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妖眨眼,温文含笑“不好看吗”
魔物合眸再睁眼“好,很好。”
竹妖抬头,忽然看到魔物狰狞的面具下,竟是一双不染尘埃的清冷眼眸。
竹妖心中蓦然剧痛“你”
魔物要拿他手中的笛子。
竹妖想起这根东西的用处,吓得慌忙后退。
魔物 y 沉沉地说“跑什么跑就不会被我日了吗”
竹妖苦笑“我只是只是想吹个曲子,”他小心翼翼地问,“行吗”
魔物沉默许久,坐在了距离竹妖一尺之外的石头上。
竹妖拿起笛子,叹了口气。
魔物说“你叹什么”
竹妖说“我忽然发现,我好像只会吹艳曲。”
魔物周身煞气一凛。
竹妖忙说“玩笑玩笑。”
他吹了一曲长夜永晖。
这是道长教他的第一支曲子,调子清清冷冷的,一点都不像长夜山殷红似血的浓艳夜色。反而像极了道长清冷无尘的眼睛。
竹妖闭上眼睛,让幽幽的笛声回荡在沉沉雾霭中,青衣长发轻轻地飘起,发丝若有若无地拂过魔物冰冷的面具。
魔物抬起手,惨白的手指鬼使神差地想要抓住一缕青丝,却抓了个空。
温文俊美的竹妖还在吹笛子,半合的眸中潋滟着三分轻愁。
魔物忽然开口“你去过长夜山吗”
竹妖怔住“不曾。”
魔物沉默了许久,说“罢了。”
竹妖躺在山洞中沉沉睡去。
魔物走出山洞,拂袖一挥,满山黑雾尽数褪去。
他摘下面具,是道长那张平静无波的英俊容颜。
身上黑衣随着面具一同消散在雾中,他又是那个清冷出尘的白衣道长。
师弟站在黑雾之外,正捂着胸口焦急地到处寻找“师兄”
道长走过去,淡淡地说“我没事,你回去养伤吧。”
师弟眼中含泪“师兄,你方才是不是又入魔了”
道长合眸,眉心一道黑气若隐若现。他说“我已经渐渐可以掌控他了,你回去告诉师父,不必担心。”
师弟说“师兄,你必须现在就跟我回青月山。”
道长眸中闪过戾气,但他很快压抑下去“我说了不用”
师弟眼中泪水夺眶而出“师兄”
师兄弟二人一番争吵不欢而散,师弟只好离开了历儿山。
道长回到住处,沉默着拎起一只在树下玩耍的熊猫幼崽,放在自己膝头。一手抚摸着熊猫圆滚滚的脑袋,一手提壶洗杯开始烹茶。
不一会儿,竹妖虚弱地拖着身体回来,哀叫着一头撞在了道长肩膀上“道长”
道长面无表情八风不动地斟茶“怎么了”
竹妖扶着额头“我觉得我可能是中邪了,道长,你帮我驱邪吧。”
道长捏着熊猫幼崽的耳朵,漫不经心地问“什么邪”
竹妖轻声说“道长,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道长冷冰冰地说“说。”
竹妖叹了口气“我怀疑我被邪魔入体了。”
道长喝茶“嗯”
竹妖苦笑“就就是那样那样入体了”
道长眉心一道魔气闪过,压抑着心中魔 g ,冷冷地问“嗯”
竹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把手中笛子化成折扇挡住脸,哀叫一声“道长,我好像被一只魔物日了”
道长腹中火热,鼻尖萦绕着竹妖身上那股让他意乱神迷的清香。他有些暴戾地合上眼,与心魔相抗“有没有发生那种事,你自己不知道吗”
竹妖说“我又没检查过”话音未落,他清俊的脸上就浮起一层薄薄的红晕。
一次,两次,他总是怀疑自己是在梦中。
不可描述的部位虽然隐隐有些不适,却不像是被狠狠这样那样那么多次的酸痛。
道长睁开眼,眼底灼烧过赤红血色,他说“衣服脱了,我帮你检查一下。”
竹妖吓得跳起来,干笑“道长我我开玩笑的,你继续修行,我不打扰你了我”
道长抬手握住竹妖的小细腰,蛮横地揽进怀里。
圆滚滚的熊猫幼崽来不及躲闪,委屈巴巴地从竹妖双腿间探出头来。
道长深吸一口气,把蠢蠢欲动的 yiacuten 邪心魔再次逼回心海深处。可人都已经抱在怀里了,现在放开也不合适。道长沉默了许久,说“我要离开几天。”
心魔已经越来越强大,他唯有尽快赶回师门请师父帮忙,才不至于重蹈覆辙。
竹妖脸上的红晕久久不散,强撑着保持微笑,说“好啊。”
道长低声说“我走之后,你就住在这里,不许离开这座屋子,不许去后山欺负那群猴子。”
竹妖抗议“我没有欺负它们,我还用法术帮它们引了九渊湖的泉水酿酒。”
道长懒得和他争议这种蠢事“总而言之,不许离开这间房子。”
竹妖玩笑说“道长,我在这儿就不会被天劫劈死了吗”
道长严厉地说“在你天劫之前我就会回来。”
竹妖说“道长,你在担心什么”
道长深吸一口气,轻轻抚摸了竹妖的发丝“等我回来再告诉你。”
竹妖笑吟吟地捏着熊猫幼崽软绵绵的肚子“道长,我感觉到你的凡尘了。”
道长咬牙切齿地再次深吸了一口气“下去。”
竹妖无辜“是道长你把我抱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