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陶修的身上却别有一番味道。
陶修望着手里的那杯红酒出神,知道自己酒量不好,陶修也不敢大口大口地猛灌,只能觉得口渴的时候小尝一口。
一年多前那个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虽然陶修忘了,但他并不是傻瓜,再加上丁乐无意间的询问
可是知道又能怎样呢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连他自己都不记得。
身上的那些痕迹不可能是女人弄出来的,他一直很清楚,自己喜欢的是男人。
陶修仰起头,将最后一口红酒全部喝干,算了,想不起来就当被狗咬了吧。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是陶修的心里依旧有点不舒服。
“陶老师,你还没跟我们说说你混得怎么样呢”张老师见陶修自己安静地坐在一边,忍不住坐过来热情地问道。
陶修之前在学校跟张老师相处得还不错,便和他随便聊了两句
就在陶修所在的包厢的不远处,拐角的包厢里坐着一个眉宇间带着沉沉雾霭的男人,任谁都能看出来,男人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就连走过路过的坐台小姐都不敢走进男人的包厢,只敢坐在外面偷偷观望,希望男人能够在抬起头的时候一眼看到自己。
这是刚过了十九岁生日的顾轻狂。
高三的时候顾轻狂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入重点大学,却没有前去就读,而是在本市选了一间虽然是重点却无法进入全国前二十的大学德高。
就连顾轻狂的妹妹顾轻雅都说他疯了,可那时候做出如此重大决定的顾轻狂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舍不得离开你这个小屁孩不行吗”,顾轻雅当时只是翻了个白眼,虽然什么也没说,内心还是有些感动。
如果顾轻雅知道那句话只是顾轻狂随口乱说的,估计会郁闷到吐血吧。
知道实情的只有顾轻狂这么多年来唯一承认的好兄弟姜宸,但关于那个夜晚的事并不是顾轻狂主动告诉他的,而是姜宸在顾轻狂喝醉酒的时候无意间听到的,这个实情倒是令姜宸大吃一惊。
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进了顾轻狂的包厢,坐下来静静地喝酒,顾轻狂看都没有看一眼,只当是哪个不识好歹的坐台小姐走了进来,出口就是一个“滚”字。
“好大火气,怎么还在为找不到那个男人而发愁”说话的人正是姜宸,语气里带了些轻佻和随意。
这么多年,也只有姜宸一个人敢在顾轻狂的面前说话这么随意,就连顾轻狂的妹妹顾轻雅都不敢惹顾清狂发火,所以姜宸这个人物也算是顾轻雅最崇拜的人物之一了。
第七章 相似的背影
“是我,我来提醒你,你还有活儿要干。”姜宸凉凉地道“没出息,都一年多了还忘不掉那个男人,这么喜欢当初为什么不问个名字。”
顾轻狂的双唇呡成了一条 xing 感的弧线,显然是不想跟姜宸多说,天知道他有多后悔,为什么在看那个男人的身份证和教师资格证的时候光把注意力放到出生年份上了至于名字,顾轻狂只记得一个“修”字。
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单凭其中一个字根本就没办法找到这个人,顾轻狂花了许多人力物力,依旧没有找到令自己心心念念的老男人。
当初顾轻狂跟他说,如果一年后还没有忘记他,那么自己一定会找他,事实上,从那个夜晚过去了不到半年开始,顾轻狂就已经开始找他了。
只可惜不管是从名字入手,还是从各个教学机构入手,都没有找到他。
老男人,你为什么就像消失了一样
顾轻狂烦躁地不停灌着酒,不知道为什么,在梦里不断地回想起那一夜发生的事,每一个细节,包括老男人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
当初还以为只不过是一场年轻的尝试,试过跟男人在一起的滋味后也许自己就会恢复正常,却没想到从一开始就放纵自己的失控随着时间的流逝反倒变成了一种折磨。
他没有像自己所想的那般很快就将那一夜忘记,反而铭记在心,这难道是那一夜强迫了老男人的报应吗
“为了留在市找他,你还放弃了去重点大学就读的机会,没有后悔过吗”只有姜宸知道,这对于顾轻狂来说是错过了多么宝贵的机会。
虽然留在市顾轻狂依旧能够很优秀,但毕竟重点大学能够获得更宝贵的学习机会,最根本的问题是姜宸根本不明白顾轻狂为什么会为一个根本就不认识的男人做出这样的决定,难道就只是因为那一场萍水相逢的欢爱
“不,我要找到他。”顾轻狂深邃的双眸里掠出一抹势在必得。
“找到之后呢”姜宸双手环 xiong ,淡淡地道“你准备怎么处置他”
顾轻狂拿起一杯酒,递给了姜宸,和他干了一杯,“也许等找到他我就知道了。”
姜宸无语地摇头,“你真是中了那个男人的毒了,我这边会帮你继续留意的,回家醒醒酒,先把手头上的活儿干好。”
中毒可不是吗
有一段时间,顾轻狂甚至叫姜宸帮他费力寻找右眼角下长着一颗痣的男人,顾轻狂也觉得自己疯了,就像一辈子都理智地活着,就为了疯这么一次。
“知道了,没事你就滚吧,让我自己静静。”顾轻狂没好气地道。
姜宸耸耸肩,想起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忙,拍了拍顾轻狂的肩膀,起身离开。
顾轻狂向后靠在高级的皮制沙发上,他累了,而且好像还有一点醉了。
手机铃声不断地响起,顾轻狂接了电话,妹妹顾轻雅催他早点儿回家,顾轻狂含糊地应了几声,挂断了电话。
拿过外套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余光一瞥突然看到一道极为熟悉的背影,顾轻狂揉了揉眼睛,待看清楚了那道背影后, xiong 腔内的心脏突然跳得十分快速,顾轻狂猛地追了出去
是他吗会是他吗
会是那个令他难以忘怀的老男人吗
深邃的双眸将那道背影勾勒得越来越细致,就在顾轻狂快要追上那道背影的时候,眼前突然一花,舞厅里越涌越多的男男女女遮挡住了他的视线,那道看似熟悉的背影一下子淹没在人 chao 中,消失不见。
顾轻狂不死心地在人 chao 中寻找了许久,可那道背影再也没有看见了,顾轻狂懊恼地一拳砸在拐角处的墙壁上,靠着墙壁渐渐冷静了下来,也许是他看错了,经过那一夜,那个男人应该对绯醉产生了心理 yin 影,怎么也不可能会再到这里来了吧。
是他傻,不甘心,所以才天天晚上到绯醉这里等,希望有一天能够等到那个男人的出现。
“该死的明明有教师资格证不是吗为什么没有当回老师呢”顾轻狂憋着一口气,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谁也没有想到,在顾轻狂前脚刚离开绯醉的时候,陶修后脚就从卫生间里出来了,脚步还有些虚浮。
知道自己不胜酒力,陶修也不敢喝多,差不多差不多就跟旧同事们说自己要先走了,到卫生间洗了个脸才清醒了一些。
手表的时针已经指向了零点,陶修想起自己明天还要上早班,用力晃了晃脑袋,赶紧离开了音乐嗨爆的绯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