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好,他自然高兴,也不吝啬地将谢之杭和他的小男友时槐夸赞了一番,两人说了一会话,谢傅却又突然把话题扯到了此时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荣加纯身上,他颇有深意地看了看荣加纯,道,
“我说老爷子好眼光,唐小姐是个一等一的美人,荣夫人气韵就更为出众,真真a市的顶级美人都被老爷子一家人收走了。”
谢傅言辞适中的开着小玩笑,一番不动声色的话却把耿天忠逗得哈哈大笑,倒是一边坐着的荣加纯有些不自在,他从来就不大适应旁人夸赞他的容貌,这会让他有一种被侵犯的错觉,可谢傅是有身份的人,是耿家父子的贵客,对此荣加纯只能干瘪地回一句,“谢先生赞缪了。”
若是以前,荣加纯哪怕一丁点的不自在都能被耿冠南注意到,只是现在耿冠南却一直低着头,一脸淡然的喝着茶,连一丝余光也没分给旁人,自然也不会注意到荣加纯此时的尴尬与难堪。
吃了饭也说了话,谢家父子便不再叨扰耿天忠度假放松,只说让耿冠南定下订婚时间后务必告知他们,而后留下了一罐黄金台春初产的顶级毛尖便告辞离开,离开后耿老爷子睡了个午觉,然后让荣加纯陪着去了竹海乘凉,晚上睡觉前荣加纯在走廊上和耿冠南碰面,耿冠南对他点头招呼后就要回房,荣加纯却忍不住叫住了男人,
“耿先生。”
耿冠南手里还拿着个笔记本,他在处理集团的事,听见荣加纯叫他,他只好停下脚步站在门边,问荣加纯有什么事。
见耿冠南一副挺忙的样子,荣加纯刚刚鼓起的一点勇气又散了不少,青年踌躇了一会儿,却依旧不知怎么开口,耿冠南却好似能猜中荣加纯的心思一般,他问道,“你可是要问我,和唐楚订婚的事情。”
“啊嗯,”荣加纯嘴边勉强扯出一个笑,他想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有些故作轻松地问道,“订婚的事,是什么时候决定的感觉还挺突然。”
“嗯,”耿冠南点头同意荣加纯的话,他接道,“是很突然,因为也只是昨天才决定,昨晚同唐楚通过电话了,她同意了,所以今天正好宣布一下消息。”
“这样啊”荣加纯几乎觉得自己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他无意识地咬了咬下嘴唇,有些艰涩地说了句恭喜。
耿冠南却没应他心口不一的恭喜,他只淡淡地看着荣加纯,平静地问,“小妈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决定得这么快”
“自然是因为你和唐小姐亲梅竹马,两人也都到了适婚年纪。”荣加纯一只手撑在门框上,他不想抬头看耿冠南的脸,心中的酸涩感让荣加纯几乎想要关上门,将耿冠南彻底隔离,这样似乎他就能从这种酸酸的感觉中逃离。
“小妈只说对了一半,”耿冠南低沉的声音响彻在走廊里,电脑有新消息的铃声已经响了几次,但都被男人忽略了,荣加纯听见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声,他知道那是耿冠南的,因为耿冠南接着就说道,“另一半,我不过是为你让你安心,有了唐楚之后,我会学着去做一个好男友,也会学着做一个合格的继子。”
荣加纯有些吃惊地抬头,他盯着几米开外的男人,不知道原来是自己影响了耿冠南和唐楚的订婚,可他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耿冠南与他四目相对,眼里多是无奈,在电脑铃声又一次响起时,耿冠南看了看屏幕,而后抬头用不带任何情绪的眼神望着荣加纯,轻声道了晚安,他似乎是有急事,不等荣加纯回答就关上了门。
荣加纯一个人静默的对着耿冠南的房门看了一会儿,耿冠南的冷漠和疏远让他想起了最初去凤凰岸时的情形,而刚才耿冠南的话也让他心里复杂极了,嗓子眼堵堵的异物感也让他难受得很。
荣加纯闭了闭微干涩的眼,他关上房门,背靠在门背上,深吸了一口气,咽下了自喉咙涌上的一股涩意,也不去想这种涩意从何而来,为谁而起。
他只记得,刚才,耿冠南说他会学着做一个合格的继子,男人用了最冷漠的眼神看他,那么,他也应把心里那些对男人乱七八糟的感情都放下,然后也去学着做一个合格的后妈。
接下来,一家三人又在黄金台度过了十几日的悠闲时光,而后因集团的下一个大工程即将启动,耿冠南需要去欧洲出一趟差,和那边合作的公司商洽合作事宜,所以他要提前离开,几日之前三人去看了黄金台最著名的盛景草浪花海,奈何高台上最有名的花种郁金香还没开花,耿冠南好不容易有一次假,见不到还是挺可惜,所以他决定在离开之前准备再去一趟花海。
这些日子,他和荣加纯的相处模式,果真倒退到两人初见之时那般生疏和淡漠,但生疏倒也不是真的生疏,耿冠南看得出,荣加纯在刻意地疏远他,可他们之间终究有些东西改变了,继子不再是单纯的继子,后妈也不再是单纯的后妈,即使荣加纯尝试着掩藏自己的情绪,可他看着耿冠南的眼神里总有带着含蓄的在意,自从耿冠南宣布和唐楚的订婚消息后,荣加纯对于唐楚这个名字变得格外敏感,每每耿天忠言及自己的准儿媳,荣加纯只得尴尬地顾左右而言他,久而久之耿天忠也发现了荣加纯对唐楚的态度,他喜爱自己的小妻子,可是一边又是自己的准儿媳,老爷子一把年纪,虽然阅历无数,但却不知该怎么处理这所谓的老大难问题婆媳关系,无奈之下只得和自己的儿子通通气,耿冠南听了自然知道怎么一回事,却不说破,只做不知,但也让耿天忠宽心,说人总要相处之后才能察觉对方的好,等唐楚进了耿家,和荣加纯相处过了,那些莫须有个隔阂自然会消失,如此一说耿天忠才算放下心来,但从那以后也甚少在荣加纯面前提及唐楚。
去花海看花的那天,耿天忠特意问了荣加纯要不要一起去,荣加纯本还带着些小期待,但当他一双含着雀跃的眸子对上耿冠南略显冷淡的眼神时,那点期待彻底落空了,荣加纯垂了眼眸,他心里有气,眼里有委屈。
耿冠南这人绝情得很,他在意你时对你有多好,疏离你时对你就有多狠心。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耿冠南一个人去了花海,他离开时,把单反忘在了听风阁,耿冠南喜爱摄影,荣加纯看着那相机想了想还是让司机开车追上了耿冠南,他把相机递给耿冠南时,耿冠南只说了一句谢谢,其余的话一句也没多说,这一次,这一刻,荣加纯心里的郁积达到了,可他是那种很少会主动表露自己负面情绪的人,有了委屈和难受也自己吞,他几乎是红着眼尾说着祝福耿冠南玩得开心的话,他看见耿冠南眼里有一丝动摇,可最后男人还是什么也没说。
这是两人在黄金台的最后一次碰面,但那天晚上荣加纯却收到了一束花。
周围一圈黑郁金香,中间一朵白的郁金香,一共九十九朵,送花的工作人员说,这花是耿冠南特地送给荣加纯的,花上还附了一张卡片,卡片上是耿冠南遒劲的字迹为报小妈今日送相机的情意,特地送花一束,聊表心意。
黑郁金香花语神秘高贵,白郁金香花语纯洁无瑕,也不知耿冠南送这样一束花给荣加纯是无意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但故意也好,巧合也罢,荣加纯自身,的确是如这一束郁金香一样,神秘高贵而灵魂洁白。
耿冠南飞去欧洲出差,一去就是半个月,时间已经进入了夏末,a市也不再炎热,耿天忠和荣加纯在耿冠南离开几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