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振声回来的时候是陆寒去接的机。陆寒立刻意识到,自己意气风发的老板好象有了些变化,满身疲惫,眼里带着血丝,眼脸微微肿着,头发也有些疏于打理的零乱。杨振声带出去的孙秘书趁他不注意,在陆寒耳边悄声道“老板娘去世了。”这个消息非常突然,他第一次听说杨振声已经结了婚的消息,然后杨振声就已经变成了鳏夫。接了杨振声的行李俩人闷头往停车场走。
杨振声屋里干干净净,陆寒帮他把行李放好,不知道怎么安慰那个一身萧瑟的男人。巴黎飞回来要十多个小时,他想杨振声只怕在飞机上也无心饮食。他默不作声地去厨房的冰箱里搜索了一番,找到了点鸡蛋和番茄。干脆做了个番茄炒鸡蛋和着热面条端给了杨振声。
杨振声疲惫地挥挥手“你回去吧,我不想吃。”陆寒难得地固执,把碗推到他面前“你吃了东西,我就走。”杨振声妥协了。陆寒的手艺好,看似简单的家常小面,杨振声越吃越觉得饿,连汤都喝进了肚子里,从胃到胸口都是一股暖意。
杨振声捧了陆寒煮的咖啡靠在沙发上,看陆寒归置自己的行李。陆寒收拾东西一向麻利,杨振声怔怔地看着他忙碌,忽然道“她是我的老师,我出国读研,生活非常困难,法国不允许打工,她就给了我助教的职位。后来,我们结婚,没多久她就重病陷入昏迷,医生说她已经脑坏死,再不可能醒来。捱了几年,她还是走了。”陆寒知道杨振声需要个听众,他悄悄归置好东西,也端了咖啡在旁边陪着,杯子里是上好的咖啡,棕色的液体在寒冷的空气里冒着袅袅的热气。
“我们看好中国的发展,勾画了企业未来发展的蓝图,土地已经买了,厂房也开建了,谁想到”杨振声露出苦涩的微笑,掩饰地低头喝了口咖啡。
“她教会了我如何做一名商人,我说服她投资中国,我们克服了太多障碍,一步步朝着我们俩人的梦想迈进。一切都是我们设想的那样”
陆寒看着已经困顿地低垂了头的杨振声,去卧室里拿了床被子出来盖在他身上,轻轻拉上门,打的回自己居住的地方。
第二天,杨振声没有出现在公司。孙秘书问陆寒,那天老板回去有没有什么陆寒反问他“有什么哦,坐了十多个小时飞机人是很疲倦就是了。”秘书硕士毕业于国内某大学,能入了杨振声的眼的,都算是佼佼者了。陆寒人品不错,学历、资历上和他相比都没有什么竞争力,但杨振声待陆寒明显有些不同,孙秘书心里是愿意交好陆寒的,人在江湖,多个朋友多条路。所以他觉得有必要提点一下陆寒。
“你见过老板娘么”陆寒摇头。
“她比老板大了二十岁,但法国女人虽然年纪上去了看着照片也非常迷人。老板很伤心,但硬挺着,这两天我要去扬州,你跟着去外面吃饭时候多盯着他一点。”
第三天,杨振声出现在公司的时候,已经和平日没什么两样,精神尚可,不苟言笑。应酬的时候,陆寒发挥到了极致,杨振声基本没喝什么酒。惹得其他人频频发声“啧啧,杨总,你付给陆助理多少钱啊这么好的酒量,当助理是埋没了吧。”杨振声悄悄问他有没有关系陆寒撑完了全场,送走客人就吐了个昏天黑地。
一个月后,陆寒顺利拿到毕业证。
杨振声手里不止有制药厂。陆寒身为单身汉,有义务顶替有家室的同事陪着杨振声过着空中飞人的生活。公司里已经暗暗给杨振声、陈瑞琪、孙秘书、陆寒取了名号“拼命四郎”,陈瑞琪是投资总监,根本没有看不起过陆寒的大学肆业生身份,陆寒请教他的时候,能够知无不言,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人品了。陆寒真心地感谢他,陈瑞琪微笑道“我可不敢当,董事长要我好好指导你,要谢你也应该谢谢董事长。”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