量。” 这话说的极有技巧,让人无处反驳。反驳反倒落了下乘,让人说你的不识抬举心胸狭窄。碧元不了解老头儿以往恩怨,此时也不便开口。但看着老头儿吃了哑巴亏,心里很是气愤。他扯扯老头儿袖子,面上露出担心的表情。

    老头儿拍拍他的手,示意自己没事。看来这场鸿门宴是不去不行了,老头儿皮笑rou不笑,说“行啊,去就去吧。有什么ji,ng美吃食尽管拿出来,老头儿我可是饿了很久呢!” 中年男子笑着答“那是,那是。那,这就走?” 老头儿中气十足的大声说“走!你带路!” 中年男子亲自掀开轿帘,对老头儿做了个请的姿势。老头儿也不推拒,十分坦然的坐进了轿子。轿子只一顶,其他人只好跟在轿子后头步行。

    外甥一脸愤怒,又带着十分的不甘心,几次看向他舅舅,奈何人家连个眼神都欠奉,只好偃旗息鼓跟只斗败了的公ji似的。见好戏散场了,刚才围观的群众也一哄而散。广平子依然拉着碧元的右手,他见碧元眼里透出担心,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掌。碧元回头,四目相对。是啊,他瞎担心个啥!老头儿地仙,修为在他之上,而广平子修为更加深不可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碧元对着广平子微微笑了下,硬是按下了心中的不安。他总觉得此事蹊跷,跟碰上云郝那时的感觉一模一样。别不是什么陷阱吧,他记得老头儿有个鬼仙宿敌呢。

    拐了两条街,周边的店铺从混杂的小摊小贩直接换到了高门大店,他们进入了贵族区。贵族区明显比平民区干净整洁,且人流量没那么大。又往前走了几步往右一拐,是条幽静干净的巷子。巷子不深一目见底,中央有扇朱漆大门,外头还站着两只高大威武的雄师。“山翁,前面就是我妹妹家。” 中年男子解释道。几人到了门前,立刻,守门小厮进去禀报。没多会儿,大管家出来了。中年男子如此这般对管家说了一通,管家热情的将老头儿一行人请进了屋。

    既有外客,这家主人赶忙出来相迎。一大堆人坐在主厅里谈天说地生拉硬扯了好半晌,在碧元打了三次瞌睡后,终于迎来了午饭。饭厅在主厅旁边,穿过一个小回廊就到了。这家主人及其风雅,回廊就在座大型私家花园里,周围不是假山池塘便是名花异草,鸟语花香的很是秀雅。但老头儿没心思欣赏,本来主人还想借此显摆显摆,哪知对方态度很是冷淡,只好歇了心思。饭厅是个敞开式的屋子,没有门,整座屋子建成了个亭子样,坐落在池塘边。

    边上还栽种着不少柳树,垂柳依依迎风摆动,倒是惬意得很。几人落座,丫鬟们赶紧上茶摆菜。菜品丰盛味道上佳,老头儿胡吃海塞的跟饿死鬼投胎一样。菜品中央摆着只整ji,老头儿所幸丢掉筷子,直接上手撕!整只ji被他弄得惨不忍睹,老头儿吃得是满嘴流油。再看那俩兄弟,也不跟你客气,学着老头儿一人抓着个ji腿,啃得喷喷香。

    主人十分尴尬,只得干巴巴说着“吃,吃”。周围丫鬟婆子们捂着嘴偷笑,对着老头儿指指点点。唯一自在的就是中年男人了,好不断给老头儿夹菜添酒,还不时问着菜合不合口味之类的话。主人面上难看,见自己大舅子都不在乎,只好睁只眼闭只眼,只待日后问清才好。一顿风卷残云,桌上rou菜被吃了个干净,素材倒剩下一大堆。就连碧元都吃得直打嗝,广平子则在一旁给他揉着肚子。

    看差不多了,主人让丫鬟们撤桌。不一会儿,又有丫鬟端着瓜果甜品摆上了桌。老头儿吃得心满意足,靠在椅子上喝茶解腻。几人又开始天南海北的闲聊,边聊边吃,一顿饭将近下午二点才堪堪结束。主人家热情的安排他们午休,小眯一会儿再逛逛园子,不久,黄昏了。满天红霞,倦鸟归巢,老头儿一行人跟中南男子坐在池塘边的亭子里,看着这美丽景致,耳边听着戏子婉转的歌声。

    中年男子见时机差不多了,眼珠子转转仿若不经心的随意说道“不知不觉日头都落山了。琅城虽是王都,但着实不大。往来客商云集,只怕旅店都客满了吧。” 话到这儿,中年男人看了老头儿一眼。见对方神色平静,继续道“天色已晚,不如在我这儿吃了晚饭再说?” 老头儿看着他冷冷一笑,说“好啊,这家主人待我们极好,热情款待不说饭菜还十分丰盛。老头儿我山里待久了,今个儿真是吃回了本。对了,刚才你说只怕旅店客满,我也不矫情,今晚干脆在这歇下吧。”

    反正走不了,老头儿索xi,ng放开了。中年男子听闻大喜,赶紧道“山翁不要客气,你我之间还需说这些么?只管住下吧!我那姐夫你也见着了,一回生二回熟,他为人真诚热情,放心吧。何况还有我呢!” 说完这些,也不知是不是巧合,立刻就有小厮过来传话说开晚饭了。几人起身,向中午那个饭厅走去。老头儿忽然问“怎一天都不见你外甥?可是被罚跪祠堂了?”

    中年男人解释“嗨!那个不成器的!被他老子知道冒犯了客人,可不是罚跪呢嘛。只是慈母多败儿啊,他母亲心疼他,只怕此时已经在他母亲屋里了。” 老头儿听闻不再言语。不久,几人到了地儿,主人家依然热情款待。晚饭比午饭更加丰盛,不知怎的,碧元忽然冒出个荒唐念头,总觉得这顿饭跟死囚临行前的那顿rou饭相似。

    饭毕,几人又在主人安排下到园子里听戏子唱曲儿打发时间。完了,主人把他们安排在了上房。吃喝玩乐了一天,现在总算可以睡下。碧元摸了摸薄被,嚯!蚕丝的!又细细打量屋子,桌椅屏风摆设等无一不ji,ng致,一看就知价值不菲。话说回来,他们不过初见,对对方也无甚大恩,这么热情也太过了吧。想到这,碧元心里的防备更深了。反正他也不需睡眠,索xi,ng与广平子一道打坐修炼。夜半时分,街道上传来打更人的吆喝。

    碧元放出神识,院中的一切清晰可见。守门的丫鬟小厮困得直打瞌睡,有些甚至已经呼呼大睡了。“回去!” 忽然,他的神识碰上了广平子的,广平子的神识飞过来轻轻撞了碧元的一下。瞬间,神识归体。碧元睁开眼,不解的看向对方。广平子朝他摇摇头,低声说“凝神屏吸,收敛起息。快!他来了!”

    广平子口中的他没有明说是谁,但碧元下意识的就知道说的是鬼仙。鬼仙乃大乘修士所化,实力在他之上。赶紧的,碧元依言而行。忽然风起,吹着院落里的树叶沙沙作响。“来了!” 碧元心底暗说一句。风所过之处,丫鬟小厮全部晕死过去。只一瞬,风不见了。旁边的屋里,呼呼大睡鼾声震天的老头儿忽然睁开双眼,眼睛在漆黑的夜里分外明亮。风轻轻刮过,老头儿复又闭眼。心里却感叹着,还好他修炼有成修为又进阶了些,否则真是要栽在这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鬼仙追来

    那阵风极轻柔,在老头儿门外绕了会儿才离去,与刚才吹过碧元门前的截然不同。就算这样,碧元都没感觉,要不是广平子,只怕今晚他有一番鏖战了。一夜就这样有惊无险的过去了,清晨,阳光回归天空将黑暗驱散。打坐了一宿的碧元撑了个懒腰,他站在屋檐下看着朝霞,此时体内的气海充盈风平浪静。他细细感觉着,似乎体内灵液又比昨日有些不同,感觉更加透彻了浑身暖洋洋的很舒坦。碧水心法自动运转,快慢皆凭着本能,看来修为又前进了些。

    中年男人也起得早,这不,刚才门外站了站,就看见他朝这边走来。“昨夜睡的可好?” 走近了,他问碧元道。碧元说“不错,有劳你热情款待了。” “哪里哪里,应该的。” 中年男子谦虚着说。老头儿也起身了,推门走了出来,同时出门的还有兄弟俩。几人寒暄几句,又走向饭厅开始用早饭。碧元觉得他们好似猪,吃了睡睡了吃的。饭毕,主人请他们主屋说话。一盏茶后,主人犹豫的开口了。“不知几位接下来还有什么行程之类?” 兄弟俩立刻说“我们要赶往漠国,待会儿启程。”

    “哦,这样啊。敢问,是否有急事?” 兄弟俩倒是没啥急事,因此看向老头儿。老头儿放下茶盏,道“怎么?出什么事了?” 没想到这样敏感,主人有些尴尬。想了想,既然被看穿了再装就遭人讨厌了,索xi,ng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诸位可还记得我那不成器的儿子?” 几人点头。“唉!我老年得子,其他都是女儿,因此宝贝的很,诸位见笑了。他从小就在我身边长大,没有出过远门,他母亲担心,所以看得出来,几位都是法力高深的修士。我儿想跟着几位一同去往漠国,可否?哦,诸位不必感到为难。他舅舅也跟着去,只是想着路途遥远多人多个照应。自然,盘缠不会少,我还马车,如何?” 老头儿看了中年男人一眼,说“您的盛情款待我们记着呢,不过小事一桩哪有不可的道理?也请你安心,他舅舅是我师弟,路上我自会多加照顾。” 主人喜上眉梢,说“那再好不过!我先谢过诸位了。” 说完朝大家做了个揖。

    说走就走,事情定下来后主人果然大方,给了他们两辆马车。马是漠国独有的千里马,浑身黑色无一根杂毛,四肢矫健头小。一辆马车由两匹马拉着,车厢里头很宽敞,矮柜等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另外一辆马车稍小些,供那公子和他舅舅坐。安排完毕,主人又给大家伙拿了许多rou干美酒等食物,又对着自己儿子细细嘱咐了一番,众人这才得以离去。如此马车奔驰了三四天,终于出了火云国地界,正式进入了漠国边境。挨着火云国的这边风沙漫天,大有遮天蔽日的架势。碧元掀起窗帘往外瞅,只见天地一色昏昏黄黄,到处都是沙子根本看不清路。

    好在漠国早就想到这点,在路边设了高大的屏障,就像个巨型的花篱。马儿跟车夫也换了装束,浑身裹得严严实实。漠国边境寸草不生,只有无边无垠的沙漠。看来晚上只能宿在路上了,碧元想,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里环境恶劣,一路上只有稀少的马车路过。还有些不紧不慢跟在他们后头,想必是拿他们当挡风沙的了。慢慢的,天色渐晚,肆虐的狂风却丝毫不减,还隐隐有加强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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