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君赫对于喷 she 在脸上的液体有些不知所措,他有片刻的恍神,微微失神地抬头看向杨煊,杨煊伸手在他头上揉了两下,手上用了些力气,然后从床头桌上抽出了纸巾,抬着他的下巴将他头发和脸上的精液一点一点擦干净。扔掉纸巾之后,他捧着汤君赫的脸,俯下身在他的嘴唇上用力地吻了一下。
他们这晚又做了一次,杨煊握着汤君赫的腰,很深地进入他。“纹在腰上也不错。”做到一半的时候杨煊忽然这样说。
“如果你喜欢的话”汤君赫被顶得断断续续,字不成句地说,“我,我再去纹一个。”他们做过很多次了,他知道他哥哥喜欢从后面进入他,以往他有时会要求转过身,因为他想看着杨煊做,但这一晚他几乎在竭尽全力地配合杨煊,他把腰塌下去,屁股翘得很高,让杨煊一次又一次进入他。
过了很久之后,汤君赫才明白过来那晚自己献祭式的心情从何而来他想做得更好一点,想让杨煊记住他,即便杨煊以后会和别人做这些事情,他也希望杨煊能在某一瞬间想起自己,青涩的也好, yin 荡的也罢。
那晚他们做了很多次,但过了很久之后,汤君赫才明白过来那晚自己献祭式的心情从何而来他想做得更好一点,想让杨煊记住他,即便杨煊以后会和别人做这些事情,他也希望杨煊能在某一瞬间想起自己,青涩的也好, yin 荡的也罢。
在他们都疲倦地躺下之后,汗津津的汤君赫靠在杨煊身上,他想到一周的期限已经到了,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说出要走的话,他还是不想跟杨煊分开。他太贪心了。
他们听着 chao 汐的声音聊天,杨煊忽然问他以后想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汤君赫说,“以前我想过做一个医生。”
“嗯”杨煊问,“为什么”
“我姥姥小时候得病,医院的人说治不好,我那时候就这样想了,”汤君赫听着杨煊的心跳声说,“但现在我觉得,如果跟你在一起的话,做什么都可以。”
没有得到杨煊的回应,汤君赫继续说“不参加高考也可以。”
“翘掉复试,又翘掉高考”
汤君赫没说话,但他心里的确是这样想的。可是汤小年会疯的。他继而又想到这一点。
“哥哥,明天我能不能给我妈妈打个电话”汤君赫小声问。
“打吧。”杨煊说。他又拨开了汤君赫的额发,伸手去触碰那一小块疤。也许他们很快就会消掉了,他想。
汤君赫一夜也没睡着,他的右眼皮一直跳,汤小年曾经说过“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不知是不是受了这个心理暗示,他总觉得不太踏实。
杨煊似乎也没睡好,他们就这样互相依偎着,听着窗外的树叶声和 chao 水声,天刚蒙蒙亮,汤君赫就睁开了眼,他试探着低声说“哥,你醒了吗”
“嗯,”杨煊抬起手背盖着自己的眼睛,“现在打电话”
“打吧”汤君赫说。
对于他一大早就起来打电话的做法,杨煊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坐起来,将听筒递给汤君赫,然后按了几个键,让汤君赫继续拨手机号。
跟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嘟嘟声响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起电话。汤君赫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他几乎有些害怕开口了,他紧紧地握着听筒叫了一声“妈妈”。
“你还记得你有个妈啊”汤小年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但又出奇的平静。
汤君赫的不安感被压下去了一些,在那一瞬间他几乎涌上一股侥幸心理,觉得说不定自己还能和杨煊多待几天,但汤小年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刚刚落下的心脏骤然提了上去。
“杨煊在你旁边吧”汤小年在电话里用那种出奇平静的语气说,“你告诉他,他那个人渣爹啊,只剩一口气了,赶紧回来给他送葬吧。”
第七十六章
汤君赫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打懵了,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妈,你说什么”
“你啊,你让杨煊听电话吧。”汤小年有气无力地说。
她话语中的无力感顺着电话线丝丝缕缕地钻进汤君赫的耳朵里,汤君赫指尖的颤抖在顷刻间爬满了全身,他倏地开始浑身发抖,抖着把听筒交给了杨煊。
接过听筒的那一刻,杨煊的脸上就结了一层凝重的霜,接电话的时间每过一秒,这层霜就要厚上一分,等到接完电话,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凝固得犹如冰封了,握着听筒一动不动地发怔。
汤君赫怕极了,他的牙齿打着颤,从喉咙里面挤出来的声调也是颤的“哥”见杨煊还是怔着不动,他又抖着声音叫了一声。他伸手去握他哥哥的手,可是他们的手都是冰凉的,谁也给不了谁一丝温度。
杨煊这才回神,他脸上那层厚重的冰层就在这一瞬间碎裂了,暴露出了一个十八岁少年在突遭变故时的脆弱和不知所措。他继而阖上眼,将脆弱全部敛在薄薄的眼皮之下,然后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来,声音哑得变了调“回去吧。”
回程的路途远没有来时顺利,通往省城的航班由于省城暴雨而全部遭到取消,他们只能先坐飞机到达燕城,然后再坐火车中转到润城。
机场上各种语言齐齐地朝他们耳朵里涌上来,过往行人的脚步声匆忙而凌乱。杨煊脚下的步子比来时迈得更快一些,手上紧紧地握着汤君赫的手腕。汤君赫几乎跑着才能跟上他,他的手腕被杨煊攥得生疼,那几根收紧的五指好像紧贴着他的骨头,可是他一声也不吭。尽管对杨成川一直心存恨意,但在这一刻他也只是感到惊慌和无措。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落地,他们在燕城坐上了火车。不知从哪个城市开始,雨就开始一直不停地下,越是靠近润城,暴雨就越是瓢泼。
汤君赫从来没有见过杨煊这样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浑身上下透着颓唐和疲惫,凸起的喉结偶尔因为吞咽而上下滑动,以往的骄傲与闲散此刻在他身上荡然无存。
汤君赫去接了热水,他用手碰了碰杨煊的胳膊“哥”
杨煊睁开眼,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汤君赫被吓了一跳,他看到他哥哥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茫然,“哥,你喝点水。”汤君赫把水递到他眼前,小声说。
“你喝吧。”杨煊哑声道,他微微坐直了身体,伸手捏了捏眉心,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快到了。”汤君赫说着,伸手去握杨煊的手。以往杨煊的手指总是微凉而干燥的,但此刻那五根手指都是冷硬的,从骨头缝里朝外冒着寒气。
已经过了十几个小时,杨煊还是不敢相信杨成川突遭意外的事情,但汤小年在电话里的语气让他不得不信。
“你爸啊,就差一口气等着你回来呢,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回来看看这个人渣吧。”
“你说是不是报应啊,每年润城都要防汛,怎么偏偏今年的事情就让他赶上了。”
杨煊觉得这可能是杨成川使出的一招苦肉计,专门为了骗他们回润城而编造出来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在他见到杨成川的第一眼,他就要不顾晚辈身份,狠狠地朝他抡上一拳。
前座的窃窃私语这时清晰地传过来,让他心里仅存的一丝侥幸彻底破灭了。
“听说是在前线视察,刚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