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伙儿人是认识的,但是现在唐大业已经死了,证据应该也没了,告不告诉他爸应该也没关系了。
哪知道,张于河反手甩了他一巴掌,张于河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道,可比张清那一巴掌重多了,张旗被打的脸都甩了出去,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旗旗”山田枝子受不了了,扑过去看儿子情况,半边脸红的吓人,没一会儿工夫就肿了起来,山田枝子看的心疼,眼泪直往下落。
张旗刚开始也被打懵了,这会儿反应过来,“哇”的一声扑进山田枝子怀中嚎啕大哭。
山田枝子抱着儿子指责张于河“有什么话,说不可以吗为什么要动手呢”
张于河抖着手骂“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啊还有什么,今天全给我说清楚,你这腿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跟你妈”
张旗咬着唇,缩在山田枝子怀里不出头。
“说你如果不全说出来,明天无论发什么事,你别想我为你出头说一句话张旗,你还
没听明白刚刚那个男人的话吗对方是有证据的,明天警察一来,你就什么都完了,知道吗
”
张旗从来没见过张于河这么失控的模样,张于河的话也让他心惊肉跳,证据难道他们手里的证据,就是唐大业的那份吗张旗还是害怕了,他扑倒张于河腿边,抱住张于河的脚踝哭喊。
“爸爸,爸爸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有意,我太恨阿金了,才会失去理智”张旗哭喊着说出了自己在网络上找人打阿金的事,还有自己被抓的事情,包括郭靖靖的事,都告诉了张于河。
回想起自己瘸腿的经历,跟贺梵行救郭靖靖的场面,张旗还是怨恨不已。
“郭靖靖迷惑了贺梵行,他不要脸,我现在知道他为什么要去救我了,他就是表现给贺梵行看的,他就是在贺梵行面前装善良还害得我瘸了腿,我恨死他了,恨死他了”
张于河看着张旗被怨恨扭曲的年轻脸庞,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不认识自己的儿子似的,他看着张旗,眼神空洞而失望。
张旗不明白张于河,山田枝子可知道,她连忙过去拉扯张旗的胳膊“旗旗,别说了。”“我为什么不能说我说的都是事实”
张旗一张嘴要是能那么听话,也许很多麻烦就不会出现了,很显然,他是做不到的。
张于河闭上眼,抿了抿唇角,声音毫无起伏地对张旗说道“你凭什么以为贺梵行会救你那个男人从来都没正眼看过你,难道你没发现吗张旗,你说郭靖靖是为了在贺梵行面前表现,他想表现,需要拿自己的命去换吗就为了你”
“你不该这么说旗旗,不是贺梵行看不上旗旗,是他配不上旗旗,他跟张清的儿子,他们一群人,都是肮脏的人”山田枝子脸色一变,抬头直直看着张于河,眼神有些可怕。
“枝子”张于河也是万万没想到,向来知书达理的妻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山田枝子站起身,顺带扶起张旗,对张于河道“旗旗没有做错,他只是无意跟自己的朋友说了一句话而已,那个叫阿金的人该死,他欺负旗旗,旗旗的朋友只是替他报仇,这件事,旗旗毫不知情,甚至被坏人掳走,打断了他的腿,况且旗旗还没有成年,他是受法律保护的,就算他曾经做错了什么,也是因为他还小,思想尚未成熟”
“那是在日本在中国,他这样的年纪已经成年,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况且这件事本来就是他的错,他应该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夫君,你忘了吗旗旗他本来就是日本人。”山田枝子看着张于河,张于河的暴躁与她的清冷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张于河听了山田枝子的这句话,一脸慌张地看向房门,房门自然是紧闭的,可张于河眼里的慌乱却并没有因此减少多少。
山田枝子将张于河的反映看在眼底,忽然轻笑了一声,嘴角的讽刺让张于河的心情跌到了谷底。
张旗,张旗
知道妻子怀孕的时候,张于河就像所有即为人父的人一样,兴高采烈地开始想着给孩子起个什么样的名字,张于河想了好几个通宵,心情忽高忽低地起伏着,像个傻子一样,一会儿高兴,一会儿难过。
可名字还没想好,丈人的一句话,彻底将张于河打入谷底,这个孩子,必须姓山本,所以张旗的真名,叫山田瑛太。
这件事,张于河没敢告诉父母,因为他知道,这点上,父母是没办法接受的,尤其是张富贵,如果让张富贵知道这件,后果会如何,张于河简直不敢想象。
张于河忽然觉得一阵窒息,他不想再呆在这间屋子里了,他快喘不过气来了。
“我我出去一下。”
张于河穿上外套要出门,山田枝子拦住他“你去哪儿”
张于河看着山田枝子“那个男人不会让张旗就这样回日本的,我去找他谈谈。”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张于河一脸的筋疲力竭,山田枝子知道,没有这么简单,她咬着唇,拦在张于河面前没让。
张于河伸手将她拉到了一边,毅然拉开门走了出去,房门被合上的时候,发出的声响震的山田枝子一阵心颤。
原来事情并不如她所想,山田枝子甚至开始动摇,他们这次,真的该回来吗他们不该回来的
氺
郭诩推着张富贵回房之后,张富贵也没再要出去,老头颤颤巍巍地走到窗台前的竹椅子上,扶着椅背慢慢儿地坐了下来,吸着鼻涕抹眼泪。
“不好意思啊,郭先生,让你看笑话了。”张富贵笑了笑,表情难看的要命。
郭翊摇了摇头“您不嫌我多管闲事就好。”
“怎么会你也不是外人的”张富贵深深看了郭翊一眼,“看来我真是老了,之前一直没看出来,你跟阿清”
张富贵没说完,就是疑惑地看着郭翊,郭翊抿唇点头。
张富贵愣了愣,点了点头喃喃“挺好的,也挺好说实在的,真要娶个不对门的媳妇会儿,还不如你跟阿清这样,至少我看得出来,你心里是真护着阿清,跟那个小贺一样,护着靖靖跟什么似的。”
张富贵想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的,可他笑了一般,笑容就僵在了脸上,笑不出来了,低下头只能继续抹眼泪。
“张叔,别哭坏了身子。”
郭翊坐到张富贵身边,安抚着,张富贵低头摆了摆手。
“我现在,我这心里啊,跟火烧似的难受,真的,太难受了,”张富贵捂着 xiong 口,“于河是咱家最小的,从小到大,他妈都偏疼他多些,好吃的好喝的都留给他,给他读书,培养他上大学,我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他学问最好,外人看着,他是混的最好的,风生水起,还娶了个外国媳妇,人人都跟我夸他,可这会儿回想起来,我怎么就觉得这么讽刺呢”
张富贵说着眼泪流的更多了,他也不好哭出声,每次哽咽声咽不住的时候,只能粗着嗓子假装咳嗽。
“当年他要跟山田在一起,我们确实不太喜欢日本媳妇,可我们也不可能完全不顾孩子喜欢不是他不知道,不知道啊,他那丈人、丈母娘,根本瞧不起人,当着我们的面把他当下人使唤,山田是护着她,可她那 xing 子,不可能为了于河跟她父母对着干,我家那老婆子,脾气倔啊,她横起来,可不管你多大的老板,照样赶去找你评理去。
张富贵 o 了 o 口袋, o 着烟盒,刚想那一根出来,想起之前张清就说了,郭翊刚做了喉癌手术,正在恢复期,他又把烟放下了。
郭翊知道他是想抽烟,顾及着自己才没拿,就从口袋里拿了一颗看起来像糖果一样的东西,递给了张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