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叔没掐烟,从兜里取出一张照片,推到尧以劼面前“这是刘氏集团的千金,你有时间和人家联络一下。”
照片上的姑娘样貌也就六七分的样子,尧以劼自然嗤之以鼻“不去,什么年代了你还要给我安排封建婚姻吗”
刘氏是家族财团,背景深厚,和高旌一直有密切的合作,两边的老人意思活络了想结秦晋之好,也在预料之中。但尧叔叹了口气“又不是绑着你去相亲,你怕什么你和刘家多走动走动,也好打消红选那边的虎视眈眈。”
红选财团近年来突然把目光转移到方兴未艾的电子行业,这样一个资金来源暧昧不清的庞然大物,加上主事的徐总又有黑社会背景,其他公司轻易不敢得罪。上次关于合并的邀请被我们婉拒之后,一直没见有什么动静,尧叔突然提及此事,想来是感受到了什么威胁。
此事关系的能量非我力所能及,我只好岔开话题,聊起最近在交涉的几个技术项目,尧叔也是工科出身,两人聊着聊着拿出纸笔示范起来。尧以劼玩了会手机,偷觑了我们一眼,蹑手蹑脚起身离桌,被尧叔叫住“周五之前我会让秘书给你和刘小姐安排好时间地点。”
尧姨见缝插针道“小衡啊,张家的小姐也到了出阁的年纪了,我和叔叔都见过,人也文静,要不也给你安排上”
一周之后,尧叔在回家路上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混混打了一棍,急 xing 脑出血送到医院。他人尚趟在医院里,公司的货源被切断了,红选的人趾高气昂地拿着收购方案摔到董事会面前。
手术当天,尧以劼在医院坐了一夜,回家换了身衣服,带上茶叶去刘家拜访。我连着熬了两夜,写了近百页的计划书和可行 xing 分析,和他一起在董事会面前镇住了场面。
晚上开车的时候,发觉有三辆车一直跟着我。我在江滨大桥的入口处停下,这个地方灯光好,车子不多但一直有,监控罚款也很精准。
那三辆车也靠边停下了,我下了车,从后备箱拿出一根高尔夫球杆,伫立在桥头。
车子里乌泱泱的人涌下来,分列在两侧,一个小头目拎着铁棍向我走近,举手把棍子一扔,皮笑肉不笑地说“沐少爷,我们徐总想和你做一单生意。”
铁棍“骨碌碌”地滚进黑暗里,我说了声“好”便随他走到一辆小包车旁。
车门滑开,西装革履的徐总跟我打了声招呼,而后丢出一个人来。我躲了一下,那人被摔在我的脚边,他的手脚被绑着,垂着头,衣衫褴褛,在灯光之下像是一个惨白的球。
“沐少爷,你不妨看看,这个人你认不认得”
我蹲下`身扶着那人的头,他的脸在杂乱的碎发和干涸的血迹里看不分明,旁边有人补充了一句“这可是影视歌三栖明星白晔啊,沐少爷不会不认得吧。”
我吃了一惊,再看了一眼他青白色的面庞,脑海里渐渐浮现他以前的模样。目前公司运转已没有大碍,但依然人心惶惶,红选如果再使什么招数,我们未必招架得住。我丢了球杆“徐总有什么话,不妨开门见山。”
“很简单,这玩意,我玩腻了,打算卖给你,你看着给个价吧。”他直接开口要我的股份。
“徐总这是明抢不成,要来暗夺了他现在被你虐待成这个样子,可能以后都没办法演戏赚钱了,我要一个废人做什么”
徐总把玩着一把小军刀,瞥了一眼地上瑟瑟发抖的白晔“我再加点码,高旌东南亚的生产线,我会把手下撤了。换你20的股份。”
“成交。”
我捡起球杆,抱着白晔转身离去。
我带他回了家,勉强帮他洗了澡后,又立即送他去了医院,他的神志不大清醒,很抗拒人的碰触。我着调查了一番,跟我想象的也差不多,白晔 xing 子傲,或许是得罪了徐总,或者是被不幸看上了,被红选砸了钱从原来的娱乐公司买过来,打得连话也不会说。但白晔大小是个流量,又有些不知好歹的狗仔死咬着不放,他们听说我和白晔是旧识,便把这烫手山芋扔给我处理。
接他出院的时候,他仍不太敢看人,我不知该怎么让他跟我走,干脆伸手抱住他两肋,将他扛在背上带走了。
过了半个月,我给他递牛奶的时候,他的目光从玻璃窗收回来,偏着头看着我“阿衡,我们是要结婚了么”
尧叔出院之后,左腿还有些不灵便,拄着拐杖主持我们两场婚礼。大家都说他否极泰来,大难不死,夸尧以劼的婚姻门当户对,佳偶天成。又有人得知我和白晔大学曾交往过,更是歆羡祝福。
我和尧以劼在婚礼前就把尧叔的私藏喝了大半,他拿不出有年头的好酒,在尧姨的陪伴下一家酒坊一座酒庄地跑。
婚礼上的嘉宾挨个向我握手祝福,小乔也来了,她包了一个厚实的红包,问道“这就是你一直藏在心里的人吗”
我看向舞台,穿着白色西服的白晔明眸善睐,樱`唇皓齿,在淡蓝的层层光晕下,像是月光下的希腊神像。我摇了摇头,握住她的手“你一定要幸福。”
她噗哧一笑“这话难道不是宾客对新郎说的吗”
我拒绝过很多人,但对小乔,不是因为她的眼眸太清澈,行事太果决,不吃香辛料这些琐碎的细节,而是因为她太好了。
我实在不忍心辜负她。
结婚后半年,白晔的状态基本恢复了,我问他想做什么,他说想回去演戏。
我担心他被徐总再次注意到,便只安排他新的经纪人给他接最少的工作,他不大高兴,一连几天都窝在床上。他的助理打电话求我带他出门,我忙得焦头烂额,对他也没什么耐心,到了家就挽起袖子将他抱到浴室里。一面试着水温淋湿他的头发,一面给他脱衣服。
他看到我有了反应,怯生生的指着那处问我“阿衡,那里,那里要帮忙吗”
我光顾着不把泡沫沾到他眼睛里了,却忘了他的身体又白又滑,再加上因为结婚而长久没有再找纾解的对象,所以对一个还不太清醒的小动物有了反应。
我亲了亲他的眼睛,顺便蹭去流向他眼睫的泡沫,不经意间心里一刺。
那个健康的、孤勇的白晔在哪呢,他会不会受伤,他会不会也遭遇这样可怕的事情
他低下头来吻我,像是饮水的小鹿伸出舌头,尝到我唇畔的洗发水的味道,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蹭湿了我的衣服,我顺理成章脱下,他指尖的水顺着 xiong 口流下,裤子也湿了。我想不出理由拒绝他,但我于他仿佛有一种趋利避害的本能,随着他的接近如没进 xiong 口的箭镞一般一寸寸深入。
他好奇的,甚至是贪婪地抚 o 我,像是大半年不与人接触得了肌肤饥渴症,带着温润的水泽剥开我迟钝的皮肤。
他坐在我怀里承欢,喘息间伏在我的肩上低声抽泣,快感像是反向重复峰值电压加在身体上。他们是真的不知彼此有多相像,纵使那么久之前醉酒后模糊的印象,都恍如昨日。
另外我得知了一件事,夏克莘升任至马龙市的领导核心,便抽出时间,亲自在商会上恭贺他的成绩。
他除了腹部略丰腴些没什么大变,见到我依然是文质彬彬,有一往无前的好仕途在等着他,只差一件镇得住平头百姓的功绩,我向他举起香槟“合作愉快。”
第五章
日子依旧过,直到有天聚会,突然有人提了一句“我怎么好久没见到尧以劼了”
我前一阵子得照看白晔,出来得不多,因此最近才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