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妈的怒意,耿冠南似乎不在是那个叱咤商场不怒自威的精明枭雄,他软了语气,也软了眼神,就连握着荣加纯手腕儿的手都不自觉轻了力度,解释,“我没打算做什么,小妈也不用害怕。”
“俗话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是美人,该受惯了旁人的倾慕,我不过也是其中一人罢了。”耿冠南这话酝酿了半响,最后还是沉重而压抑地说了出来,而荣加纯也听得心惊胆战,他连背脊都僵了,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处理现在的情况。
耿冠南知道他保守,也知道荣加纯对于禁断之爱的厌恶,像是为了安对方,也想是为了说服自己一般,喃喃道,“但你是我的小妈,是我父亲的人,所以,我不对你做什么,你不要害怕。”
荣加纯没有回答,也没做出任何反应,只任由耿冠南拉着他的腕子,耿冠南手指微微一动,恰好触到了那枚小小的银铃儿,叮叮当当的脆响声打破了沉寂,耿冠南松开荣加纯的手,稍微轻松了语气,
“这银铃儿是小妈自己买的吗很好看。”
荣加纯没回答他的问题,只含糊地说了句谢谢,而后提步离开。
“我刚才说的话,小妈,都听进去了吗”
拐角处的荣加纯顿了一下脚步,道,“嗯,都听见了。”
耿冠南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转角,无奈地摇头一笑,他不知荣加纯那声听见了,是指听见了他对他的仰慕,还是听见了他让他不要害怕。
可无论是什么,耿冠南都知道,荣加纯已经用行动对他曲向表达的爱意给出了答案。
答案已经注定不会如他之意,不是吗
一个继子对后妈的爱慕,还能渴求得到回应么
痴心妄想。
另一边已经逃离耿冠南的荣加纯却是不敢再回茶桌旁,连空姐端上来的新果汁也没喝,径直走到卧房里。
下意识里,他知道耿天忠身边是耿冠南最为忌惮的地方,在这里他能有一片不被耿冠南侵占的空间。
机舱的卧房里有两张软榻,本来荣加纯不愿打扰此时午睡的耿天忠,但现在让他一个人面对耿冠南,他又有些不知所措。
没错,对耿冠南方才的一番行为,荣加纯涌上心头的情绪,不是厌恶,也不是害怕,却是不知所措和迷惘,而这恰恰是他觉得最不正常,也最担心的。
他轻手轻脚上了软榻,躺在榻上,刻意放缓呼吸,以平复自己复杂的心情,等脸上那不正常的红彻底消失后,荣加纯转眸看了眼旁边陷入深眠的耿天忠。
老爷子带着助眠器,清瘦的 xiong 膛有规律地上下起伏,显示着老爷子此时睡眠安稳,但斑白的两鬓,脸上的褶皱和凸立的颧骨无不彰示着他的垂垂老矣。
这个老人,是那么的宠爱他。
荣加纯记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耿天忠在雨中为他撑起的伞和怜爱的目光,记起耿天忠这几年对他的关心和照顾,记起在荣家有难时耿天忠毫不犹豫的出手相助,还记起进入耿家之后,耿天忠对他的处处维护。
带着耿天忠身影的画面在脑海里一一闪过,每一张,每一幅都刺痛着荣加纯的神经,让他为方才自己的反常自责不已,他盯着机舱顶望了半响,等到再闭眼时,荣加纯那双清冷的眸子已经彻底恢复了平静。
三个小时在睡眠中很快过去,黄金台有专门为私人飞机修建的小型机场,三个人一下机,黄金台的工作人员就迎了上来,用提前备好的车把几人连同私人医生一起送到了下榻的小竹楼别墅。
轿车穿过空旷的飞机场,景色很快变得丰富起来,穿过林荫公路时,荣加纯仔细观察了两边的参天古木,树木灌丛密密麻麻的纠结在一起,参杂着无数的虫鸣声和鸟叫声,若是听得仔细了,还能发现有地下暗河流过的声音,这是一片保持得极为原始的古木森林。
然而这一片区域只是风光圣地黄金台的周边地区,车子爬了一段山坡,经过一片果树林之后,来到一个竹林茂密的地方。
说是竹林茂密,但这里明显有人工打磨的痕迹,竹子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两边,里面堆着的石头似乎都经过了精心的摆弄。一行人下了车,不远处就有一栋两层楼高,外表全用竹管儿堆砌的阁楼,阁楼周围一条约莫三米宽的小溪流饶楼而过,溪流两岸密集地开着那种大城市已经极少见的小野花,各种颜色都有,团簇在一起就格外的好看,溪流上则架一座木制小桥,在溪流外侧有个类似风格的小车库,里面停着一辆车,应当是之后地代步工具。
黄金台的工作人员领着耿冠南他们过了河,其中一个领头人指着小竹楼对荣加纯介绍,
“荣先生是第一次来黄金台,请允许我向您介绍一下,这小竹楼名叫听风阁,是您和两位耿先生下榻的小别墅,外观虽是竹楼样式,可内里现代化的一切设施都有,我们为您和两位耿先生备的服务人员,会全程专门为你们服务,他们的住所就在离听风阁两百米远的房子里,您以及两位先生如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呼叫他们,祝您玩得愉快。”
“谢谢。”荣加纯点头道谢。
人类总有一种物以稀为贵,什么东西少就追逐什么东西的心理,以往贫穷时代,乡村田园生活是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而到了经济发展的今天,这种生活方式却又是人人艳羡而不得的了,黄金台正是抓住了人们的这一心里,看中最顶级富豪们强劲的消费能力而修建,在为富人们一流服务的同时,让他们享受到最优美的自然风光和最贴近田园的生活方式。
听风阁是耿天忠以往常住的小别墅,他对这里都熟悉得很,因为耿天忠近些年身体状况不好,所以很少离开凤凰岸,这次来黄金台也是在来之前做了许多准备工作。
这个两层楼的小别墅,二楼由耿天忠和他的私人医生居住,而耿冠南和荣加纯住在一楼,随 xing 的服务人员把四人各自的行李放到房间以后,一行人开着车到黄金台的特色餐馆吃了个晚餐。
今天旅途奔波,所以没什么活动,晚上荣加纯陪着耿天忠在林间散了会步,耿天忠给荣加纯讲了许多黄金台的景点,而耿冠南则留在房间里处理一些公司事务,等到了九点,耿天忠就上床睡了 觉。
荣加纯回到房间,他收拾了一下房间,然后观察了房内的情况,听风阁外面看着不大,但其实房间很宽,设备齐全,古典与现代装饰风格相融,奢靡程度丝毫不输a市凤凰岸里的顶级别墅群。
在来之前耿冠南就提醒过他,黄金台海拔高,要带好长衣服,晚上陪耿天忠散步那会儿,短衬衫的他的确感到了一丝凉意。
荣加纯脱下衣服,准备去洗澡,才刚换上浴袍,门铃就被按响了,门外响起耿冠南的声音,“在吗”
“怎么了”荣加纯本打算穿着浴袍就去开门,但这几天和耿冠南的相处让他敏感了许多,犹豫了一会儿,他最后还是匆忙换上衣服后才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穿着短衣短裤的耿冠南,他手里拿着几样换洗的衣服,看起来要出门的样子,脱下来西装的男人露着精壮的手臂和修长有力的腿,常年用发蜡固定的头发现在柔顺地垂在额前,随 xing 的穿着,随意的姿势给耿冠南增添了一份温润柔和的气质,但荣加纯知道这都是假象。
“竹海旁有温泉,黄金台晚上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