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顾清源。
“我叫封哲。”封哲说。
“不好意思,这里的茶很一般。”顾清源给封哲倒了茶。
见到了封哲的名片,他似乎终于想起了封哲是谁,虽然他一开始似乎想不通封氏的继承人要到这里做什么,但他还是轻易相信了“生意上的合作意向”这样的说辞。
虽然对现在的他来说,能得到封氏这样的大客户应该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你一直都住在这种地方”封哲问。
“是,我是在这里长大的。”顾清源说。
“你的家人呢”封哲问。
“去世了。”顾清源顿了一下,回答道。
“抱歉。”封哲说。
“不用抱歉,”顾清源说,“我习惯一个人了。”
彼此安静了一会儿。
“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封哲问。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顾清源露出诧异的表情。
“只是好奇。”封哲说。
顾清源迟疑了一会儿,就在看似不可能回答的情况下,他又回答了一个“有”字。
封哲原本只知道简天祺和顾清源是认识的,但是他早应该猜到,顾清源为什么会那么憎恨他。
“是简天祺吗”封哲接着问。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顾清源问。
“我现在和他在交往。”封哲说了个谎。
空气凝滞了片刻。
封哲观察着他的表情。
“这就是你今天到这里来的理由”顾清源反问,表情颇为冷静,但难掩受伤。
“这只是一半的理由,”封哲起身,走到了窗户前,这里的采光很差,就算到了窗户前也见不到完整的天空,只能见到对面同样破旧的楼栋,“你的母亲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的生父是谁”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顾清源看着封哲的背影。
“你的生父就是封世言,”封哲转过身来,看着顾清源,“要回到封家来吗”
在封哲重回到这个时间点之前,顾清源是封家从来都没有承认过的私生子,他只是封世言和一个女人一夜情的产物,却被封哲自作主张地留在了身边让他当自己的秘书。
但最后封哲发现,这对顾清源来说原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曾设想过,如果我们的出生有那么一点不同,那现在的我们或许就”
封哲想起了顾清源的话。
如果顾清源真正地成为了封家的人,那又会怎样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顾清源没有回答封哲的话,而是怀疑地问。
他没有说过自己是单亲家庭,也没有说过自己生父不明,封哲会这样问唯一的可能就是封哲调查了他的家庭背景。
但是如果封哲的话是捏造的,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你的母亲真的没有留下什么东西给你”封哲问。
顾清源想起了什么一样,说“她有留下一个腕表。”
然后走进房间,过了好一会儿又走出来,手里拿着个丝绒盒子,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昂贵的男式腕表。
但这款式是独一无二的,因为这是私人定制的腕表,而在很久之前的报纸上,所刊登的年轻时的封世言正戴着一个一模一样的腕表。
原本的走向是,一个无聊的记者无意之中发现了顾清源的腕表,继而挖出了一系列的事,封世言用钱封了那个记者的口,然后去见了顾清源。
但是最后什么都没有改变,封家并没有多出一个儿子来,顾清源也只是继续着从前的生活。
“他是你的私生子”封世言回来之后,封哲这样问封世言。
“你怕会威胁到你的继承权”封世言问,对于封哲的消息灵通并不惊讶。
“我怕不怕会影响到你的决定吗”封哲说。
“不会。”封世言说。
或是出于好奇,或是出于怜悯,后来封哲把顾清源留在了自己的身边,把一个定时炸弹留在了身边。
最后有了这样的结果。
但是重来一次,现在不用等那个记者,封哲亲自来把顾清源和封家的关系告诉了顾清源。
不但如此,他还要让顾清源回到封家来。
“这是我父亲的腕表,私人定制,全球独此一只。”封哲说。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验一下dna就最可靠不过,”封哲补充道,随即准备离开,“如果你想确定的话,打名片上的电话给我就可以。”
顾清源没有送他出去,他只是直直地看着封哲,沉默着,又或是根本说不出话来。
“对了,你知道重回之刀吗”临出门前,封哲忽然问。
他回过头去,看着顾清源怔然的表情
“那又是什么”
“没什么。”封哲关上了门,身影消失在门后。
到这里来之前,封哲直觉上认为顾清源应该是知道点什么的,但现在看来似乎又不是这样。
无论是在他身边担任秘书时文质彬彬、谦和有礼的顾清源,还是用刀捅入他心脏时冷血残酷的顾清源,都和眼前的这个人截然不同,如果这是演技,那这演技也太好了。
第二十七章
回到家里,封哲并不意外地受到了“审讯”一样的对待。
一旁的继母不敢说话,封晴刚想说一两句又止住了,而封世言正坐在沙发上。
“舍得回来了”封世言问。
“是的。”封哲直说道。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自作主张,是觉得自己羽翼丰满可以到处乱飞了”封世言问,“是不把我放在眼内了”
“我只是想透一下气。”封哲说。
“哦,你的意思是我管得你太严了”封世言问。
“我没有这样的意思。”封哲说。
“难道你以为你的命只是你自己的你是封家的长子,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责任你知不知道你出事的话会牵连到多少人”封世言问,“你以为上次的负面影响已经完全消除了”
“如果说我已经受够了呢”封哲说。
“你是什么意思”封世言的脸色极冷。
“抱歉,我随便说的。”封哲没再说下去,视线躲开。
越是看见他这样,封世言的心情就越焦躁,他强抑着愠怒的情绪,并没有立即发作出来。
“小哲才恢复没多久,你不要逼他,”继母连忙上来打圆场,又对封哲说,“你累了就先上楼休息吧。”
封哲见封世言没说话,就径自走了上去。
封晴则在一旁犹豫忧虑着,既想跟上去又不敢跟上去。
回到了房间,封哲从里关上门,装出来的表情也一扫而去。
其实他也不想这样惹封世言生气,但是只有他表现得越不可靠,顾清源能进入这个家的可能 xing 才越大。
说是歉疚也好弥补也好,因他而不幸的并不止简天祺一个,还有顾清源,他只是在试图改变他们不幸的未来。
想到这里,封哲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但这对他来说负担也太重了一些。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