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很多的钱,让你变得比我有钱好几倍。等你长大了,你还会得到比那更厉害的一切”
我弟懵懵懂懂“那哥哥呢”
我笑起来“你要是愿意回去,你哥我也能拿好大一笔钱,不用打工,天天吃肯德基吃到吐都行。”
他不知这是好是坏,直觉是好事,那就用力点头。
我把额头贴上他的额头,停了好一会儿,又说“你要乖。你爷爷之后还会带你到别的地方去见世面,那里也比这个小破城市好多了,估计不用几年,你就要变得比我更优秀了。”
他本能地有些不安,问我“哥哥不跟我一起吗”
我再过三天就要回学校补课了。高三下学期即将开始,在这个节骨眼,我根本不可能离开。
于是我拍拍他的脸,故作轻松“你都这么大了,也得自己学着做点事吧。你不是说要当一个没有我也能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啊,你忘了”
我弟有身为小男孩子的尊严,虽然这点尊严在我心里从他因为不和我分床而说出要当女孩子的一瞬间就不存在了。他听了我的话犹豫了片刻,在我拍他的背脊时,他又直起腰来,用袖子擦擦眼睛,说“嗯”
那天晚上我弟坐在小书桌前面,偷偷拿一个本子写东西,我凑过去的时候他不给看,说这是秘密,随后还珍而重之地藏起来。
既然是秘密,那我也没有理由偷看,
我帮他收拾东西,但这一收我发现根本没多少,好像也没什么必要。他穿的衣服是我以前的旧衣服,文具也都少这少那,最珍贵的似乎就只有他的课本和我给他的笔记本。
那个西装男象征 xing 地送了行李箱过来。我弟把笔记本放在行李箱最安全的地方,确定它不会被压皱弄坏,才去咬着指甲思考其他东西的摆放。我调侃他,他就摆出很严肃的表情“毕竟我太笨了,没有哥哥的笔记,我考试会考差的。”
说得我无言以对。
等把他少得可怜的行李放好之后,我在行李箱面前蹲了一会儿,蹲到脚酸了,才低声对我弟说“你不笨。”
我弟没听清“啊”
“你不笨,”我敲敲他的脑袋,又补一句,“就是没有你哥我聪明罢了。”
他捂着额头傻笑,又很诚实地说“哥哥最厉害了。”
我跟着那个西装男跑前跑后了两天,看着他把大部分应走的程序都搞定,跟我弟做思想准备工作,让他做新生活的过渡。最后只差我爸的签字。我爸又是好几天没有回家,人间蒸发,我再见到他是西装男带着的那几个保镖把他押回来。
这家伙醉醺醺的,一脸消极的愤怒,被几个同样人高马大的男人控制着,没法骂人也没法打人。
我幸灾乐祸地瞧着他,我弟躲在我身后。他这几天越来越粘我了,恨不得连上厕所都和我一起。
西装男说话还是平声静气“宁先生,请您在这几份文件上签字。”
我爸说“凭什么”
“我这是衷心奉劝。您想必不是没有自知之明,您这些年来从未履行过教养次子的义务,甚至有过少数几次暴力行为,作为监护人完全不合格。现在好好签字,您还能够拿到一笔钱。”西装男和善地看着他,“如果真要闹上法庭,您不仅毫无胜算,甚至有可能被法律制裁。完全是不明智的选择,您说对吗”
我爸嗤笑一声“那又怎样”他把手臂一摊,表情不屑又挑衅,“你回去问问越明谦,我跟他低过头吗他想怎么对付我随他的便,关老子屁事。”
西装男很显然愣了愣。
我爸说“明白没明白了就滚。”
西装男摇摇头,叹了口气“明谦已经遇难过世了,您不知道吗”
空气一瞬间陷入死寂。
我弟小声问我“越越什么钱,就是我的亲爸爸吗”
我爸发音不标准,我弟耳朵有时候比我还差劲,这咋还能听成钱呢。我捂住他的嘴巴,跟他做了个“别说话”的表情。
这么一听,怎么感觉我爸我妈和我弟亲爹之间还有个错综复杂的关系呢
我爸只不过沉默了一瞬,表情已经变成了怔怒,瞪着西装男。
西装男道“我只知道尊夫人与您曾经和副董事有过同学关系,并不明白你们之间发生了怎样的事情。现在另外两方都已经不在世,您与死人斗,也没有意思吧”
他将文件重新拿出来,放到桌上。我爸顿时似乎失去了反应能力,西装男捉着他的手,握住了笔,声音平稳道“请您签字吧。”
我从没见过我亲爹有过那种神情,也没法形容。
他咬着牙,像是被牵制着,又像是放弃了所有的抵抗,半晌后,潦草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我握紧我弟的手,但我的手是凉的,他的却因为捂了好一会儿而暖烘烘的,被我冰到,抱怨一声下意识要往回抽。我没有加大力气,随着他的手从我的掌心一下子溜走。
这仿佛是什么预兆。我心里一轻,却也有点疼。
我弟这几天都乖得可怕,不哭不闹,说什么就做什么。他学着和自己的便宜爷爷相处,拿着秘书送来的手机平板笨拙地问我怎么用。他换了新衣服新鞋子,原本头发是我给他剪的妹妹头,见不得人啊,又被秘书带去重新改了造型。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觉得这不是我弟了,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豪门小少爷。
小少爷笨兮兮地挠着头发,新运动鞋还穿不习惯,抬着脸跟我笑。
我扯他的脸蛋“当有钱人爽不爽”
他用力点头,又说“哥哥喜欢吗”
“喜欢什么”
“喜不喜欢我这样,还有喜不喜欢买的新东西”他很期待地看着我。
他有的东西,越老爷子也同样给我送了一份。我已经成年了,老爷子又给我办了个账户,往里头打了一大笔钱,让我高三的时候不必操心杂事,不得不说还是很厚道的一个便宜爷爷。
我一脸贪财鬼模样地大幅度点头,他被我的模样逗得咯咯笑。
第四天我返校,他得和越老爷子离开了。
飞机很早,我去送他,他趴在我怀里睡了一路。迷迷糊糊再睡醒的时候,我象征 xing 抽了张面巾纸,去擦他的嘴角“口水流出来了。”
我弟大惊失色,结果一看我拿开的纸巾,干的,发现自己上当,鼓着脸颊瞪着我。
我乐得拍他的脸“还是这么笨,一骗就上当。”
他说“哥哥又欺负我。”
我习惯 xing 牵起嘴角,道“没事,今天过后就不会再欺负你了,高兴吧”
我其实希望他会撅着嘴扭头,或者说一句“哥哥好狡猾”,没想到他好像就被我一句话定在那儿了,几秒钟过后,他的眼睛里一下子涌起泪水,“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乖了这么多天,最后还是这样。
他整个身子扑到我身上,嚎啕大哭。我有点儿愣,什么也没做,拿着纸巾的手也僵在半空中。他边哭边口齿不清地喊我“哥哥”,喊了一声又一声,根本数不清,也很难听,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