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可别跟别人说哈。这事我就告诉你一个人。”顾午愁眉苦脸地说。
文居净点了点头说,“放心。”
放心,他不会做什么伤害他们的事。
因为他想让那个人平安无事,一生荣耀。
既然那个人已经有喜欢的人,那他也不要再叨扰他了吧。这三年,他们只要继续做陌生人就好。
顾午经常会在宿舍打电话,宿舍里的其它两个人经常会猜测电话那端的人是哪个系的美女。可文居净知道,那端的人不是什么美女,他是郑砚。
每到顾午打电话的时候文居净基本都会主动出去,有时候实在躲不掉了只好被动听着。
他听着顾午温耳细语,就知道那人心情必然也好;他看着顾午愁眉苦脸,便了解那人必定也有烦恼。
他通过另一个人了解着那人的生活,真是可悲,又可怜。
临近毕业的时候顾午和郑砚似乎有过一次激烈的争吵,那时候是研三上学期,只有顾午和文居净在宿舍。文居净在屋里睡觉,隐隐约约地听见厕所里传来什么“分开”、“博士名额”、“辞职”之类的话。他大概也能猜出他们为什么争吵。
刘睿靠在椅背上问,“文居净,你为什么要放弃这个机会”
文居净推了推眼镜,“老师,我家境不好,想早点出去,不想再读下去了。”
刘睿连连叹气,“我知道你家境不是特别好,可真到了你必须出去打工的境地那可是院长的实验室,我好不容易替你争取来的,你真的要放弃”
文居净抿紧了唇,过了好一会儿站起来说,“老师,对不起,我真的不适合读博。”
刘睿甚为可惜地叹起了气,“你不去,这个名额大概就给郑老师实验室的顾午了。听说最近郑砚也在为他争取着。”刘睿断断续续地说了下去,文居净心不在焉地听着,间或应和一声。
第三章
“咦,郑老师”
郑砚收回看着窗外的目光,回头就看见了青年。他打量了来人两眼,停顿了几秒才吐出两个字,“顾午。”
“是啊,郑老师,是我。我刚刚在路上看见你,还以为认错了。你不是一个人吧,我刚刚看见还有一个人呢。”顾午巴拉巴拉一大堆,说着看向点餐区正在排队的一个人,他穿着黑色的外套,耳朵里插着副白色耳机双手插在口袋里目视前方。顾午看不见他的脸,只觉得这人有几分熟悉,“那是你的,,,”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顾午停顿了几秒才说出口,“你的爱人吗”
郑砚嗤笑了一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口气里有几分轻佻,“什么爱人,不过是床上做伴罢了。”
顾午皱起了眉头,低声说了一句,“你不该这么说。”“我先走了。”他说完转身走了。
“美式咖啡,七分甜,你最近有时候胃疼,就没给你加冰。”
郑砚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那双修长的手把一杯咖啡放到他面前,他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沉思了一会儿说,“刚才遇到了个以前的熟人。”
对面的男人把吸管插了进去,低着头漫不经心地恩了一声。
“我跟他说我们是床伴。”
“恩。”
“他好像很生气,说我不该这么说。”郑砚口气里有几分嘲弄。
“那你要去哄哄他吗”对面的男人抬头目光平静地看着郑砚。
“为什么我要哄他”郑砚双手抱拳,挑起眉毛很是不解地看着他。
“因为你看起来很在意。”
“来我家吗”
电话里,那人在问。
“不了吧。”文居净略微沉思了一会儿,轻声回答。
“那我可找别人了。”那端人语气促狭。
“注意身体。”
“我精力旺盛,你要不要试试”
文居净轻笑了一声,打开水龙头放水洗菜,“不好意思,我最近比较忙,床伴的义务我估计是很难尽了。”
“你的意思是”
“恩,可能年龄大了,感觉身体被掏空,实在不敢这样干下去了啊,郑总。”文居净关上水开始洗菜。
“你要分手”
文居净笑了两声,“分手说得太郑重了吧,咱俩,,,,不就是床上做伴吗”
那边的人沉默了两秒后说,“也好。”他语调平静,说完径直挂了电话。
散了,也好。
文居净摇着头无声地笑了起来。
“出来吃个饭哪,大化学家。”
“在哪”
“德化。”
“几个人”
“四个,我,你,海哥还有小孟。”“来不来”
“就这些人”文居净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
“你还想有哪个”
“美女啊,四个男的在一起吃饭有什么意思。”
“去你大爷的,文居净。只有帅哥,没有美女,后天晚上,不来小爷阉了你。”
“呦,顾午,够狂的。”
“那可不。”“挂了啊,记得啊。”
文居净掏出烟,天台的风吹得他发丝凌乱,他眯着眼睛看想看看能不能看到远处的山,却被一座高楼遮住了视线。
饭局到一半。
“最近在哪混啊,顾午”海哥抖了抖烟灰问。
“你不知道啊,顾午最近在母校当人民教师败坏祖国的花朵呢。”小孟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