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发生什么不可抗力。所以结束就好了,这一辈子就在这里终结,就该让他和林砚生就这么永远相爱着。
一切的确结束了,光影魔法告一段落,整座港岛的霓虹又恢复运行,城市再次璀璨起来。
林砚生抱着姜煜世,迷渺地望着。他意识到人类的确很奇怪,一定要将事物与事物之间联系在一起来记忆,这导致在最后去剥离哪一个都困难。
从此他再想起香港,不再是那个昏无天地的炎热正午,不是那一切糟糕的事情。而是姜煜世,姜煜世带给他的一切,初见的夏日碧影,幻梦的深冬之夜,还有梦想,希望,温暖与爱。
第31章
姜煜世正牵着林砚生走出凌霄阁,便瞧见横在门口的黑色轿车,和靠着车门抽烟的男人。
“梁叔”
林砚生闻声望去,那男人大抵上三十余岁,面容说不上英俊却很硬朗,穿的极其正式,黑色西装套深灰大衣,
正式得在现实生活里显得不太正常。
梁衡辉抬眼扫了林砚生一眼,不留痕迹地又移向姜煜世,却实实在在让林砚生起了一身鸡皮。
“阿世,你改天和李哥打个电话,自己去谢谢人家。”
“知道了。”姜煜世又说,“谢谢梁叔。”
梁衡辉像是想起什么,笑了一下,“你和大哥一模一样,总爱做这些花里胡哨的事情。”
姜煜世尴尬地笑。
“你回香港还没去给阿嫂打个照面,就忙着拍拖”他说着,也不是想得到什么答案,便又接,“我送你们回去。”
姜煜世下意识想要回绝,却又想起林砚生说太冷,下山路又长,便还是答应了。
刚坐上车,姜煜世想起自己的手机还落在心锁上,跑回去拿,留下林砚生和梁衡辉独自在车中。
梁衡辉没有看着后视镜,林砚生就直燎燎地盯着他的背影看。梁衡辉将脖子围得极其严实,围巾下是衬衫,衬衫下竟然还有一件高领衫。
“林先生。”梁衡辉闭着眼突然开口,“有没有人对您讲过,一直盯着别人看很不礼貌”
林砚生一怔,不知道梁衡辉怎么知道自己在看他,“对不起。”
梁衡辉透过后视镜挑眉打量林砚生,冷淡的眼睛半眯着,“难怪阿世中意你。你很有意思。”
林砚生觉得梁衡辉的表情绝不是在称赞时该挂上的,他礼貌 xing 点了点头。
车厢内又陷入沉默,直到梁衡辉突然地开口。
“阿世还小,你陪他玩玩就好。”梁衡辉说,“阿嫂知道会心痛。”
林砚生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他又有什么立场开口呢,最后他只能说“姜煜世不是在玩,我也不是。”
“那样更糟。”梁衡辉还是没什么表情,不太在意的样子。
“好冷。”姜煜世打开车门钻进来。
林砚生转向姜煜世,而梁衡辉垂眼发动车。
在姜煜世再三强调之下,梁衡辉还是没有载着他们回本家,而是姜煜世在皇后大道的公寓。
“那个梁叔”林砚生跟着姜煜世进了房子,有点迟疑地问道。
姜煜世挑眉眯了眯眼,“梁衡辉最早是个混混,被爹地捡回来,后来跟着爹地做生意。之后爹地回英国做逍遥神仙后就把生意全部交给他了,虽然名还是挂在大哥和妈咪身上。现在也没结婚,对我们整个家都很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尽心尽力。”
“你还有哥哥”
“不是妈咪生的,还有个妹妹也不是。”姜煜世皱着眉头,“哈哈哈,要怎么讲,妈咪是情妇转正”
林砚生闭了嘴,大概是什么香港富豪明里暗里都有几个老婆的戏码,上一辈的事情林砚生也不想过多去追问。
可姜煜世大概是一个人憋了很久,说起往事来。
父亲从小在曼切斯特长大,十多岁和爷爷回港认祖,然后决定留在这里。拥有人脉基础和良好的教养与交流能力,姜衡永在做了一段时间出口业之后选择放弃这条吃辛苦饭的工作,转型为港口码头,电信服务与赌博娱乐这样的竞争者寥寥的行业,又拽着石油危机的末 chao 大量购置资产,于是在后来的复苏中成功跻身富豪行列。
姜煜世的妈妈,也就是秦咏秋参加一个慈善晚会时和姜衡永相识,后来知道了姜衡永有妻子还是选择和姜衡永,不久后原配病逝,于是秦咏秋终于和姜衡永结婚,可结婚之后姜衡永却越发远离秦咏秋,对姜煜世也远不如对他大哥尽心。两人常常分居,到最后姜衡永干脆扔下担子跑回曼彻斯特去了。
“妈咪很恐怖的。”姜煜世说,“小时候要我什么也要做最好,同学里就只有我上中学了还要被打哈哈哈。”
“同我讲一定要做的比谁都好。我还以为她只要我超过大哥而已。”
“只是我十五岁的时候,等到知道了爹地把七家正公司的大块股份划给了大哥,只是分了几套房产给我之后,她就没再管过我。”姜煜世摩挲着自己的指节,“她讲我很没用。但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做什么都是无用功,我怎样都讨不来爹地欢心。”
“没机会去管什么公司也很好”姜煜世摇摇脑袋,“做明星好让你随时随地foc。”
他大概真是没把那些事情计较得很重。
“当时李姐给我发讯息,问我要不要去试试的时候,我是真的想过要是真做大明星,你会看见我,会想起我。”
林砚生骂他一句傻逼,二十一岁的人还能有这些想法。
“怎么去学建筑,你不该反叛到底去搞搞艺术”
姜煜世思忖了很久,“没想那么多,想留在国内念书,本来想去学口腔医学但是hku医学部好远好旧,不想去,就随便在本校选了。”
他想起什么,“搞搞艺术你讲得对,说不定我还真该去学画画。建筑学我还是对美术课比较全神贯注。”
林砚生瞬间想起姜煜世在综艺上的那种“你画我猜”的节目上都会大放异彩,才意识到他真是有美术功底的。
姜煜世红了红脸,他拉着林砚生进了卧室,翻出来几本对开大小的硬壳速写本。
林砚生翻开的一瞬间,血气就直直向上冒,那那是他吗
“假日里我们跟着葛姆雷去斯里兰卡、去印度,大概是写生,他信佛教,在他的雕塑作品里都融进了冥想与宁静的修禅体会。他带着我看他新作,一个纤细的少年屈身打水,面容没有细啄,问我看到了什么”
“我觉得他们做艺术的真的很强人所难。我看见什么我是彻底的俗人,觉得那些赤身体绝对和静寂靠不上边,只让我想到爱、想到你,所以我讲我想到了我心爱的男孩。”
“他笑了好久,说青春期小男孩真的很不得了,然后叫我继续幻想,把他们全部画出来。”
“那是我唯一一次在葛姆雷的课上拿a我交上去的时候还觉得很不舒服,觉得像是你被别人看了去。”
林砚生翻着,那是姜煜世幻想里的他,偶尔穿衣,大部分都着,或是回眸,或是小憩,看得他头脑昏涨,又要警戒自己那都是“艺术”。
“我快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