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我装成不知道。我不愿意向他妥协认输,陪他一块儿去踏那条错误的荆棘路。我抱着只要僵持就能将他从那条路上拉回来的希望,然而他早已被刺牢了,即使分开了也只会血肉淋漓。
“小臻。”我颤抖着说,“我们各退一步。”
退一步海阔天空,万事以和为贵,沟通产生理解,互相理解世界和平,积极营造美好和谐氛围。
谢谢这段俗套鸡汤,我和我弟勉强心平气和谈了一场。他被我赶出去换回正常装束,把湿得一塌糊涂的脸洗干净,我则留在房间内,抹掉没有让他发现的眼角的湿迹。
太丢人了,两个人都失态。
我深思了五分钟,自己也去洗把脸,冷水对大脑有冷却作用。我看着镜子,被他囚禁了这么些天,中途他给我刮过一次胡子,后来又长了出来,胡茬刺刺地扎人。但他在卫生间内没有给我留刀片,我也没能自己清理。
就这样邋遢地重新见了他。
他眼眶仍然是通红的,这些天来,眼睛几乎就没有消肿过。穿着正常t恤短裤的他比穿裙子正常多了,是个清爽挺拔的少年。我凝视了他几秒,走近他,抬起手比了比,锁链被吊在空中摇晃。
“你也长到这么高了。”我叹息。
他和我只差五六厘米了,只是身形太过瘦弱,所以穿裙子都没有违和感。他点了头,我张开手臂,这些天来头一次主动抱住了他。
他的骨头能硌到我的肌肉上,先前那么热情什么事情都敢做,现在主动被拥抱,他反而不自觉瑟缩了一下。我将他的头按在我肩上,他乖巧地一动不动,肩膀完全缩在我臂膀之中。
我还是向他妥协了,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小臻,我可以答应给你一个机会。”
“是什么机会”他颤了一下,迟疑地问。
“你必须答应我,把你现在这扭曲的思想改掉,什么当女孩子穿女装,得不到就搞强迫你想过后果没有伤害我伤害你自己,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我摇了摇头,“如果不是我而是其他的人,你早就站法庭上去了。”
他小声反驳“不会有哥哥以外的其他人。”
“这不是重点。”
“这是重点。”他坚持地说。
我跳过了它“好吧,不谈这个。”我放开他,转而用两只手抓住他的肩膀,双眼直视他,“总之你绝对要改掉,必须要改掉。这是我的底线,也是我最大的要求。你不懂得改,我会逼着你改,我教你改。”
“我”他抓紧自己的衣服下摆,咬了咬牙,答应,“我不会再伤到哥哥”
我纠正他“是不会再伤害你自己。”
这点对他来说是次要,他也点了头,迫不及待地问“哥哥说的给我机会是什么”
这破小孩还是只关注自己想要的部分,我又叹气,这些天来我都不知道叹气几次了,都快把自己叹老了。我的手垂下来,又沉淀了几秒钟,我才开口道“你可以追我,我不躲了。”
他失望地皱了皱眉头。
这表情真的是欠扁,我没忍住说“干嘛,你以为我会一日跃进三千里立刻和你步入乱伦大和谐吗”我踢他的脚尖,“你想得美”
他拼命摇头,又露出一个笑容,努力说“这样这样也可以。”
和弟弟乱伦还是一件一想就恐怖的事情,离经叛道惊世骇俗,身为年长方,说出去更是要被人戳脊梁骨一辈子。这一事实对我来说仍然难以接受,但是和我弟本身比起来,还是后者更为重要。
我是他哥哥,我们从诞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是相连的,没有什么不可以被原谅。
他蹲下来捂住脸,瘦削肩膀颤动着,一会儿,发出了似泣的声音。我寻思着现在我应该蹲下去,喊他别哭了像什么样子,能不能有点男人样,他又猛然站起来,说了声“哥哥等我”,飞快跑了出去。
再回来时他拿了钥匙,手指都哆嗦地给我解了镣铐。手腕那儿已经被磨出了两道红痕,脚踝也是,几乎破皮。他托着我的手,看了几眼,慢慢低下头去,亲吻那个痕迹。
这些天来被他时不时非礼一下,我都习惯了,放在以前肯定炸毛,现在都没有反应,甚至有点儿理所当然。我在心里感慨自己的堕落,挠了挠下巴,又 o 到胡子。
他仰头看我,目光里有痴迷和渴望。他请求同意地说“我给哥哥刮胡子。”接着也不等我同意,自己跑出去拿了工具回来。
刮胡子这种事只在电视剧里看妻子对丈夫做过,他想必也是存着这个心思。他帮我洗脸,打上泡沫,仔仔细细地把胡子刮掉,整个过程花费了我自己做时的两倍长。
再次洗干净后,他又忽然凑上来,对着自己的成果再亲了一口。
“我真的好喜欢哥哥。”他第无数次不厌其烦地表白。
我想说从头追起,他已经超进度了,但看着他那样的表情,满心满意都只有眼中人,我还是没有开口。
我被他囚禁了九天,回到公司的时候,同事们大惊失色。问了之后我才知道他们原本已经在准备去医院看望我了,礼物准备得很隆重,情绪也酝酿充分,全都以为我酒精中毒得了个不治之症,为了不让大家伤心才悲情地隐瞒。
看见我健康活蹦乱跳时他们惊喜万分,惊喜过后顶头上司扣了我一周的工资。
没被降职真是太好了,下班后我到唐人街买了个香坛,拿回家摆着拜拜。
我弟把我放了之后,我揪着他好好盘问了一通。这小兔崽子之前跟我说得一点不假,提前一年就在c国买了个房子,在里面做好布置。他跟越老爷子说大学要出国读,就来我的学校,毕竟它的商学院也是世界闻名。他要先来一趟找哥哥认错和好。
为了不显得太夸张,他就只带了一个保镖。我看着保镖面生,他向我解释,这个保镖是去年新选入越家的,基本上等于是他安排,带着这个人比较保险。既不会 xie 漏机密,也可以帮他打掩护。
说完还期待地看着我,等着我夸他有先见之明。
这怎么夸得出口这变态弟弟没救了
我没把他的房子砸了已经是用尽自制力,只是砸了关我的房间,他半点也不阻拦,还在动手的时候,站边上主动给我递棍子。
“你干什么”我看着棍子。
他诚恳回答道“用手砸会很累,哥哥还是用这个吧。”
搞得我没砸完就回了自己的公寓。
我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给他做的事擦屁股,邻居的疑问,先前商业合作的客户的询问信息,上司公司和我的职位,累得我晚上连回家都是摇摇坠恨不得立刻倒地睡到不省人事。
结果一打开我自己的房间,他就不请自来地睡在我床上,也不是睡,两只眼睛睁得可大了,像只小狗盯我“哥哥,欢迎回来。”
我“”
他自己解释“那个房子哥哥不喜欢我就卖掉。两年前我还没有在这儿呆多久就被哥哥赶走了,这次不要赶我走”他眼巴巴地看着我,“哥哥说会给我机会的。”
我弟还就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