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家庭,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到那时,他对你再怎么好,也会日渐心有余而力不足。”
王江民说的还只是以后,可他不知道,郭靖靖现在已经有了孩子和爱人,他这句话无疑给了张清更重的打击,张清的眼睛都被逼红了。
王江民双手紧握,有些紧张地咽下一口口水,对面前的人说“清哥,其实你完全可以可以再找一个人,一个愿意陪伴你终身的人,他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永远都在你身边,从身到心都属于你。”
张清摇了摇头“不会的,不会有那样的人的”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有清哥,你从来都没尝试过对人打开心房,又怎么会知道没人
愿意走进去”王江民有些急切的拉住张清的手臂,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张清因为王江民的触碰,忍不住心里一颤,他看着王江民,神色复杂,王江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看懂过张清,明明是这么干净、纯洁的人,可唯独这双眼睛,王江民从来看不懂,不是太深沉,而是太过悲伤。
“清哥,你到底在难过什么”
张清摇了摇头“我不是难过”
“不是难过又是什么”
是害怕,张清没有说出口,而他这样的态度,对王江民无疑也是一种伤害。
“清哥”王江民沙哑着声音,双手抓住张清的双臂,低着头满脸挫败。“清哥,你明明知道的,你知道我对你”
“阿民”
张清慌乱地阻止王江民,希望他不要说,王江民这次却好似铁了心似得,晈了咬牙还是说出了口。
“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没办法忘记你,你知不知道,给你写信,是我最痛苦、也最甜蜜的时候,因为我可以把我的心思偷偷的藏进信里,我渴望你发现,又害怕被你发现,我怕你觉得我恶心,觉得我像个”变态这两个字,王江民无法说出口。
张清感觉自己的力气好像被掏空了一样,当王江民把“喜欢你”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王江民并没有发现,张清的脸色比刚刚还要惨白。
“清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王江民伸手,抚着张清的脸,眼中带着深情。
“清哥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好不好”
张清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他动了动唇,却没能发出声音,王江民一点点的朝他靠近,他想亲吻他,一直都想,很想很想。
两个人的唇几乎就要贴上的时候,张清忽然尖锐的喊了一声“阿民。”
王江民动作一顿,直觉张清似乎有话要说,他万般不舍地拉开彼此唇的距离,温柔地笑了
笑。
“怎么了”
“你爸会同意你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吗你的哥哥姐姐会接受得了一个男弟媳妇吗他们知道你喜欢男人吗”
连着三个为什么,瞬间让王江民变了脸色,他张了张嘴“清哥,我”
我什么,他说不出口。
张清笑了笑,脸色白的几近透明。
“阿民,其实你什么都没准备,就来跟我说这样的话,因为你心里也清楚,一旦跟父母摊牌,一切都将覆水难收,你要背负的不只是外界的谩骂,还有家里人的指责和痛心疾首,你在给自己留后路,就像你写的信一样,你希望我能自己发现,而不是由你告诉我,也是因为,你没有勇气堂而皇之的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不是的,不是的,清哥我”
王江民焦急的想解释什么,张清却摇了摇头,没让他说下去。
“阿民,我们都老大不小了,大家心里都明白,爱情关乎的从来不只是两个人,包括彼此的家人,一段不被家人祝福的爱情,永远不可能幸福。”
“所以你接受了贺梵行你同意他跟靖靖在一起,那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总有一天我会告诉我爸他们的。”王江民的脸色变得 yin 沉,不知道是因为张清的不信任,还是因为他的话刺中了他的要害。
张清没说话,他没想到王江民竟然已经知道贺梵行跟郭靖靖的事。
其实王江民之前还并不是很肯定他们已经在一起了,直到看见厨房灶台上的三个碗。
他以前见过,那里通常只有两个碗,因为如果不是常用的碗筷,大家一般都会把它们收进碗柜里,怕落了灰;张富贵受了伤,张氏这段时间是不可能有时间常来这边吃喝的,再加上几次三番遇到贺梵行出现在郭靖靖身边,王江民才抱着试探的心理,抛出了这句话。
而张清的反应,显然他猜对了。
王江民闭眼点了点头,嘲讽的笑了笑问“那贺梵行呢他那样的人,那样的家室,会接受得了靖靖吗”
张清说“贺梵行说他会保护好阿靖的”
“我也会保护你”王江民吼道,“可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张清抿着唇不说话,王江民受不了这种压抑和无言,他觉得张清对一个外人的信任,都比对他的多,王江民一直很沉得住气,可有时候,压抑久了,终究也会有爆发的一天。
张清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王江民已经顺势将他扑倒,水杯翻到在地,砰地一声摔得粉碎,王江民的唇压了下来,不顾张清的躲避和挣扎。
“阿民,阿民别这样,别这样我害怕,阿民,不要”
挣扎是意料之中的反应,可王江民并不想就这样放弃,他吻着张清的脖子和下巴,伸手去将张清的外套解开,毛衣和衬衣被一路撩到 xiong 口。
“不要不要啊,我害怕”
感觉一只不属于自己的手在 xiong 膛前游弋,张清好像浑身都泛着苍白,这样的大冷天,他的额头却渗出了汗水,额前的发被浸湿,张清的双手拼命推着王江民,手指几近扭曲的状态。
可王江民发了疯似得,索取着自己长久以来想要得到的,丝毫没有发现张清的不对劲。
张清知道推已经没有用,力量上的悬殊注定他的被动,张清的手开始像四周 o 索,碰到地面上的水渍时,张清恍然想起什么,不管不顾地抓起一片碎玻璃渣,朝着王江民手背刺了上去
“唔”
手背上的刺痛瞬间让王江民恢复了理智,张清下手不轻,玻璃渣的尖头直接扎进了王江民的皮肉里,鲜红的血液立刻从伤口流了出来。
王江民不敢置信地看向张清,瞳孔被无限扩大。
“清哥,你”王江民是一个外科手术医生,手对他而言有多重要,张清不是不知道。
张清也吓得不轻,他摇着头看着那伤口一遍遍地喃喃“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清哥”
王江民这才发现张清的不对劲,可没等他看仔细,张清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推开,踉踉跄跄朝着屋外跑了出去。
“清哥”
这是张清的家,可张清竟然就这么跑了,头也不回,王江民回过神刚要去追,可脚下的步子却生了根似的,根本迈不开,手上的伤传来一阵阵的刺痛感,也昭示着他刚刚对张清所做的一切。
王江民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我他妈就是个混蛋”
这句话,张清是听不见了,张清一路就这么跑出了马井村,跑上了大路,路边刚好一辆出租车路过,张清不管不顾冲到车头前,把车子拦了下来。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不要命了”
司机开窗大骂,张清拉开车门坐进后车座,报了郭靖靖学校的地址,催促道“快,快点,要快”
司机见他神色难看的吓人,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也顾不上骂人了,一踩油门朝着学校而去
王江民的手还在流着血,玻璃渣刺伤王江民手背的时候,也同样割破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