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东捷忙得连轴转,家大业大,操心的事也多。但他觉得精神饱满,好象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世间所有的事,有得必有失,要想收获必先得付出,如果只是需要超长的工作时间,比常人多付出脑力和心血,他觉得自己能够承受得起,也乐于承担。他和陆寒的五年,在平凡人的平凡人生中沉浮,收获的人生阅历和对世界的认识和感悟都让人满意,对于现在他所处的位置也颇有助益,没有那五年也就没有现在的简东捷。如果你站得足够高,那么就能得到比常人更多的东西,也更能守护住自己想要的东西。视金钱为粪土,那不过是吃不着葡萄的人说的酸话罢了。
他的两个电话,一个放在秘书那里,由秘书区分轻重缓急再确定要不要给他,另一个电话知道的人很少,简东捷看着上面的号码,心底不由得带出些欣喜起来,但他依旧谨慎地打发了秘书才接起了电话。
熟悉的声音传来,如三伏天喝冰汽水,三九天喝热汤,简东捷从头到脚都舒服得通透。乐滋滋笑咧了嘴的表情如果让下属看到,肯定不会相信自己满脸精明的老板也会有这样傻乎乎的样子不过这也正常,在电视机前严肃的公众人物,面对家人的时候必定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陆寒只是要求想见他一面,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和简东捷商量。简东捷紧缩着眉头听着,一只手打开面前的行程安排,在密密的页码间寻找间隙。他知道陆寒不是个不知轻重的人,他说要见面那就有非要见面的必要,再说他也想陆寒了,陈紫珂是个好女子又能生孩子,就是好得让简东捷没有感觉,东风有意流水无情,他的精力都投到了工作中,也以此为借口,难得见陈紫珂一面,简母婉转提醒了自家儿子多次,大意是什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都是扯蛋,有情人就该时时在一块,人生苦短,要那些分别来做什么简东捷深以为然,所以满肚子在想办法如何能和陆寒时时呆在一处,又能避过世人耳目,这不容易,父亲大人总用打满疑问的眼神打量自己的儿子,就算他已经老老实实地按照安排和陈紫珂订了婚,好在还有事业上的风光无限能让他挨过某些方面的需求,谁说的成功的事业是男人的一剂春药。
简东捷推了几个会议,又约了另几位朋友打高尔夫,然后闪身就去了附近一个温泉酒店等陆寒。
俩人一关上门就吻在一处,简东捷急躁躁就去解陆寒的皮带,陆寒一边回吻,一边抓住了他的手“哥,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看他满脸严肃,简东捷还不怎么肯罢休,就把陆寒压在床上,扣住手,然后舒服地躺平了身子“说吧,什么大事。”
陆寒给压得喘气都困难,好容易把简东捷说服了,俩人正正经经地坐在沙发上说话。简东捷越听越严肃,他察觉出这件事的份量来。
“公开宣布是个好办法。但是,陆庭柏他们手里面会不会有其他的遗嘱”陆寒不敢肯定,周律师也不敢肯定,他只听得周律师说父亲立了遗嘱的第二天就昏迷,其后就没能再见过他一面直至去世。
“你说,会不会是他们设圈套陷害你的事情被发现了”他又摇摇头自我否定“即使他们陷害你的事情被发现了,你父亲怎么会不呵责对质,就完全剥夺他们的继承权怎么看起来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你父亲很爱你啊。”
陆寒唇边闪过一丝苦笑“你知道的,我们都还没有怎么相处,他就已经去世了。周律师给我看了一份爸爸和郑女士的婚前协议,约定如果生了男孩才可能继承家产,不然郑女士一分钱都得不到。我想,这才是他要把所有财产留给我的原因吧。”
简东捷无比震惊“你是说,陆庭柏和陆庭松他们,不是你父亲的儿子”
“周律师认为这是唯一的答案。父亲当时不肯告诉他改立遗嘱的原因,周律师提醒他有法律风险,他就憋了一句话出来“按照婚前协议来办。””
简东捷点点头,暂时放过这个话题。然而他生了些疑心出来,喃喃自语道“立了遗嘱的第二天就不能说话”他审慎地没有往下说,但话中的猜疑意味非常明显。
不仅是他,周律师也觉得太过巧合。只有陆寒不敢往那种可能去想,天上出现两个太阳那是可能的,但周律师和简东捷他们的假设却让陆寒不寒而栗,毕竟如同亲生父子一样生活了那么多年啊。
惊人的猜想。陆寒觉得自己喉咙发干,简东捷的天马行空完全不着调,他努力要把简东捷拉回地球“周律师想要三天后尽快召开新闻发布会,你看行不行要不”他看看简东捷的脸色,提出另一个可能方案“要不,我们先把遗嘱给陆庭柏他们知会,我们四个平均分配父亲遗产好不好”他知道这个方案胆怯得紧,所以在外人周律师面前根本没敢提。
简东捷鼓了眼睛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陆寒,不由得心软,伸手刮刮他的鼻子“只怕,你觉得自己是在顾全大家情谊,他们可不会这么想啊,从郑女士的以往的态度来看,他们根本不会领情。”
“不试试怎么知道”陆寒自己信心也不足。
电话响了,简东捷没动,是陆寒的手机,这个懒家伙,这么多年了没换过号码,也没换过铃声。
“杨哥,我很好。”陆寒忽然想起了什么,飞快地瞄了眼简东捷“不行,我在外地,要明天才能回去。嗯,我回去就给你电话。”
简东捷看着陆寒把头低了又低,嘴里挂出一声冷笑“是杨振声吧”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