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
白松给他发了条短信,常家昱回复过去后很快就接到了常镇丰的电话,说是从严钧那里知道了他救人受伤的事情,在电话里询问了伤势。
常家昱调整了一下坐姿,呼了口气道“现在打了夹板,估计有段时间得待在家里了。”
常镇丰在电话里叮嘱了几句,然后问他现在在哪里。
常家昱的视线下意识地落在严钧握着方向盘的手上,声音放低了一些“现在在严叔叔的车上,他送我回家。”
又听了几句电话,常家昱才挂断了电话。
他抬起腿想翘个二郎腿,伤脚撞在座位前方,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严钧听到细微的声响微微侧过头,在后视镜里望了望。
终于进了门,常家昱蹦跶着进了洗手间解决生理需要,一路上可真够憋的。
严钧坐在沙发上接到了常镇丰的电话。
“喂,是小钧吗”
“是我。”
常镇丰说“真是麻烦你了啊,没想到我和小静出了趟差,家昱就遇到了这种事。我们明天才能赶回去,你今晚上有事吗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在家里照看一下家昱”
“可以,我没什么事。”
“那真是太好了,麻烦你了。”
“不用,应该的。”
常家昱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严钧还没有挂断电话,听到他跟电话那头的对话,也猜到了是在跟谁说话。
他蹦到沙发边上坐下,将抱枕搂在手臂里靠了一阵,等到严钧挂断电话后说“是我爸爸打来的电话吗”
“嗯,他让我留下来照顾你。”
“我一个人在家里没什么问题,想吃什么我叫外卖就行了,不用那么麻烦。”
严钧用一双漆黑的眼眸望着他,声音沉沉地道“没关系,我来做饭,晚上想吃什么”
“”敢情人家根本不打算征求他的意见,常家昱心里有些郁闷, o 了 o 鼻子,随口道,“都行吧。”
严钧进了厨房,流水声和切菜的声音不绝入耳,常家昱倒在沙发上,捧着手机和白松微信聊天。
常家昱哥们,我现在在家了。
那边几乎秒回。
白松松脚没事吧
常家昱怎么没有,都骨折了,哎,爸爸我真可怜。
白松松那你现在是不是正忍饥挨饿着呢,要不要我这个大好人给你送个饭
常家昱不用,我叔叔留下来给我做饭了。
那边很快发来一张“笑容渐渐变态”的表情包,又发来一串哈哈哈哈哈哈,长到一两排都放不下,对话框死长。
白松松兄弟,你倒霉得我都不忍心调侃你了。但是还是想问一句,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两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待在一个地方,是不是应该干点什么 jian 笑
常家昱回了一句“滚你丫的”。
低着头聊天脖子怪难受的,常家昱换了一个姿势,将头靠在沙发扶手上,受伤的右脚小心翼翼地朝上移动,生怕撞着了又是一阵剧痛。
彻底躺下之后,常家昱枕着扶手,抬眼看向厨房那边。
严钧拿着一盆菜站在水池前,他身形高大,宽肩窄腰,漏出来的手臂和颈部线条硬朗,看样子倒不像是会做饭的人。
察觉到严钧有转头的迹象,常家昱连忙移转开视线,手机上白松又发来了消息。
白松松那你这段时间是不是没办法玩了
常家昱恐怕是的吧,我得当一阵子宅男了
白松松那你要是无聊了想找人陪你,兄弟我首当其冲啊,约游戏也行,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常家昱ok
聊了一阵,白松去吃饭了,常家昱将手机撂在茶几上,探身拿了遥控板在手里,将电视打开。
按了几十个台,也就直播的球赛还感点兴趣。
但是两边的球队都踢得相当弱鸡,半场过去都没几次能逼近对方的禁区,解说员的声音也是毫无激情,听得人昏昏睡。一开始还能撑着眼皮瞅两眼,后来常家昱就无聊地睡了过去。
严钧从厨房里出来时就看到了沙发上的场景。
常家昱的头靠在一边扶手,脚搭在另一边,侧躺着身体,一手放在腰上,另一只手臂垂落到沙发一侧,手里的遥控板因为脱力而掉在了地上。
少年人睡得很熟,呼吸均匀,没有因为严钧的靠近而转醒,俊秀白皙的脸庞上印着几道沙发图案的印子。
睡得迷迷糊糊的,肩膀处被人轻轻拍了两下。
常家昱浑身一个激灵,很快就睁开了双眼。
一个高大的身影在瞳孔中渐渐清晰,他的思绪还是混沌的,一时分不清今夕何夕。
“饭好了,起来吃吧。”
听到这句话,常家昱的神思才恢复了清明,哑着嗓子嗯了一声,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扶着沙发站起身,一路跳到了洗手间。
严钧做的两盘菜是青椒炒茄子和土豆肉丝,很家常。常家昱尝了两口,茄肉鲜嫩软糯,夹杂着几分青椒的生辛,更为入味。土豆丝咬在嘴里脆脆的,油水中混合了肉丝的醇香。
常家昱抬眼看了下垂眸喝粥的严钧,将嘴里的食物完全咽下去之后,他说“严叔叔,你做的菜很好吃。”
闻言,严钧牵了牵嘴角,声音如常“喜欢就多吃点。”
“嗯。”
喝完最后一口粥,常家昱用纸巾擦拭嘴角,看着面前的碗,他兴之所至,清朗道“我最喜欢喝的就是这种红豆粥,我爸爸做的也差不多是这个味道,但他从前年开始就变得很忙,很少做了。”
严钧刚站起身,听他这样说又顿住脚步,在常家昱说完之后一时没有言语,气氛又变得凝滞起来。
常家昱紧抿着嘴唇,暗自责怪自己有点话多。彼此之间还不算熟悉,冷场了实在尴尬。
“那以后有机会再给你做。”
两个人都吃完了,严钧在厨房里洗碗,常家昱要帮忙,但是被制止了。
他话虽不多,语气也不是特别严肃,但是说话的时候身上总带着那么一股劲儿,常家昱没有违逆他的意思。
回到客厅,他听着厨房里哗哗的流水声和碗筷碰撞的声响,想着严钧在饭桌前说的话,心里突然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酒吧的事情回想起来还是有些尴尬,但是再尴尬也是他自己弄出来的糗事,严钧始终都是被动的。更何况人家也都没有避嫌的意思,还对他这么友好,自己扭扭捏捏的实在是不太好。
说不定严钧压根没记着自己,毕竟他没真的跟对方求证过。酒吧里的光线又那么暗,没看清也是很有可能的。
这么一想,常家昱觉得自己之前的躲避有点没有必要,也不太厚道。
以后还是平常心相处吧,他在心里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