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臻捡起刚才男孩丢的石头,用力往上一扔,直接扔到男孩儿的脑门上,男孩偏头躲了一下
“哎呦,失了准头喽”说完就就掉头消失在墙后头。
易臻看着空无一人的墙头皱眉,这时邵小武跑了过来“哎呦你怎么起来的这么晚啊”
易臻说“不小心睡过头了。”
邵小武说“以后可千万别再睡过头了,在这里早上八点开饭,八点二十就必须吃完早饭,晚一分钟都没有吃的了。”
说罢邵小武悄悄递给易臻一个包子,笑的露出两排牙齿“还好我有准备,给你留了个包子,先垫垫肚子吧中午再吃多点儿。”
易臻拿着包子低头说了声谢谢。
“刚我看好几个人在院子里唱戏,他们人呢”
“那是我一个师哥和两个师姐,师哥叫陈青源,两个师姐一个叫白冰,一个叫李佳琪,都是师傅的徒弟,现在都在文武堂练功呢。”
“我能去看看吗”
邵小武犹豫了一下,说“成,不过我得带你偷偷过去看。”
易臻问“为什么要偷偷的”
邵小武带着易臻跑到文武堂的窗沿下面,说“练功是禁止外人看的。”
练功这一词在孩子的眼中是非常神奇的,觉得只要练功就能飞檐走壁,所以易臻对这个“练功”充满了好奇。
他趴着窗户看进里面,里面确实有三个人,两个女孩子正在压腿,一个男孩子手里转着长木棍,那根木棍在他手里平平稳稳的成了一个圆,易臻觉得有点像孙悟空的金箍棒。
陈青源用余光看着窗户外头的两颗脑袋,大喝一声“邵小武你带什么人进来了师傅说的话你忘了吗给我滚进来”
易臻被吓到了,但回过头看邵小武已经吓得有点儿哆嗦了。
邵小武带着易臻刚要进房,陈青源走出房门,啪的一声将门关上,余光打量了一下易臻,也不理他,直接对邵小武说“文武堂也是闲杂人等能进的吗你是不是还想罚站”
邵小武缩着脖子“不,不想,师兄,他不是闲杂人等,他是六师叔的亲戚。”
此时两个女孩子也出门来看热闹,李佳琪小声对白冰说“啊,就是昨天来的那个六师叔吗他看起来不像是个角儿啊”
白冰对她“嘘”了一声,两个女孩子没再说话。
“亲戚”
陈青源转过头问易臻“你们以前是干嘛的”
易臻如实回答“在地下通道拉二胡。”
陈青源扯动了一下嘴角“什么六师叔,不过是混不下去跑来要饭的,师傅人好给了一口吃的,你还真当真了。”
邵小武偷看一眼大师兄,说“可师傅师傅让我照顾他。”
陈青源走到易臻面前,高出半个头的个子显得很有压迫感,说“你拜了我师傅为师了吗”
易臻听见他刚才说话的口气很不舒服,低着头不理他。
陈青源皱起眉头“你是哑巴吗我问你话你怎么不回”
易臻还是不说话,此时邵小武扯了扯易臻的羽绒服“师兄对你说话你要回答。”
易臻偏过头,就是不回。
陈青源鼻子哼了一声“一看就是小地方的下等人。”
回头对邵小武说“你还真是什么人都去认识啊,以后瞪大你的狗眼行吗你不要面子我还要的赶紧进屋练功师傅说了让我督促你的毯子功,她回来要查的。”
邵小武被陈青源骂的一激灵,跟在陈青源后头,偷偷转身看了一眼易臻,两个女孩也用可怜的眼神看一眼易臻,然后全部进了屋子。
文武堂的大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了。
易臻站在门口,刚才站在外面太久,单薄的羽绒服里已经没了一点儿热乎气儿,脚上那双棉鞋也被积雪浸 shi 了,他攥紧拳头,小小的手关节都是红红的,转身回到南屋。
拖鞋上床将被子裹在身上,他忽然想起了自己那现在还在牢里的妈妈。
那时班级里一个特蛮横的同学叫做李然,撕了自己的作业本儿,易臻气不过就也撕了他的,后来还跟他吵了起来,最后动了手。
尽管自己吃了亏被揍的乌眼青,但对方也被自己揍了两拳,当时平常特要好的同学谁也不敢帮忙,都在旁边夺得远远的。
老师请了双方家长到学校来调节。易臻清楚的记得当时老师对李然的妈妈极尽讨好,自己的妈妈二话没说就给人家道了歉,这事儿才算了了。
回到家里易臻问母亲为什么要道歉,自己又没有做错。
妈妈摸着易臻的头说“妈妈知道你没做错,但臻儿,人家是本地人,有钱有势,我们是外地人,什么也没有,你吵架吵赢了又怎样打架打赢了又怎样最后吃亏的只有我们,臻儿,再遇到这种事情忍一忍吧。”
不知怎么着,易臻就是想起了这件事,想起妈妈那句“在遇到这种事情忍一忍吧。”
易臻拿出刚才邵小武给的那个包子,已经凉透了,他把包子放在暖气上暖着,就听见外头有一阵嘈杂声。
他趴着窗户看,是刚才自己用石头打了的那个男孩进了院子,后面还跟着一个男孩,年纪都差不多,一脸肥肉一看就是伙食很好。
胖子进了门就嚷嚷“刚才拿石头扔人那小家伙呢出来”
易臻一惊,合着是来报仇的。
陈青源带着邵小武和两个师妹赶紧出了文武堂“元沂你来干嘛”
元沂呵呵一笑“找茬啊”
“你一而再再而三来挑衅,到底想干嘛”
胖子惊讶的问“看不惯你们不成吗天天鬼哭狼嚎的,爷看见就生气你能把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