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喝过这种酒,太烈了,”时湛阳简单道,这便是最终的解释,也不知是在蒙谁,拿过酒瓶,给自己满上一杯,接着一饮而尽,味道比白兰地还呛人,“这他妈就是酒精吧”
“哈哈,你不懂,这可是中国名酒,入口辛辣,回味甘醇,”荣格得意扬扬,他同样喝了不少,并且心宽,此刻已经有点飘飘然,像唱歌般说道“中国哦你的故乡”
他忽然停止了咏叹,也闭上了嘴巴,因为时湛阳正用方才邱十里的那种眼神盯视他。
“你们两个现在好奇怪,”荣格瘪嘴笑了笑。“不,是你们两个之间,好奇怪。”
茶具和原料都送了过来,时湛阳便不管盘里那块小羊排,也不搭理荣格的感慨,兀自给邱十里泡起醒酒的茶饮,从洗茶开始,到斟上那一小杯,他专心致志。随后他把那只半掌大的赭红茶杯轻轻放在邱十里手边,莹润的液体拢在杯口,撑起一个玲珑的弧面。
荣格还想和他刨根问底,却炸雷般接到自家姐姐气急败坏的电话,一脸悲痛绝,走到玻璃门外的花园应付去了。
时湛阳继续安静地看着他的茶,也看着他的邱十里。
谁知道邱十里冷不丁醒了。
“时湛阳”他还是趴着,拍了一下桌子,响动大得让十几米外的荣格都缩着脖子回头看。
这也是他第一次这样直呼大哥的名字。
“怎么了”时湛阳不经意弯起眉眼,耐心地问。
“我生气”邱十里啪啪在桌上猛拍,手腕松松的,真拍上去却震得茶水表面颤个不停。时湛阳按他的手,说我知道,我明白,邱十里手很快就老实了,嘴上却还是重复个不停,“我生气,我生气啊”好像这已经是他现有的全部感受和认知。
过了两分钟,邱十里终于不再强调他的生气了,只是照旧深埋着头,时不时发出介于抽泣和哭嗝之间的声响,带得肩膀跟着一颤一颤。
要是醒着,你一定又会觉得自己丢脸了,时湛阳这样想,捏了捏鼻梁,迅速把自己浇冷,又转了两把轮椅,靠近过去,并肩挨着邱十里坐。
轮椅矮,高背椅高,两人现在高度倒是差不多了,时湛阳托起邱十里的下巴,又扶稳他的脸蛋,把那杯茶给他灌了进去。
邱十里一直紧紧闭着眼,却会吞咽,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状态,时湛阳用袖口擦净他嘴角的水渍,转动轮椅又回到自己的主位上。这高科技轮椅一旦开了电,走得总是太快太稳,反倒让时湛阳莫名不适,在家里他还是情愿手动。
哪知他刚转好方向,重新面对自己的小羊排,邱十里却不见了,他的椅子空空如也,可在细绒布面上趴出的印记还在。
不是幻觉。时湛阳想。
被外星人劫走了他又不着调地琢磨。
他实在不愿意去想这样一件可能 xing 极大的事在自己费力在地毯上折腾轮椅的时候,邱十里恰巧起来,看见自己的狼狈样,也想起自己的诸多混蛋之处,于是干脆走了,回屋休息多好,或者直接出去。
不过这件事也的确没有发生。下一秒,邱十里就从桌脚旁边钻了出来。
并且钻在他的腿间。
时湛阳撩开桌布,有光落下去,他看见一张小小的,醉迷迷的脸。邱十里跪得那么低,时湛阳则为自己的迟钝而发指。只见邱十里就像只还没完全张开眼的动物幼崽一般,嗅着他的气味,贪恋地往他身上蹭,用鼻尖,用耳朵,用柔软的脸蛋,从膝盖蹭到腿根,时湛阳的手就像被钉在了轮椅把手上,他做不出一点躲开的动作。
他的裤链很快就被扒开,皮带扣徒然垂在两侧,邱十里手不稳,硬是把裤子拉开了线,时湛阳则低头一动不动,看见自己暴露在外的那一大包东西。
湿乎乎的热度贴上去,虎牙勾了勾内裤的布料,殷红丰润的嘴唇贴布含咬在茎身一侧,舌头也卖力地 tian ,被棉布磨得不太顺畅,却是很沉湎的样子。
眼见着浅灰色的布料缓缓加深,时湛阳的呼吸渐渐粗重,邱十里似乎收了鼓舞,简直无微不至,双手捧着它,想要用嘴巴润湿它的每一处,又想把自己的脸整个贴上去磨蹭,梳好的小背头都散了。
窗外起了风,树影婆娑,他的脸上亦有光斑跳动,他是冒尖的一幅画儿,时湛阳却觉得那光点是他尚未渗出来的泪水;再看他那双善睐的眼,时而半开半闭,细细弯成月牙,还有雪白的眼皮,亚洲独特的甜美,他又有时会忽地张大眼睛,懵懂地冲时湛阳盯上几秒钟,嘴唇被鼓胀的 xing `器顶变了形,他还窃笑,仿佛正在做着什么天经地义的光荣事,他要找大哥请赏。
时湛阳本来全身都是冷的,他现在热了一块,自己先是发懵,紧接着意识到了,他就想拒绝这份不该取的暖,那边焦虑踱步的荣格却也挂了电话,急吼吼往桌边回,还咣当踢倒了栀子花盆边的狗粮碗。
时湛阳立刻把撩开的桌布放回去,那绒布竟被他攥湿了一块,如今手心还是全都是汗,他伸下去,实在是难以自禁,安抚地 o 了邱十里的额头一把。
邱十里更激动了,居然直接扯开他的内裤,时湛阳听到布料撕裂的声响,小腹跟着一紧,下身立刻就被一团温软含住了,邱十里仿佛把这当作什么美味,吃得慢吞吞,黏糊糊,精打细算。好在荣格边走边大吼大叫,抱怨姐姐的蛮横强权,完全没有察觉到这边的异动。
“哎”他松松垮垮地瘫回自己的椅子,“邱被我气跑了”
时湛阳动了动右腿,把邱十里往左边推,免得被这人碰到,“工作。”他面不改色。
“现在还让人家工作”荣格一脸见鬼的表情,“有什么事那么急嘛做你弟弟真烦啊。”
他现在只剩时湛阳可以对酌,于是可劲儿给人倒酒,时湛阳喝得干脆利落,酒液灼烧般滑入咽喉,似乎也蒸腾进入大脑,“本职工作。”他这样说着,放在桌下的手猛地拢住邱十里的后颈往前一带,按着他的皮肉,按进他的脊梁。
猝不及防地,从唇间到喉头都瞬间被充塞了,邱十里一个激灵差点没喘出声来,嗓子眼可怜地收紧,嘴唇也嘬了一口,拼了命地抓着他腿根,生怕他滑出去似的。
时湛阳感觉得到,邱十里事到临头还有点怯,在桌下缩成一小团,倚在他尚有知觉的那条腿上。为了不发出声音,邱十里无比小心翼翼地含吮套弄,收着自己尖尖的牙齿,同时咽下过剩的口水,他悄悄咽一下,从舌根到唇角就跟着收一下,那感觉柔韧又脆弱,榨得时湛阳眼眶都发酸。
数数多久了,从上个夏末,到这个夏末,他先是昏了一阵子,之后,他自己都不愿意脱了裤子看自己,更没怎么碰这个地方。
而现在,邱十里的温度在那里,呼吸在那里,手在那里。时湛阳有种倒溯的错觉,在老朋友面前,在餐桌上,他和邱十里正在做着如此熟悉如此遥远的事,曾经,在浴室里,在柔软的床上,他抚弄着小弟的嘴唇和舌头, o 了一手的湿滑,教他怎么把自己的嘴好好撑圆,用舌尖和唇瓣去取悦那种不该吃进嘴里的东西,又把人圈在怀里,和他耳语,抓着他的手 o 向自己胯下,告诉他哪里最敏感,最需要好好地 tian ,弄得邱十里颈根都红透了。
如今谁又能想到扯开桌布会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