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纷纷停下动作,矜持地打量着这群远道而来的北方人。
统一的暗绿色军装,跟宴会上的人穿着一样的衣服,却仿佛还带着北方雪原上的烈风与酷寒,他们步调一致地走进来,立定时还有鞋跟敲击地板的铿锵声响。
领头那人身量很高,宽肩窄腰长腿,将一身军装撑得板正而漂亮,棕色直短发,也可能是金黄色的,但那人气质冷冽,金黄色的头发长在他头上总感觉违和。
迎面看过去,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一双眼睛,眉骨和鼻梁高,显得眼睛格外深邃,很少见的灰绿色眼睛,不觉让人联想到旧时盛大的皇家宴会,苍白皮肤的贵妇人拖着华丽的刺绣长裙,轻摇手中稀有鸟类尾羽制成的彩色扇子,婀娜地走过身着燕尾服的绅士们,留下一路跳跃的香水味,她一回头,脖颈上佩戴的祖母绿宝石在水晶灯下闪闪发光。
当人们从奢华的幻想中回过神来,就发现这双眼睛比暗绿色军装颜色浅,然而两种颜色搭配起来出奇好看。
凯文迪许卡佩是天生的军人。
人们这样评价他,也许还有外貌的功劳。
但是北方佬有个共 xing ,那就是不解风情,看看他们的脸上哪有一丝表情,复制人似的,生生破坏了如此欢愉的夏夜。
南方人打心底里瞧不起北方人的死板,可他们只敢藏起脸自以为高高在上地鄙夷,没胆子笑出声来。
乔治邦尼特陪在凯文迪许身边,跟如此年轻的北方军指挥官相比,南方的指挥官就显得太过消瘦干瘪了。他头发全白了,脸上皱纹遍布,鼻子倔强地挺立着,眼神闪着精亮的光,看上去是个精明的小老头。
本来年龄是乔治的优势,自古以来人们都普遍认为年纪大的更沉稳可靠,可如今两个人站在一起,大家不觉感叹岁月的侵蚀,再伟大的人也有年轻人来取代。
众人身后爆出一阵肆意的欢笑声,笑声很丰满,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参与其中,这笑声与门口的气氛相冲撞,窥看凯文迪许的人们全都皱着眉转回头去。
哪群人如此不知礼数
声音来自一处拥挤的角落,人一圈套着一圈围出一个中心,这群人显然没有注意到今晚宴会的主角已经到了,还在咯咯地笑着,欢快而自在。
但终究还是有人注意到气氛的异常,然后人体塑造的屏障缓缓剥落,开花似的,露出坐在中心的人。
兰波飞快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带着笑脸走出人群,他丝毫没有喧宾夺主后的尴尬,而是自然地站在南北两位指挥官面前行了两个军礼,先对着乔治,后对着凯文迪许,既不局促也不乖张。
“欢迎您的到来,卡佩将军。”他眼神真诚而热情,带着年轻人独有的焰火般的温度。
“兰波啊,你们这群孩子可真能闹腾。”乔治佯装怒意,笑着指责他刚才的行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颇受宠爱的年轻人是乔治邦尼特的私生子,实际上他却是乔治的副官。
“兰波葛林若,我爱惹事的副官。”乔治向凯文迪许介绍。
“久仰。”凯文迪许朝兰波伸出右手,兰波有些惊讶,但很快他就伸出手,两人以正常的礼节握了一下,就算是认识了。
凯文迪许说久仰并不是恭维兰波葛林若,是真的早就听说过他的大名。
推翻旧政府的战争在北方进行得轰轰烈烈,南方则更像是和平演变。听到北方死了多少多少人,叛军打到哪里了,南方那些州政府的议员们就开始琢磨着找出路。
虽然南方独立得更容易些,但相应的,各种势力错综复杂地盘踞在党派里,有些人表面顺从背地捣乱,典型非暴力不合作。乔治邦尼特能够从众多头目中脱颖而出,迅速组织起与北方军分庭抗礼的势力,乔治的这位副官功不可没。
凯文迪许暗自注意这个兰波葛林若,没想到乔治的副官竟然如此年轻,看起来就像个刚出大学的毛头小子,可他办事件件都办得利落老辣。
兰波在凯文迪许面前露个脸就走开了,接下来就是乔治发表欢迎讲话,众人鼓掌,凯文迪许代表北方军传达对建立联合政府的支持立场,众人鼓掌
终于,乐队演奏起悠扬的圆舞曲,夏夜的热浪将酒液的气味蒸腾而起,头顶的巨型水晶吊灯散发出柔和的光晕,人们醉哄哄地荡进舞池中,互踩着对方的影子。
兰波葛林若就是这场宴会的宠儿,他长得漂亮又温柔绅士,舞伴换了一个又一个,还有一群姑娘眼巴巴地等着他。
午夜已过,欢腾还在继续。兰波借着去洗手间躲进一处小露台,他趴在栏杆上醒酒,这处露台被花藤包裹着,繁密的枝叶间藏匿着钻石般的星点,花香冲进滚烫的肺叶里,再吸几下那香味又跑得远远的,教人捕捉不到。
他缓了一会儿,忽然发现这个地方已经有人了。
“卡佩将军不好意思,我喝得有点多您为什么不出去玩呢大家都在找您。”
兰波挣扎着站直,他玩得确实很嗨,军装外衣的扣子解了一半,衬衫也没扣好,单侧锁骨若隐若现。用香脂打理好的黑发逃离了束缚,杂乱地垂在他脸侧。
这个年轻人打着酒嗝走近凯文迪许,厅内金黄的灯光投映在他脸上,凯文迪许看到他脸上的红晕,是个醉鬼,但凯文迪许没有后退。
“不满意吗”他凑到凯文迪许身边。
“没有。”凯文迪许站在墙边,他只是觉得太热了,出来透透气。
“那您为什么不邀请人跳舞”兰波背靠着栏杆,身体舒展而放松,面朝凯文迪许,两人距离很近,他只需要小声跟他说话,口鼻喷出甜腻的果酒味道。
“很久没跳过了。”
他笑起来,笑声与大厅里的欢闹掺杂在一起,“刚才,你倒是可以邀请我,”兰波把敬词给丢了,“我也会跳女步的,不过我现在太累”他说话间整理自己的头发,结果更乱了。
“抱歉,失陪了。”
凯文迪许不想再跟兰波葛林若待在一块儿了,他重新走进火热的大厅里,接受陌生人的关怀与恭维。混乱间他不自觉转头,从镶嵌着暗金色镜子的墙上找到自己,然后他看见镜子里的兰波葛林若,兰波抱臂靠着墙,跟身边的红裙子姑娘相谈甚欢。
一瞬间,兰波看向镜子,他们借着暗金色的镜子对视,凯文迪许看清了兰波的眼睛,深渊一样的漆黑。
疼痛激发了兰波的应激反应,他往前耸了一下,头撞到镜子发出闷响,鼻子一酸,眼泪就要往下掉,凯文迪许把他拉回来,掐着他的腰强硬地全部进入。
兰波的大腿止不住地发抖,他双手抠着洗漱台的边缘,断断续续地吐出憋了许久的一口气。
“先别动,我很疼”他尖声叫到,痛苦地扭曲身体,全身肌肉紧绷,像是受到了电击,细微而急促地抖动着。
“放松。”凯文迪许拍打他圆润的臀部,白皙的皮肤很快就变得通红。
“哈啊”
凯文迪许强健的手臂圈住他的腰部,把他压在洗漱台上快速冲撞。最初,兰波还有力气用手臂撑着台子,他紧咬着下唇,脸涨得通红,头发全乱了,遮掩着他脸上放荡的表情,剧烈而无助地晃动。他的腿早软了,根本站不住,只能靠背后的男人支撑,然而这种支撑本来就是动荡的来源。
“砰”地一声,他趴在洗漱台上,身体机械地随着凯文迪许的动作前后运动,侧脸在坚硬的台面上蹂躏。
浴室本来就不大,挤着两个成年男人,动作幅度一大,声音便在墙壁上来回冲撞,听得人面红耳赤。
他压着他顶弄了一会儿,犹觉不带劲,可能是姿势不佳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