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说“饿了”,身边人会问“你怎么还吃啊”
有的人说“饿了”,身边人会问“你不是刚吃了吗”
但盛骁显然不属于这两者。
沈俊彬已经看透了,盛骁的家就是个没配备ibar的非标准房,一切都是最低配置,全家只有这么一个活物,一瓶水,不但没有可以食用的东西,就连食材也没有。
人在熟悉的环境下常常会展现出心底柔软的一面,饥饿时最想吃的东西即是渴望的形状。他好奇盛骁的柔软和渴望是什么样子的,声音沙哑地问道“你想吃什么”
盛骁低头看看他,反问“你是不是该走了”
“”不知道诺贝尔的奖项是不是固定的,沈俊彬想为盛骁申请一个“诺贝尔扫兴奖”。
能来这里,店里的事他自然已经交代好了,餐厅的经理、主管哪个拎出来都能独当一面,应对没有团队和会议接待的日常经营绰绰有余,他并不急着走。
但是他也不想明明白白地让盛骁知道他为了来这儿做了成摞成摞的准备。
别人什么都没要求,一切都是他主动做的,难道还指望人家领情吗。想给盛骁献殷勤的人应当不少吧,不缺他一个,还嫌这家伙不够膨胀么。
盛骁又点评道“你声音没以前好听了。人也懒了,不爱动了。”
沈俊彬“闭嘴。”
刚认识盛骁时他确实年轻、天真了些,举动不免疯狂,坚信以心换心,恨不得一夜就把一整颗心都掏出来,唯恐对方感受不到他的毫无保留,可现在能一样吗
他咬紧牙关,一再克制着自己重蹈覆辙的冲动,免得让人觉得他可轻可践。
谁知道这个王八蛋居然还记得从前
盛骁被凶巴巴地训斥了一句,悻悻地朝后靠了靠。
这个沈俊彬,怎么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扑上来啃得比谁都欢,在他耳朵边拼命呵气,要求他喊他的名字。好的,他一一照办了,念“沈俊彬”三个字念得都不知道这三个字该怎么念了。
不知道牛对自己耕过的地有没有特殊感情,盛骁只知道他在辛勤的劳作之后想抱着这人温存一会儿,他的 xiong 膛可以给沈俊彬当床垫、当枕头,他想尝一尝这小子身上欢爱的余香当然,男人嘛,也想听沈俊彬多多少少地夸一夸他。
总之,就像好吃的留到最后一口再细细品尝一样,从身体的摩擦升华到心灵的交流,这才能叫满足啊。
谁知道这小子这么不讲究,趴在床上一动都懒得动。
买个娃娃都比他体贴,小白眼儿狼。
又或许是在酒店干得久了,习惯了银货两讫
盛骁问“这回是两清了吗”
沈俊彬皱着眉头像没听懂“你说什么”
盛骁“不是你说的吗”
“盛骁。”沈俊彬的语气比放冰桶降温凉得还快,“你是不是傻逼”
“”盛骁认真分析,“我不是。但你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这不你自己说的两清么”
沈俊彬嘴唇绷得死紧,牙缝里迸出几个字“我叫你去死,你也去死吗”
“那不会。”盛骁眨眨眼,“那我不成傻逼了吗”
“你就是个傻逼吧”沈俊彬一掀被子坐起身,一巴掌朝他身上拍去,“你去死吧你”
沈俊彬那两下子盛骁早就心中有数了,烟叼在嘴里好整以暇地一一招架“我干嘛去死我活得好着呢哎你是猫儿啊怎么挠人呢”
挠人沈俊彬想打人
他恨不得打得这个人渣人吊分离
可惜他鲜有机会能打得到盛骁身上,偶尔得手两次,听动静也知那点儿力道不足以让人痛改前非。他想站起来狠狠踹这个 jian 人两脚,可还未完全起身腿就先软了,差点跪到盛骁面前。
他低头一看,膝盖骨下淤青一片,不知得在柔软的床垫上跪多久才会被压成这样。髋骨也疼得当时桌沿就硌得他生疼,这混蛋还重重地在身后撞击,不停地火上浇油。
腰快断了,胳膊好像不是自己的,前后左右都抬不动。
盛骁不太准确地捂着疑似被打到的地方,以去片场当群演50块钱一天都不值的演技心不在焉地“啊”、“啊”了几声,还不忘对他说“坐下,歇歇再打”
沈俊彬怒道“滚”
说完他意识到,这次要滚的人恐怕不是盛骁。
盛骁气定神闲地一挑眉“怎么说话的你又开始跟我一二三四的了不想走了是不是”
沈俊彬一刻也不想在这呆下去,他扯过床上唯一一床被子裹在身上,跌跌撞撞地去客厅找和他失散多时的衣服。
他快气炸了,可又不知道是该恨盛骁无情无义还是该恨他自己没出息。
“你要走了吗”公寓主人在卧房连起身送客的礼节都欠奉,听上去声音里还有难掩的笑意,“注意安全啊,回去路上开车慢点儿”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入v,三更,如果没有三更就明后两天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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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盛骁连着三次夜值都没遇见沈俊彬了, 整整一个星期。
要不是日报上还能看到沈总的金笔御批,他真要以为沈俊彬功成身退又调走了。
在店却不在岗,盛骁不知道沈俊彬是以什么理由告的假。病假吗杜总的房间和他的房间没隔几步路, 重臣告病了好歹也得去探望几眼, 没能共享探病的场面,盛骁深感遗憾。
怎么没人组织中层干部到沈总房间献花问呢
他心底逆着生长规律萌发出了一点儿幼稚的恶趣味, 不厌其烦地在西餐厅一趟趟徘徊,几次有冲动想挨个抓住人问你们沈总不在啊你不问问你们沈总干嘛去了么
忍耐一会儿, 心里最大的痒劲儿过去了, 他又想算了吧, 何必为难人那小子也挺不容易的,这一把可能得歇上十天半个月。
否则哪里对得起他的深耕细作
不过翻翻预定单,他不免替沈俊彬发愁这得什么时候能好下周、下下周都有大型会议, 其中一场是国标接待,而且越往后离年底越近,各企业的会议聚餐预定呈集中式爆发,到时西餐这一块群龙无首,他不是成明泉的罪人了吗
再一想, 当年人家都能自己坐车回天津呢, 自己收拾自己肯定可利索了, 用不着他操心。
夜巡偶尔经过611, 他有心想敲门进去看看, 站在安全警戒线之外问问那张牙舞爪的嚣张小子“还跟不跟我杠了”可抬头迎面看见无处不在的摄像头,最终还是作罢。
“盛经理好。”
下班时, 盛骁进了电梯,里面一个穿着宴会厅服务员制服的姑娘跟他打招呼。
这女孩他看着面熟。印象中她平时挺精神的,今天的问候虽然没忘伴以礼貌的微笑,但还是透出了小小的情绪。
盛骁不吝关爱同事,温声问道“怎么了这是大清早就蔫哒哒的,早餐这么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