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西朗在电话里咆哮“把黑胡子给我送回来”
“”金浔峰没听明白,“老师你什么意思”
鹤西朗没好气“不是你带走了黑胡子吗”
金浔峰一脸莫名其妙“怎么可能,我带它走做什么”
“不可能,今天你来过之后,黑胡子就不见了。”
“要不您再找找可能是躲起来了之前它不也经常躲着你吗”
“我都找遍了,根本没看到它。”
“难道是走丢了我真没带它走”金浔峰接下来的话卡在了嗓子里。因为在他说话期间,一只长得像希特勒的猫正从他床上跳下来,一脸困倦的舔爪子。
金浔峰“老师我觉得我遇到灵异事件了”
让我们把时间拨回到几个小时前,今天知道要拍摄,金浔峰背了个超大的单肩运动包就是他们体育生打球经常背的那种。到鹤西朗家后,他就把包放在了客厅。
一个小失误是,他从包里拿矿泉水瓶的时候忘记拉上拉链了,黑胡子非常机灵看到了这个漏洞,在金浔峰和鹤西朗亲亲我我时,它眼疾手快跳了进去,还自己用爪子把拉链刨上,神不知鬼不觉就偷渡到了金浔峰宿舍里。
金浔峰还愣在那里,完全想不通黑胡子是怎么出现在他宿舍的。
“峰哥你哪儿来的猫啊”室友却很感兴趣,喵喵的叫了几声,抱过黑胡子就是一阵狂撸。
金浔峰道“一个朋友的,暂时放在我这里,回头我就得给人送回去了。”
“哎稍等,等我拍几张照片发给我女朋友,羡慕死她哈哈哈哈。”
托黑胡子的福,金浔峰今天第二次来到了鹤西朗家。
他回来正是晚饭时候,得知鹤西朗没吃晚饭,金浔峰还从超市里买了一堆食材。但没想到他刚到楼下,就遇到了急匆匆下楼的鹤西朗。
金浔峰诧异“老师”
不是吧,难道是来接他的
鹤西朗着急,匆匆忙忙的交代“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儿要出去,你直接进去吧,你指纹我没删,辛苦照看一下黑胡子。”
金浔峰忍不住失落,最后仿佛是求安慰似的摸了摸黑胡子的毛,对一只猫叹气“你今晚算是有口福了。”
就在两分钟前,鹤西朗接到了苏元的求救电话,苏元在电话里结结巴巴的,好一半天才把整件事情说清楚了。大意就是他自杀未遂被救回来了,没钱交医疗费,让人过来救命。
鹤西朗又是担心又是无语,半个小时后,他在医院找到了苏元。苏元还是瘦巴巴的样子,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
鹤西朗围着苏元转了一圈,又掰着人家手腕看了看,却什么外伤也没发现。难道是吃药鹤西朗有些好奇“你怎么死的”
苏元动了动嘴,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来。
让鹤西朗没想到的是,结果竟然是投湖。
昨晚苏元又和季长华做了好几次,屁股早就习惯了被不停侵犯,甚至还能在疼痛中找到快感。但实际上,苏元已经不太喜欢做爱了。
刚开始做爱时,那种新奇的感觉确实让他觉得惊艳,肌肤相触的温度,高潮时的炫目,曾经他以为自己找到了酒神,但后来发现并没有。酒神怎么会存在现实中呢
想通了这点后,苏元就没了兴致。季长华傲娇得像一只发情的猫,抓他一下,又舔他一口,一边刺伤他,一边又不放过他。
刚开始还觉得这人 g 格可爱,可季长华始终都是这个样子,苏元已经玩够了这种幼稚的游戏。今天早上,苏元突然察觉到了这点,他察觉到了自己对季长华的厌倦,一同厌倦的还有这个世界。
他觉得自己被这个城市剥离了出来,明明他生活在这里,但是他觉得自己离这个城市是那么的遥远,他和谁都没有关系,这个城市有他也不多,没他也不少,他找不到归属感,觉得自己成为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就在今天早晨,当他从季长华的高级公寓出来时,看着路口卖豆汁儿的小摊儿,蹦蹦跳跳的小学生,行色匆匆的上班族,本来是生机勃勃的一切,他觉得自己就像是隔着镜头在看他们。就像是在看一部电影,而他和周围的环境没有任何关系,他突然就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
连苏元自己都没有料到,这个念头来得如此迅速,又如此鲜明。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走到前湖边上,脱掉鞋走进湖里,结果湖水太浅,最深处也只到腰部。苏元有些失望,他大概也是不想死,在湖里走一圈又爬起来了。
结果在走上来的途中被遛弯儿的大爷看到,大爷热心,冲着他大喊一声“年轻人不要想不开呐”
吓得苏元脚下一踉跄,直接摔倒在湖里。
大爷见状,一个猛扎跳入湖中,不料被淤泥焊了头,反倒要苏元来救他。
等瘦巴巴的苏元把大爷拖上岸时,大爷已经昏迷不醒了。边上很快有热心人打电话叫了120,不明真相的群众还以为是大爷落水,苏元助人为乐下去把人捞起来了。
很快救护车就来了,把苏元和大爷双双送到医院,这下众人才知道是怎么回事。笑的笑,骂的骂,但还是在感叹,还好二人都没有生命危险。
苏元醒得早,一醒来就心痛极了,原因无他,本来他就穷得叮当响,这下没死成就算了,还要赔偿一大笔医疗费,穷得连内裤都要赔了。看到急匆匆赶来的鹤西朗,他抬头看了眼这位老同学,眼神颇为愧疚。
“你也是不够意思,你要自杀前至少跟我说一声吧,咱们死前再喝一杯啊”鹤西朗不太高兴,“还是说,你以为我会拦着你吗”
苏元气弱“我就是突然一想,也没想着要自杀。”
鹤西朗有些低落“你倒是走得干脆,你死了我就是一个人了。”
“你怎么会是一个人呢,”苏元道,“你至少还是社会活动中的正常人,你有家庭,有工作,有那么多兴趣爱好,有正常的人际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