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校花出现在楼上,更是兴奋得不得了。
谁也不知道,顾轻狂抬头仰望的人根本不是什么校花,而是陶修。
陶修尴尬地避开顾轻狂的目光,将手机归还给谢桥,淡淡地笑道“准备上课了。”
谢桥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顾同学的事还没处理好吗”
陶修显然很头疼,微微皱起眉来,无奈地摇头。
“因为喜欢他,所以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谢桥犀利的话语,令陶修脸色一白。
的确是这样,谢桥没有说错。
“谢教授,你有什么办法帮帮我吧。”陶修呡着唇,终于道。
谢桥想了想,“我有个表哥,是个gay,前几年就跟家里人出柜了,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吧,如果见面后觉得适合的话,可以先从朋友做起,我表哥是个挺不错的男人。”
陶修犹豫了一下,“让我再想想吧。”
用别人去攻击顾轻狂,这种做法似乎很不好,也辜负了顾轻狂的喜欢。
陶修原本是以为顾轻狂只是图新鲜,开玩笑而已,并不是认真的,可自从顾轻狂执意搬进宿舍跟自己一起住后,两人相处的每一点一滴,顾轻狂是怎么对他的,一切,历历在目。
再怎么欺骗自己也骗不过了,陶修知道,顾轻狂是认真的,也许顾轻狂还年轻,这份认真不一定很持久,但是最起码,现在是认真的。
他该怎么办才好
可是,他们的年龄摆在眼前,九岁,三年三年又三年,三年则是一个代沟,他和顾轻狂之间的代沟却有三个说到底,顾轻狂太年轻,陶修没有勇气去爱,害怕一切又会被轻易改变。
陶修步履沉重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因为刚刚开学,陶修工作忙碌,顾轻狂也没有去打扰他,两人再见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饿了吗来试试死丫头的手艺,我尝了一点,味道还不错。”顾轻狂拉着陶修到餐桌前坐下。
陶修打开饭盒的盖子,果然看到了好菜好肉,女生对厨艺真是有莫名其妙的天分。
拿起筷子,陶修沉默地吃了起来。
吃过饭后,顾轻狂准备拿衣服去洗澡,却听到陶修道“顾轻狂,你搬回去住吧。”
“你说什么”顾轻狂转过身,不敢置信地看着陶修收拾桌子的背影。
陶修故作轻松地道“这里是教授的宿舍,你家又大又舒服,为什么不回去住呢在这里进进出出的,难免被人发现,对我们都不好。”
“是谢教授对你说了什么吗”顾轻狂的眼里闪过一抹了然。
陶修避而不答,“总之你搬出去吧,你住在这里令我很为难。”
“为难吗”顾轻狂高大的身体有一瞬的僵硬。
陶修转过身,肯定地点头,双眼却没有看顾轻狂。
“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顾轻狂,你要记住,我是你的教授,我不会对你动心”
陶修的话还没说完,顾轻狂已经走到他的面前,捧着他的脸皱着眉道“你骗我,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陶修淡漠地瞥了顾轻狂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这个眼神,却令顾轻狂仿佛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陶修,那么冷漠,就好像之前那些愉快的相处,都是泡沫般的假象。
顾轻狂的手从陶修的脸上滑落,想了想又不死心地道“是不是我逼得太紧了好,那我先搬回去住”
“顾轻狂。”陶修颤抖着唇瓣喊他。
顾轻狂突然捂住耳朵,“别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
陶修伸出手,顾轻狂却疯了似的跑了出去,睡衣掉落在陶修的脚边,像一块被人遗弃的破布。
门被重重地关上,惊动了住在同一层楼的教授,打开门,却谁也没有看到什么。
陶修拖着僵硬无比的身体锁上了门,若无其事地洗了碗,然后洗澡洗头。
不经意间看向镜子,仿佛还能看见一个男人在他刷牙的时候耍赖地抱着他的场景。
回过神的时候才想起来,顾轻狂已经走了,被他赶走的,不会再回来了。
环顾着他住了半年多的宿舍,不知不觉间总是多出些不属于他的东西,拖鞋渐渐变成了两双,杯子渐渐变成了两个,牙刷顾轻狂更是买了好几支备用。
再看周围的家具电器,除了这里本来就有的,其他的没有一样不是顾轻狂购买的,顾轻狂用自己辛苦赚来的钱买最实用的东西送给他,风轻云淡地告诉他,自己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么好过。
陶修无力极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不伤害顾轻狂,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顾轻狂的感情,为了不让顾轻狂和他一起受千夫所指的痛苦,他只能懦弱地选择推开顾轻狂。
不过半年多的时间而已,当要割舍的时候,原来竟也这么痛
陶修一夜未眠,翻来覆去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时针指着凌晨四点的时候,陶修靠着墙壁看着窗外清冷的月亮发呆,美丽的痣在他的眼角下若隐若现,朦朦胧胧,看起来格外梦幻。
孤独就像一条毒蛇般缠绕着陶修的心。
也许一个人一直孤独并不可怕,可一旦尝过两个人在一起的快乐后,当这种快乐残忍地离去了,再次侵袭而来的孤独才真正令人无法忍受,甚至乎绝望。
陶修仅仅是闭着眼睛,都仿佛看到、听到顾轻狂的音容笑貌,可那些音容笑貌却突然间与另一个人重叠在一起,可那个人却不是顾轻狂,他只是有着一道和顾轻狂一模一样的声音
陶修蓦然睁大了双眼,是谁到底是谁
“修,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
“修,跟我一起离开吧。”
“修,我喜欢你。”
“别难过。”
酷似顾轻狂的声音再次出现在陶修的脑海中,凌乱的记忆碎片错乱间重组,陶修的心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绞紧,一切呼之出
陶修猛然间看到了许多画面,熟悉的,陌生的,一幅幅交错着,悲伤的、快乐的,一切的一切,原来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陶修痛苦地抱着头,为什么他不敢再去爱,只是像一副躯体般活着
因为,他在最好的年岁,深深地爱过一个人,却闹得众叛亲离,在那熟悉的老家巷子里,没有一个人给过他一个关怀的眼神,没有一个人向他伸出过援手,嘲笑、唾骂、诅咒、不解、冷嘲热讽,只有这些,接踵而至
度过那些痛苦与快乐相交的年月后,他不敢了,再也不敢去奢望不属于他的幸福。
原来,如此。
脑袋像要裂开一般,陶修蜷缩着身体倒在床上,那些记忆令他痛苦万分,眼镜已经不知道掉在了哪里,在寂静无人的夜里,陶修清澈的眼中,缓缓流下两行清泪
第五十四章 鲜活的回忆
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从陶修的嘴里逸出“航予”
这个名字,牵扯出一大片黑色的过往,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
却也是陶修这辈子,三十年里,最幸福最刻骨的记忆。
他是怎么离开老家巷子的,一切是怎么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