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都处理好了,荣加纯说他要回房间换衣服。
以为荣加纯应当上三楼,但对方却径直走向了二楼房间的耿冠南脚步顿住了,疑惑地睨着前面人的背影,问他,
“你不跟父亲一个房间”
“什么”正用帕子擦着湿头发的荣加纯没听清,停步转身问他说了什么。
“我说,你难道不是跟父亲住一个房间”
“啊,不是,”荣加纯擦头发的动作停了,将帕子从头上扯下来,凌乱而柔软的头发却遮盖不住慢慢爬上脸的红晕,他含糊道,
“董事长身体不好,我怕打扰他,所以住在二楼。”
说毕,还用手指了指自己的房间,“就在耿先生房间的旁边。”
“这样么,”耿冠南从容不迫地靠近荣加纯,眸中却是若有所思,在对方因他压迫行动作而拧起眉头的瞬间,耿冠南忽然将荣加纯按到墙上,力气用得不大,但威胁意味儿十足,
“结了婚不改口,一直叫着董事长,三番五次拒绝父亲的亲密接触,又分房睡。荣加纯,你说的报恩就是这么报或者我该问你,你和我父亲结婚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是我吗想利用我父亲来接近我
巧合越多,耿冠南越觉得对方动机不纯,尤其是当脑海闪过方才车上的画面时,耿冠南觉得荣加纯左手搭的位置分明是有意为之。
他太懂得如何不着痕迹地勾引男人了,现在却又装得这般无辜。
耿冠南一米九几的身高,身材又高大,一米八都还差点的荣加纯被他用双臂困住,就仿佛被小山压住了的孩童,只能被迫承受对方的威势。
但荣加纯还是用那双清清冷冷的眼睛对上耿冠南的,一字一顿道,“如果我说真的是为了报恩,耿先生会相信吗”
耿冠南盯着那双黑黝黝的眸子,良久后稍稍同荣加纯拉开些距离,好叫自荣加纯身上散发出的,带着点莫名香气儿的味道能远离他的鼻息,
“你说呢”
“耿先生自然是不相信的,”荣加纯自嘲一笑,他眨一眨眼,睫毛便跟着颤动几下,“其实说实话,嫁给董事长,我真的是心甘情愿的,为了报恩,也因为董事长他,对我很好,真的,我很感激他。如果硬要说我有什么私心,我不否认,但耿先生请放心,我的这点私心对耿家一点影响也没有。”
“是吗”耿冠南居高临下地盯着荣加纯的脸,从他的眼睛一直看到形状漂亮的嘴唇。
谈话谈到这个地步着实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耿冠南放开了对荣加纯的禁锢,冷声道,
“你说的最好都是实话。”他一边说,一边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人进了屋,荣加纯才又将毛巾搭在了脑袋上,胡乱擦了几下,然后也进了卧室。
其实耿冠南会这般怀疑他,也情有可原,毕竟只要稍微调查就能知道,荣家当家的是何芸,而何芸非常不喜欢他这个“小三”的儿子。
所以他这个经常受冷落的私生子会为了解救荣家公司的危机甘心献身就着实叫人生疑。
说到心里的那点小私心,荣加纯也想向耿冠南解释,可是那样背德的龌龊事,又叫他怎样向自己的继子开口
大约吃晚饭的时间,耿天忠醒了,见自己一场病把小妻子和儿子都给惊动了,心里过意不去,他这次病发得急,估计跟入夏天气突然变热有关系。
荣加纯仔细叮嘱过家里的厨师,让把晚饭做得清淡些,三人又在一张餐桌上用餐,饭前耿冠南宣布了一个消息,说他以后会常回凤凰岸这边住,理由没说,但荣加纯知道他这是想多陪陪耿天忠。
耿冠南这人虽然强势又难以接近,孝心真是没话说,虽然这两父子都是不爱表达对感情的人,但光是他们之间这种默默体贴和相互关心的氛围都让吃着消暑粥的荣加纯觉得舒服又真切。
这样的感情,真是他羡慕不来的。
耿冠南说要常回凤凰岸住,耿天忠自然高兴,因为发病而苍白脸色也带上些笑意,吃完饭后还特地嘱咐了佣人以后买菜多买点耿冠南喜欢吃的。
吃完了饭,耿冠南去书房处理中午推掉的工作,荣加纯则陪着老爷子在花园里散步消食,一边还讲着夏日防中暑的小知识,那只肥呼呼的折耳猫也亦步亦趋地跟在荣加纯脚边,时不时蹭蹭荣加纯的裤腿,喵喵叫几声撒娇。
等耿冠南这边儿的正事做完了,已经是晚上八点,耿冠南从椅子上起身,揉揉有些僵硬的肩,透过书房的窗户,他瞧见了后院的泳池,想起有些日子没游泳了,正好可以去游两回放松放松。开了书房门出去,从二楼的廊上望下去,发现耿天忠和荣加纯正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但两人的注意力显然不在电视上,荣加纯手里拿着个平板,匀称修长的食指在平板屏幕上比比划划,嘴里还说着些什么,耿天忠在一旁听得认真 ,像个向老师讨教知识的乖学生。
耿冠南下楼,沙发上的两人听见声响,纷纷回头看他。
“工作都做完了”耿天忠问他。
“做完了,下来放松放松。”耿冠南却好奇地凑近沙发上的两人,眼睛探过去看平板,“你们在干什么”
荣加纯把平板向耿冠南的方向递过去几分,解释,
“董事长说他想玩切水果,让我教教他。”
耿冠南抬眼去瞧,屏幕的画面果然定在了一刀切破西瓜的场景。
原来在玩水果忍者。
耿天忠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在儿子一直都是严父形象,觉得让耿冠南发现他玩这么幼稚的游戏脸上有些挂不住,抬手敲敲荣加纯的额头,力气用得很轻,明眼人都能看出耿天忠对荣加纯的喜欢和宠溺,
“给他解释这么多干什么”
耿冠南像是能读懂父亲内心的心思,直起身,不再继续打扰这二人研究游戏,只道,
“坐太久了脖子疼,我去后院游个泳,放松放松。”
“去吧,”变成对耿冠南说话,耿天忠的语气就有些硬硬的,话硬可内容软,“下水前,多热热身。”
“知道了。”耿冠南嘴边含着笑意,一边出门,一边将脱下来的西装搭在肩上。
这一游就是一个小时,来来回回游了好几趟,游泳对体力的消耗大,据说是最减肥瘦脂的运动。运动完后,耿冠南有些脱力,毕竟工作那么久后又进行如此激烈的运动,全身的肌肉有短暂 xing 的酸软,他随意披了件浴袍躺在泳池边儿上的椅子上休息,夜晚带走白日的闷热,凉风送爽,惬意够了,耿冠南戴好放在一旁的手表,准备回房间睡觉。
耿天忠身体不好,自从查出患有高血压 xing 心脏病之后,严格作息,规律饮食,晚上九点准时上床睡觉。
耿冠南一边走一边撩开袖子看表,已经九点半了,耿天忠肯定睡了。
泳池和别墅是连着的,但中间有道指纹门,耿冠南解了锁,从别墅侧门进了客厅,客厅里不知是谁留了盏昏黄的灯,想必是知道他还没进屋,昏黄的灯光打在家具上,在夜里显出一种温暖而暧昧的气息来。
没有火的壁炉旁,那只苏格兰折耳猫卷着肥团团的身体乖乖在窝里睡觉,旁边的食碟儿里堆着猫食儿。
耿冠南记得父亲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