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脆弱时分,也容易控制不住比较和联想。
陆方远饿了一天,饥肠辘辘,等到天色漆黑,就等来舒云这么一个消息。
五味杂陈。
于公,陆方远没有理由干涉舒云的工作;于私,他也应该相信舒云的解释。
但陆方远就是没来由地生气,生舒云的,生自己的。
“分手了之后还找各种理由围在你身边,梁弘毅他摆明了就是居心不良。当初他分得那么潇洒,要不是你画画红了,他现在能回头来倒贴你”陆方远在舒云身后喋喋不休。
舒云的脸色由红到白,又由白转红,半晌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们现在就是普通合伙人的关系。”
陆方远的目光突然幽深起来“还是说,舒云,你本来就享受这种被旧爱环绕的感觉”
舒云瞳孔一缩,看着对方好半天没说话。
陆方远第一次看舒云如此严肃,自知失言。
整个晚上,两人之间异常沉默。
陆方远辗转反侧,他的一番话,刻薄了也越界了,他们的关系由快乐开始,这种质问,没必要的。
舒云则是从天堂到地狱,他对爱情的态度一直过于理想化,眼里容不得一粒沙。每当有冲突和分歧了,他便心灰意冷地想,他们之间,是不是该到头了。
毕竟,陆方远只要有朝一日再去北京,维系他们之间短暂平衡的线就会断掉吧。
可是今天,陆方远的期待又被拔到了史上最高,陆方远开了一瓶红酒,就着舒云做的三菜一汤,整个晚上对他柔情蜜意到近乎是讨好的。
吃完饭,陆方远定了去程的机票,便从床底下拖出三个行李箱,有大有小,开始规整行李,舒云从背后悄悄望去,什么都带了,有些背水一战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心。
舒云整个人至此还有种飘飘然的恍惚感,他并非不信陆方远的条件,而是,上次一个网剧尚且有波折,这次如此大制作的一部电影,一帆风顺的几率会有多大
舒云兀自担心陆方远毕竟还年轻,好胜,在乎得失,他还能经得起第二次打击吗
陆方远收拾好箱子,还有一些东西没有封箱。
舒云洗漱完毕,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包裹在一条空调毯里。
陆方远蹲在他脚下,观察舒云的态度。他用小指轻轻勾对方的手指,玩闹式地勾连了一阵,舒云没反应,面色平静。陆方远大起胆来,用指尖搔弄对方的掌心,舒云的身子明显颤动了一下,然后反手握住他作怪的手,目光没有离开电视机,身体习惯 g 地往陆方远这边靠了靠。
陆方远破功,一跃坐上了沙发“还生我气呢”
舒云叹了口气,低头道“没有。”
陆方远于是胆大妄为起来,抢过舒云手里的遥控器,按下关机键,然后把舒云捉回自己怀里,撩起他的上衣,嘴唇贴上了温暖的皮肤。
“嗯”舒云哼了一声,闭眼享受。
陆方远揽住他光滑的脚腕,灵巧的右手解开睡裤腰绳,一路向下摸了下去,舒云三下五下就被陆方远弄硬了,前端溢出的液体将他掌心弄得 shi shi 粘粘的。
遥控器早就随着两人的拉扯厮磨,掉到了地毯上。
陆方远剥糖纸一样剥光舒云的衣服,面对面将他摁倒在沙发上,一边抚摸他光洁的侧腰,一边争宠似的跟他讨吻。
舒云浑身赤裸,认真回应着。
空调的循环风偶尔扫到他身上,有一些凉,陆方远吻完他的肚脐,舌尖游走,用双唇包住他的柱身,含了进去,埋头在他身下替他口 jiao 。
舒云脖子是红的,眼眶是 shi 的,哼出的呻吟都是气音。
陆方远的肩抵着舒云的胯,头越埋越深,安抚式地揉着他的膝盖。
舒云快 she 了,喘着气,示意陆方远松开嘴。
陆方远脱了自己的裤子,直挺挺的下身贴上来,舒云推拒“别在沙发上,脏”
“没事,反正是租来的。”陆方远扛起舒云的一条腿,低头边涂润滑边说。
shi 润的坚挺一点一点劈开舒云的身子,他眼眶酸涩,想哭。
“反正是租来的。”舒云的头脑清醒地捕捉到这一句。
用陆方远的话说,滚过这么多次床单的两个人,身体可能先于精神一步默契得严丝合缝。
陆方远晃动腰肢,认真而专注地盯着舒云的眼睛, y 捅入捅出,尽职地探刺着舒云的敏感点,仿佛昨天所有的冲突都是假的。
舒云咬紧牙关,双腿缠在陆方远腰上,思绪被顶入身体的器官撞得支离破碎。半个身子滑出了沙发坐垫,又被拖回来,陆方远问他“去餐桌上好不好”
陆方远托着舒云,边走边顶,把人仰躺放在餐桌上。
又硬又冷的触瞬间令舒云绞紧了。陆方远覆住舒云,调整好角度,一鼓作气撞击起来。
指甲沿一张一合的后 xue 描绘轮廓,舒云敏感而动情,不自觉抬高臀部,迎着陆方远的撞击一下一下抬送,努力用身体吞咽肆虐的凶器。
陆方远摆明了在照顾舒云,他们彼此都明白。
舒云双手死死环绕陆方远的脖颈,把脸埋入自己的小臂,陆方远对他越温柔,他越感受到对方礼貌温存中的一点冷。
最后,他呜咽着 she 了出来,一滴眼泪也悄悄蒸发在眼角。
第十一章 距离
陆方远走的时候,是一个万里无云的晴天。
陆方远在机场把家里的钥匙再次给了舒云。
“家还是交给你打理我最放心,文隽那种人靠不住的,我在上海也没什么朋友了。”陆方远解释。
舒云送别他之前,曾狠过心想是不是要明确整理一下两人的关系,但面对面,站在喧闹的人流中,头顶飞机引擎声轰鸣,他的心忽然就软了,还是亲昵地揉了揉陆方远黑漆漆的发茬,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小伙子,梦想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