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教育他。
游昭快要麻木了,一颗心兜着,七上八下,颤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他其实想再找唐鹤骞谈谈,两人相对而坐,平等而又平静,把话摊开来讲。没有谁是谁长辈,没有谁比谁年长,只有两颗愿意坦诚的心。
只要能把话说开,结局是生是死,他全然不在乎。
到了生日那天,游昭说什么也不愿意回去,一个人提早收拾东西从学校后门溜了出去。
作为寿星公,灰头土脸地躲着,有家不敢回,实在太可怜了。游昭越想越觉委屈,好不容易有人能给自己过生日了,却被那带着别样目的举办了一场主人公不会出场的宴会。
唐家的司机左等右等都不见人,急急忙忙打电话给老板,没想到老板沉默了片刻,竟让他们先回去。
游昭捏着几张剩余的现金,找了个摊位吃面。屁股刚坐下来,便接到了唐鹤骞的电话,没做多想,挂断发了个短信后直接关机。
很久没吃过学校商业街的东西了,这边一条街都在卖吃的,应有尽有,环境虽看起来并不美好,处处搭着简陋的帐篷,只摆个小摊车经营,但味道却出奇不错,物美价廉。
大一的时候游昭在这边做过兼职,熟门熟路能指出每一家店挨着什么地方。而如今更新换代,很多熟悉的老摊位易了主,换成了许多生面孔。
路还是那条路,样子却变了个样,游昭闲得慌,竟也找到了不少乐趣。
前边音响震个不停,放着曾经流行过的歌曲,几个小女生瞅了两眼,像是被什么吸引住了目光,相携走进店里。
游昭路过,本没有多少兴趣,却眼尖地看见一位女生捏着个橙色的东西,有些晃目。
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那是家饰品店,一般只有女生会进,看见有帅哥走进来,店主却没多诧异。
游昭淡定地假装在看项链,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随着那枚小小的耳钉看。
女生翻来覆去找了好几个,比对了一下,把那枚橙色的耳钉挂了回去。
游昭突然起了心思,要在生日之时干一番大事,他叫住店主“这里可以打耳洞的吧”
有耳饰的店,通常都可以打耳洞,虽然没有医院来得专业卫生,但总体上还过得去。
游昭也没觉得自己运气多差,挑了那枚耳钉便让店主准备准备,给自己耳垂开洞。
消毒了好几次,游昭才稍稍放心,当穿耳器对准点好的位置时,他却紧张得颤了一下,僵在原地。
店主怕他太紧张会躲,打不好位置,连忙安道“你别怕,就那么一瞬间的事,不疼的。”
一旁的女孩像是没见过男生来打耳洞,都好奇地围了上来。游昭咬咬牙,闭眼道“来吧。”
很快,银针飞速穿过了他的耳垂肉,又一秒的疼痛,那枚橙色的橙子耳钉稳妥地留在了他的耳垂上。
“这真的是银的吧”游昭不放心地 o 了 o 耳垂,一丝丝痛意蔓延至耳根,虽然难受,却也不是不能忍。
“那肯定得是银的,不是银我们可不敢给你第一次戴,你就放心好了”店主收了钱后,又给他送了一瓶酒精和棉签。
游昭对着镜子照了照,微红的肉垂上多了一抹亮丽的橙色,很是满意。
“要不你把另一边也打了吧一次 xing 打完,免得又得跑一趟。”店主劝道,“反正你这个耳钉是一对的。”
“不了不了。”游昭摇摇头,推脱道,“先打一边看看情况,我还得侧睡呢,怕疼。”
店主也不好多说什么,按照惯例嘱咐了几句,照看其他生意去。
游昭心情格外舒畅,像是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挑战了一次自我,有种又成熟了几分的心态。
这边他默默把纹身、蹦极、潜水、跳伞等提上了计划表,那边的唐鹤骞却没有这么轻松。
打着生日宴的名号宣布身份,主角却未能登场,这确实说不过去。但唐鹤骞不以为然,游刃有余地在商界名流中周旋,只淡淡宣布了继承人已找到的事实,给在座各位留下诸多猜测。
饶是再多猜测,对上唐鹤骞那张严肃冷漠的脸,也只能是嚼舌根的份。
唐鹤骞喝了不少酒,看上去泰然处之,但满脑子都记挂游昭在外的安危。他没有再逼迫游昭来到这个晚宴,知道他逃走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依旧不能心安理得地任他在外游逛。
他只主持了半场宴席,时间才刚过半,就叫来汤晨顶替,自己随车回了家。
等进了家中,游昭已经在看电视了,背着他不发一语。
唐鹤骞轻声叹了口气,将提前准备好的生日蛋糕摆好,示弱道“昭昭,过来吃蛋糕。”
游昭回头看了一眼蛋糕,没看他,默默地走到蛋糕前,拿起餐刀就要下手。
唐鹤骞打住“你不点蜡烛许愿吗”
游昭低头看着蛋糕“反正我的愿望不可能实现的。”
“”
手起刀落,蛋糕被切成了两半,游昭只挑了其中一小块,用餐盘端着回到了沙发上。
唐鹤骞看到了一抹亮橙色,问道“你打耳洞了”
“是啊,好看吗”游昭故意在他面前翻了翻耳朵。
唐鹤骞看清楚了,是个橙子样式的耳钉,小小一个,边边镶着细小的水钻“质量不太好,以后给你换个好的。”
“哦。”游昭敷衍地应了一声,明目张胆。
“”唐鹤骞蹙眉“你非得要这样说话吗”
游昭转过头看着他,笑道“你非得这样,我也非得那样,说白了我们都自以为中心,没差。”
细嚼慢咽地把那一块蛋糕吃完了,游昭 o 了 o 肚子,觉得还能再吃一块,刚想起身,身后冷不丁叫了他的名字。
“游昭。”唐鹤骞声音有些不自然,“你还年轻。”
“”游昭被气到了,呛声道,“哦,你很老是吗”
“”
见唐鹤骞没再说话,游昭叹了口气,决定把想了很久的心底话说出来“感情跟年龄有什么因果关系吗难道非要经历过大风大浪才配说爱吗你平时做投资的,有风险就不投了吗再说了,这个风险你不需要担心,我那么年轻,你更应该庆幸,能有更多激情,更多时间陪着你,稳赚不赔。”
唐鹤骞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不置一词。
“如果你觉得我会浪无止境,跃过你的世界走向另一片天空,这也用不着担心,你的世界太大了,我需要走一辈子。再不济你给我套个锁,钥匙自己留着,想我的时候,亲一亲它,不管浪多远我都能立马回到你身边。”
唐鹤骞神色略为挣扎“昭昭”
游昭看也不看继续道“不瞒你说,我已经考虑申请法国的学校了,过段时间也该着手准备。在去之前,我想知道你的答复。我希望你能撇开一切身份来思考喜不喜欢我。”
游昭越过沙发,伸出双手将他搂住“你能不能多给我一些信任,像我信任你那样”
呼吸缠绕在耳边,有些发痒,那枚橙黄色的耳钉近在咫尺,晕 she 出温柔的暖光。
字字透心的话语,眼中毫不掩饰的情意,肢体相触间的热度,在这一霎被无限放大。唐鹤骞越发动摇,只想让时间留在此刻,永远守住这个温度。
游昭叹了口气,明白他的挣扎,只是这么久了,总该有个了断。
这段时间他们的关系僵持不下,一个想进,一个想退,距离越拉越远,这样下去只能有一个人先投降。
“你不用怀疑我的真心,它从一开始就是真的。但你一次次地无视它,忽略它,我现在都有点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让它坚持下去。”
他坚定地推开了唐鹤骞,仿佛刚刚主动的并不是他。
“我得想想。”唐鹤骞脸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