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出血沫子。
兰波发了疯似的要拽住他,可惜他们都是按照剧本运作的傀儡。
放过这个孩子吧兰波心里在滴血,他要哀求,却说不出话来。
他们分明是同龄人,然而少年的面貌永远停留在那个帮他出逃的深夜里,到现在兰波几乎活了他两倍的年纪,早已忘记他的模样,可那种罪恶感无时无刻不折磨着兰波。
他是源头,是罪恶,他目睹了少年被卷进黑暗里。
如果不跟爱丽丝说话就好了,至少让虚伪可以虚伪到底,至少让痛苦不会殃及到自己和母亲。
七八岁的爱丽丝坐在阳光下的草坪上,抱着一本厚厚的图画书,书的封皮磨损到看不清书名,她不跟别人说话,这个小姑娘的寡言孤僻堪比寡居的老太太。
兰波旁观过去的他凑到爱丽丝身旁,他问她在玩什么。
她跑开了,一言不发,没有礼貌。
既然以后就是一家人,他作为哥哥当然会包容这个奇怪的妹妹。
兰波清楚地记得他当初天真的所思所想,过来人的他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不要管她
不要管她
他皱着眉头,眼底浮现出震惊与疑虑,他太年轻了,还不懂隐藏内心的想法,还看不清力量的悬殊。他 o爱丽丝的发顶,安她,带着同情:“如果是真的,我会帮你的。”
兰波被从车里拽出来,警察低头写着记录,那个气质忧郁仿佛迷雾一般的男人站在警察身边,左手习惯 xing 地抚 o 着右手拇指上戴着的暗紫色戒指,彬彬有礼,大方得体。
谁知道他在人后是什么样子
兰波喊出来:“我要报警”他控制不住地颤抖,因为羞耻,“他 xing 侵帮帮我”
没有人理他,所有人都耳聋目盲,或者是他声音太小。
男人把他塞进车里,跟警察告别,他说:“儿子青春期叛逆,没办法,我跟他妈妈都很头疼。”
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露出宽容的微笑。
作者有话说
既然是七夕作为单身狗的我当然要发刀子啦hhh我就问大伙儿甜不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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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堡警察署本不愿为此等小事打扰卡佩将军,奈何这一任探长德里安米勒是个死脑筋,工资不见得能拿多少,胆子倒是不小,直接越过顶头上司署长阁下,将协查通知寄到了卡佩将军府上。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卡佩将军非但没有怪罪的意思,反而真在隔天日光晴好的下午,准时准点到警察署报道。
澄澈的阳光在窗台上跳跃,每一粒尘埃似乎都清晰可见,由细微气流带动着在光中停留,缓慢移动。几辆车沉默着驶近跑远,除了车轱辘碾过马路的摩擦声,只剩骑士广场飞来的灰鸽子停在屋顶上咕咕叫。
署长阁下悠闲地瘫在椅子里享受午后时光,突然,他嗖得端正坐姿,抹平梳得油亮的头发下属告知他,卡佩将军的车就停在警察署外。
如果德里安此时没跟卡佩将军待在一起,署长一定会立即要求德里安滚回家睡觉,并且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期都会是独属于德里安的假期。
德里安是位矮个子的中年男人,他嘴唇上方留着一撮小胡子,灰色的眼睛安然地注视前方,脚下的每一步都稳稳当当地踏在地上。
他握住门把打开接待室涂成深蓝色的门,先凯文迪许一步走了进去,立在墙边一手推住门,待凯文迪许也进去之后,转身将门关好。
双方落座。
“您介意录像吗”德里安指指墙角的监控,他接下来将问到的内容事关隐私,大人物的隐私。
凯文迪许坐在他对面,没有看向他指的位置,直白地回道:“不介意。”
他没有多余的表情,带着疏离感,让德里安误以为卡佩将军心情不佳。
“前天晚上,是否有人拜访过您。”
德里安问得很是笼统,不过凯文迪许知道他想问什么,“兰波葛林若先生在那天晚上拜访过我,大约十一点,隔天早上七点多离开。”
“你们一直待在一起吗做了什么”
凯文迪许停顿片刻,视线集中在德里安脸上,缓慢开口:“发生 xing 关系。”
钢笔尖在纸上晕出一团黑,德里安搞不懂上层人士的弯弯绕绕,尽管兰波已经交代过那天晚上跟卡佩将军在一起,此时,他才真正相信卡佩将军和与他立场相对的葛林若副官存在这种暧昧关系。
秒针一点点跳动,零零碎碎的交谈过后,德里安站起来,绕过桌子与凯文迪许握手。
“感谢您的配合。”
他送凯文迪许离开,凯文迪许在门前突然停住脚步,嘴角微抿却是有话要说。
凯文迪许思虑到现在,他确实犹豫,因为他要说的话对兰波很不利,最终,他抬眼注视着德里安,平静得如同圣龛上雕刻的神像。
“他很奇怪,”凯文迪许说了一句,“那天晚上,葛林若先生应该是在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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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要让我说几遍你们烦不烦做爱。”兰波放松地靠着椅背,仰头,漆黑深邃的眼瞳望着灰白的天花板,几捋乌黑的碎发散在眼前,他脸上每一处细节都表现着不耐烦。
单调,无聊。
昨天一天耗在警察署,今天又到保密局报道。
“去怀特夫人那里是为了做爱,去卡佩将军那里也是为了做爱。”他语气很是轻松自在,糜烂的私生活从他嘴里吐出来与吃饭喝水无异。
像个孩童,不谙世事,同样,不知廉耻。
“怀特夫人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说您那晚十点左右就离开了。”保密局的制服是全黑的,人坐在 yin 暗里与之融为一体,只有声音,精准地传入兰波的耳朵里。
兰波直起腰来,手肘放在桌面上,他笑了一下,短促的嘲讽,眉眼鲜活艳丽,仿佛午夜吸食人血的鬼怪,“如果她丈夫没有回来,我或许会留到凌晨。”
“那天晚上,久不归家的怀特先生突然出现,在您的意料之中吧。”
兰波无辜的表情很完美,他抱怨道:“我如果知道怎么会从窗户翻出去,花园里种的玫瑰划破了我的小腿。”
那晚有两个人先后联系怀特先生,每个人都要求他回家。怀特先生回家的意图从为情妇讨公道变为捉 jian ,怒气值噌噌往上涨,不顾妻子的阻拦冲进卧室,只看到皎洁的月光涌进敞开的窗口。
“怀特先生接到两次通讯,其中一个是珍妮弗威廉姆斯,另一个我们查到是杰斐特亨特身边的保镖。”对面审讯者的面孔从黑暗中显露出来,不无威胁地与兰波对视,“希望不会与您有关。”
“嗯哼。”兰波挑起一侧的眉,眨了眨眼。
当然不会跟兰波有关,他只是暗示而已,没想到埋的两颗雷都成功引爆。
秘密警察接着问:“安吉丽娜泰勒出事之前曾与您通讯,说了什么”
“她想见我。”
“为什么”
“想我了呗。”兰波露出无奈的神色,暗含着丁点儿对求爱者的厌烦和不屑。
兰波葛林若交往过的人很多,其中不乏名流贵族,但他偏偏还要跟个妓女保持暧昧的关系,并且持续多年。这不禁让人起疑,两人之间如果不是真爱,那一定有其他的原因牵绊着他们。
“您看起来对泰勒小姐的死亡并不感到悲伤。”
“本来是很伤心的,毕竟她是位非常有意思的姑娘,但现在我为什么要为她悲伤啊,她把我卷进了间谍案里。”
对方敏锐地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