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前台妹妹赶紧带了路,供着老佛爷似的把人请上了楼。贺晨趁机拽着蔡景之想溜,周恺拉长声音道。
“贺公子,上哪去啊。我还想找你和你的小朋友叙叙旧呢。”
贺晨心知这次是躲不过了,索 xing 顶着上了,看看周恺这厮想玩什么猫腻。
“行,奉陪。”
“华盛最近大量的订单转移和资金中转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你还抵押给了854一些资产,甚至还在银行贷了不小的数目。华盛一切周转正常,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恺把手里的资料摔到贺晨脸上,蔡景之 yin 着脸看他,拳头攥得紧紧的,贺晨伸手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抚,脸上依旧是商业化微笑。
“周公子对我们华盛了解的不少,倒是不知道有何贵干。”
“华云樊对你有知遇之恩,贺晨,我不指望生意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但你做事要讲良心。”
周恺的眼睛很亮,那是双很漂亮的眼睛,但平日里总是像毒蛇一样惹人不适,这回贺晨倒是觉得这人恐怕还有一丝善念。
“多的我也不说了,周公子,我奉劝你一句,这件事你还是少插手。只怕你没取悦了老大,反而戳了逆鳞。”
他抬手喝了一口茶,周恺冷哼一声,转头看向了蔡景之。
“你的小朋友知道你干的这些脏事么”
“他脏不脏还轮不到你来说。”
蔡景之眯起眼睛,明显的敌意居然把周恺逗笑了。
“你知不知道你晨哥把竞争对手逼到跳楼的那件事那个老总身价不低,他自杀的那天,女儿刚出生。妻子因此得了产后抑郁,到现在都疯疯癫癫,刚出生的孩子只能送给亲戚收养,寄人篱下的滋味,你最懂了吧。”
“周恺,我警告你,别太过分了。”
贺晨变了脸色,他死盯着周恺的脸,眼睛里的愤怒一触即发。蔡景之捏着的拳头有些发抖,但他的脸色没有变,也可以说,声音都没有起伏。
“做生意,有赢有赚,这是商场规则。再说到那个孩子,周恺,我父母都是生意场上的赢家,那又怎么样,我照样被扔在乡下十几年自生自灭。那个孩子就算父母健在,你能保证他不是和我一样么”
蔡景之笑了笑,一杯水泼到了周恺脸上。
“他要是有一天真的作 jian 犯科,我是警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但如果你只是想用这些有的没的挑拨我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贺晨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他看着蔡景之年轻的侧脸,突然想把他抱到怀里狠狠地亲一亲。
周恺一反常态的没有发火,他只是拿出手帕擦干了脸上的水,撂给了贺晨一句话。
“你命不错啊,捡了个宝贝。”
不过他走的时候给蔡景之留了一句话,那句话让贺晨已经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景之宝贝儿,记得你说的那句话,到时候可别反悔。”
贺晨知道周恺说的是什么。他们这种生意做得铺天盖地的人,有几个非常干净的。在违法边缘试探这种事多到数不清,甚至越了红线都有法子保住自己。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贺晨的那双鞋已经没干净的地方了。
蔡景之突然转头看他,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分明是祈求和希冀。
“晨哥,别做违法的事。”
贺晨苦笑一声,没接这个茬。
“走吧,回家。”
“你答应我贺晨,你答应我”
蔡景之声嘶力竭,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
他的人就像他的眼睛一样,黑白分明。年仅二十岁的小孩子,非黑即白的想法还根深蒂固。贺晨觉得有一些应该让时间去打磨,而不是他现在就破坏了孩子的信仰。
他决定说谎。
“好,我答应你。”
贺晨把他从地上拽起来,亲了亲那双大眼睛。
“能耐了你。”
蔡景之高兴的笑了,抢了贺晨的车钥匙,说今天他开车,带着他的晨哥去兜风。
二人在江边遛了两个小时才回去,蔡景之累的够呛,黏黏糊糊的跟贺晨讨饶,说今天困了想睡了。贺晨到底宠他,给他盖好被子,召唤五指姑娘伺候了一次。
洗完澡出来蔡景之已经睡着了,贺晨看着他香甜的睡脸,最终还是下了决定。
他从小孩的口袋里拿出了那张申请,然后去阳台打了个电话。
“诶老连,有事找你,对,有事,你爸跟咱们市特警支队能说上话么嗯,我想调个人,调到警卫局,什么闲散职位,保护重要领导是什么闲散职位,以后你真飞黄腾达了,说不上就去保护你了。对,就是小蔡,行了你别寒碜我了,你帮不帮,行,嗯,你要是能办更好,我改天去问候问候老爷子,就当问候你了。”
挂断了电话,贺晨又点了根烟。
他知道蔡景之会怪他,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不能让对方有一点受到伤害的可能,一点都不可以。
第35章
那之后过了三个月,算是风平浪静,也算是顺风顺水。
华云樊的病情基本稳定,周恺一天三趟的往医院跑,贺晨每次打电话过去都能听到两人拌嘴,怕不是再过几天周恺就能升级为大嫂,这件事对他来说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连礼一个电话打给了特警支队,调了蔡景之的申请,也照着贺晨的意思,在公安厅警卫局给蔡景之找了个空,就等着小孩入队。
蔡景之自然大闹了一场,大有要和贺晨恩断义绝的意思。贺晨见多了小孩撒泼的样子,也没太往心里去,他那边在搞“合理”吞并,忙的脱不开身,自然也就没太把蔡景之的小心思放在心上。
蔡明之得知贺晨给他弟弟谋了个好差事,又故技重施,拎着一堆礼品来道歉,这回贺晨却一点面子都没给他。
“张姨,东西扔出去,人也撵走,我忙着呢,别让他再进来。”
贺晨面前堆了成山的资料和文件,咖啡壶已经空了,旁边的杯底满是咖啡渍,烟灰缸也是满的,整个屋和焚尸炉没什么两样。
张姨好言相劝数次未果,女中豪杰的她拿起一旁的扫帚,连东西带人一起撅了出去。
“老贺哥们今儿谢谢你你防着点周恺,那小子没憋好屁,别着了他的道阿姨我马上走,您别打了别打了诶哟”
蔡明之的吼声被关在了门外,但贺晨听的清清楚楚。他看着面前的一堆“官司”,抬手 o 了根烟。
自从确定了关系,蔡景之就一直在他这住,没再住校。他顾念着对方的心情,一直没上全垒,必要时候磨磨枪,也就算是亲热了。
吵架以后,蔡景之就又搬了回了学校,已经两周没回来了,也没给他发过微信,没打过电话。
“我是不是过分了。”
贺晨猛吸了一口烟,自语道。打着为别人好的旗号去做对方并不喜欢的事,到底是成全对方,还是成全他自己。
他有点后悔了。
但特警支队是什么地方,一年要碰见多少穷凶极恶的混蛋,又会陨落多少年轻的生命,他贺晨得有多么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