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森惨白。
那是伯爵夫人。
林桥本以为来的会是女鬼或者管家,没想到却是伯爵夫人。她披着雪白的睡袍,金色长发松散盘起,显然也是刚刚睡醒。
然而伯爵夫人的房间在二楼,怎么会突然来到阁楼
林桥与秦赋对视一眼,彼此都生出了这个疑惑。
衣柜外面,伯爵夫人幽灵似的游荡了数圈,她好像并没有发现躲起来的林桥与秦赋,但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林桥始终没有移动过位置,他靠在秦赋怀中,能感受到男人有力的心跳与结实的肌肉,以及那严丝合缝包裹着他的温暖气息。
林桥垂下眼睫,有点小小地犯困了。
青年的细小举动并没有逃过秦赋的眼睛,他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个姿势,好让对方躺得舒服一点。
两人的距离再度拉近,林桥几缕发丝落在秦赋脸上,微微发痒。秦赋盯着林桥看了一会,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抱都抱了,应该可以亲一下吧。
他一向是想到就做到,绝不反悔的人,于是这个想法刚一冒出,他就低下头,在林桥脸上亲了一下。
林桥“”
林桥一言不发地,拔出了腰间的短刀。
秦赋“”
他按着林桥的手,把出鞘的短刀又压了回去。
两个人在衣柜里无声地争斗了一番,外面的伯爵夫人一无所觉,她好像是终于转够了圈,转身要往屋外走去
咔擦。
就在那一刻,林桥的手肘突然碰到了衣柜里一个莫名的凸起,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伯爵夫人猛地扭过头,她的眼中暴出狠光,两三步冲到衣柜前,打开了衣柜
里面只有陈旧的衣裙,仅此而已。
“”
伯爵夫人沉默一会,关上衣柜的门,离开了这个黑暗的房间。
与此同时
林桥从空中坠落,被秦赋紧紧抱住,一同摔在了一张沙发上。
噗
漫天灰尘扑起,呛得林桥连连咳嗽。秦赋赶紧把他拉起,轻拍他的后背。
“咳咳咳”
等好不容易缓过来了的时候,林桥一下子甩开秦赋的手,冷冷道“走开。”
“是我的错,”
秦赋极其熟练地道歉,“我不该亲你的,不生气了好不好”
林桥扭过脸,直接走开了。
秦赋紧跟在他身后,打量起了他们掉进来的这个地方。
这里是一个废弃已久的房间,有一个蛛网从生的壁炉,还有一张旧沙发。发霉的木质地板上躺着半只残肢,是女人的手掌,已经被蛆虫吃得只剩一点皮肉了。
这里除了这些再无其他东西,秦赋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发现外面是一条漆黑的长廊。
“这里不知道是公馆的哪里,”
他回头看向林桥道,“要不要出去林桥”
林桥并没有回应秦赋,他站在沙发边,一动不动。
秦赋“林桥林桥”
“”
在林桥的眼中,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站在壁炉旁,一对渗血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
他听见壁炉熊熊燃烧的声音,看见一个男人在壁炉中挣扎。烈火烧尽男人华丽的衣服,将他的皮肤烧成焦黑。他的面目狰狞而扭曲,如同地狱的恶鬼,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双眼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中,疼痛摄取了林桥的全部心神。那一刻他眼前天旋地转,所有画面如万花筒般杂乱交闪黑白颠倒,群魔乱舞,他的世界瞬间坍塌。
林桥痛苦地弯下腰,在秦赋急促的喊叫中坠入了一片黑暗。
第26章 人头
朦胧的天光从窗帘缝隙间洒落,林桥从昏沉中睁眼,感觉自己一只手正被另一个人紧紧握住,力气之大,好像要把他嵌入骨肉之中。
“醒了”
秦赋低沉的嗓音在一侧响起,他坐在床边,眼下有乌青,显然一夜未眠。
林桥从床上坐起,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往大床旁边挪了挪。
秦赋从这个微小的动作里体会到了青年的意思,低笑一声道“我不困过来,让我抱一下。”
林桥又把自己埋回被窝里睡了。
秦赋“”
秦赋把林桥从被子里挖出来,结实有力的手臂环过他的腰,贴着他耳边道“有没有哪里难受”
林桥“没有。”
他懒洋洋地眯了下眼,又道“我在那里看见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还有一个被烧死在壁炉里的男人。”
秦赋微微皱眉“然后你就晕倒了”
林桥点头。
“像是 yin 阳眼,”
秦赋指腹抚过林桥眉眼,道,“之前有这个征兆吗”
“没有,我也就看到了这一次。”
林桥道,“况且肖柯艾有 yin 阳眼,他看到的我也不能看到。”
秦赋道“那应该就不是了你刚才说肖柯艾有 yin 阳眼”
林桥应了一声,秦赋沉默几秒,道“算了,你没事就好。”
林桥看了他一眼,道“你是怎么出来的”
秦赋道“我抱着你一路往前走,然后就走出来了但那下面的空间好像随时会变,我一回头就找不到原来的路了。”
他抚 o 林桥发丝,又道“对了,你记不记得你看到的一男一女的长相”
“看不见,”
林桥道,“女人身上都是血,但是那个男人他穿的好像是贵族的衣服。”
秦赋挑眉“t伯爵”
如果壁炉里的是t伯爵,那就意味着一直没出现的他其实已经死去,而且死亡过程极其痛苦。
林桥想起不久前听到的女仆间的对话,道“他可能是被烧死的,这里的人对此讳莫如深,说明有隐情。”
秦赋道“确实,应该可以从他们身上问出什么。”
他的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人敲响了房门,是公馆的仆人请他们下去吃早饭。
秦赋收了话题,道“先去吃饭吧,别饿着了。”
林桥没什么意见,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今天的餐桌上多了一个空位,是马俊的位置。而早早来到这里的孙新雅与周诚诺几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显然心事重重。
他们中精神状态最不佳的就是李洁洁,她一直穿着长袖,前几天都是把袖子挽起来的,今天却不嫌热地放下了袖子,两只手都藏在袖子底下,也不怎么吃东西。
餐桌上的气氛压抑,肖柯艾慢慢靠近了林桥,小声道“哥,你昨晚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林桥“没有,怎么了”
“我对面不是马俊的房间吗”
肖柯艾道,“昨晚那边好像有开门声,吓得我一个晚上都没敢睡。”
林桥心底了然,道“要搬到我这边来吗”
肖柯艾看了林桥旁边的秦赋一眼,毫不犹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