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匆忙的举止让这场预选赛更显紧绷。
许一星的运气比较好,抽到了c组,也就是第三天比赛。
第一天他前去歌剧院观摩,被现场的人气惊讶到了。
人真的太多了,整个歌剧院居然坐满了人
而这不过是预选赛罢了
陈洋介绍道,“百人评委团集中在前三排,后面有赞助商、媒体、传媒公司、星探、歌舞团、家长,邀请而来的各行各业知名人士,但更多的是和你一样前来学习观摩的,所以这根本不算什么,你要是真的进了决赛,舞台比这里大百倍,说不定能被全国观众看到。”
许一星好奇问道,“还有星探呐”
陈洋取笑道,“当然,像你这样相貌好形象佳的,他们就比较喜欢。”
许一星不感兴趣的笑了笑,把注意力放在舞台上。
舞台上的节奏非常快,留给每个人的时间最多只有三分钟,和海选的粗糙不同,这里灯光璀璨,音乐悠远,舞台富丽,是很好的表现机会。
独舞作为最小单位的舞蹈,最能表现个人实力,但也最能暴露问题。
能登上这个舞台的人都不简单。
前有经验丰富,意境悠远的大师级别舞者,后有灵活多变,活力逼人的超级新秀天才,将舞蹈两个字演绎得流光溢彩,精湛绝伦,让人如痴如醉,神魂颠倒。
这就是舞蹈的艺术魅力。
当然,也有发挥失常的,就比如现在在台上的这位,可能是太紧绷了,身体没有打开,总显得动作太干,仿佛能听到她骨骼相互摩擦产生的呻吟。
陈洋摇头道,“太可惜了,三年才来这么一次”
许一星咬着手指,凝眉道,“她以前应该是跳芭蕾的,很多动作里都有芭蕾舞的影子,奇怪,为什么不干脆跳芭蕾呢”
陈洋一怔,仔细看,逐渐发现了一些端倪,脚法、身法还有明显的膝超伸,叹息道,“独舞芭蕾没有资金与团队资源的支撑太难了但是改弦易辙也并不代表着以后的路好走”
三分钟很快过去,女孩下台的时候,眼圈都红了。
第一天观众到的最齐,第二天少了一半,第三天现场的观众只坐满了前面的十排。
许一星头上勒着红黑相间的额带,一头利落的短发高高竖起,穿着一袭窄袖黑袍,比着v字给自己拍了张照片,准备回去给贝隽城看。
这个时候,外面的观众席响起了鼓掌声,因为是预选,项目又多,为了不打扰舞者的节奏,很少有人会鼓掌,此时响起掌声可见外面这位的确很优秀,以至于让这些挑剔的观众情不自禁。
正好有两个选手走过来,议论道,“看到了吗,刚刚那个c16号,跳得真好”
“就是啊,看得我自惭形秽,幸好我不在他后面跳,不然还不被比到马里亚纳海沟了”
“在他后面跳的人绝对倒霉”
c19号许一星 o 了 o 鼻子。
那个c16号有那么好吗
许一星心里痒痒的,他也很想看优秀的作品,每次参加比赛,他都能从中学习到很多东西,错过优秀的作品真的太可惜了。
他放松身体,努力将身体调整到最好的程度。
工作人员拿着名册道,“下一个c19号,请c20号做好准备。”
许一星扬起自信的笑容,慢慢的往舞台方向走去。
舞台上和舞台下是什么感觉呢
舞台下,觉得舞台上的人又渺小又o,表现逊色,犯错多到数不胜数。
等登上舞台,无数的视线扫过来,脑袋一片空白,身体紧张到发麻,才发现,不让自己胆怯的颤抖就已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大概大部分是这样的。
但许一星没有,他好像天生是为舞台生的,缓缓上台的他没有不安,没有紧张,宁静如挂在天边皎洁的月光。
董彦带着一位年长的男人来到了陈洋身边。
陈洋看到男人惊喜站起来,道,“董哥,您怎么来了”
董哥,也就是董彦的父亲董博兴笑道,“过来看看,你有学生带过来参加比赛”
陈洋指了指舞台上的许一星,道,“不就是他吗”
“哦”董博兴悠闲的望着台上,道,“台风挺不错的”
董彦问道,“许一星跳的是什么怎么这么像十面埋伏”
陈洋回答道,“她母亲剪辑的曲子。”
董彦还想说写什么。
董博兴嘘道,“专心看表演。”
董彦撇撇嘴。
三个人坐下来看着舞台方向。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许一星用自己身体展现了这八个字的绝佳视觉效果,不动的他幽静如月,动起来的他惊涛骇浪,全身心的投入音乐的广廒世界里,随着动人心魄的古琴曲,将自己变成一把锋利兵器,一面铮铮战鼓,或者是那烈烈飘动的战旗,战鼓齐鸣,人心撕裂,冲向敌军
表达战争的曲目。
董博兴 o 着下巴,道,“这小孩有意思,其实无论是他的年龄、身段,还是他的气质、长相,都难以表现出雄浑的力量。”
陈洋严肃的点头,道,“身体单薄,的确力量感太弱了,我也提过,但是他就想表演这个作品。”
董博兴又道,“不过他的肢体语言表达能力强,眼神到位,生动,弥补了这些缺陷,陈洋,你这个学生不错呀,怎么之前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
陈洋笑了笑,道,“说句实话不怕董哥你笑话,我手上的资源就那么一点,好苗子都被别人抢走了,轮到我这里的也就一般,参加个小型比赛还拿得出手,这种大型赛事,我也就不让他们出来丢人现眼了,这小孩不是我教导出来的,是冯宁的孩子,只不过借我手中的名额来参加比赛罢了。”
提起冯宁,董博兴恍惚道,“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董哥人多事忙,难免的,冯宁是当初和我一批的同学,现在窝在下面的小城市里开着舞蹈培训班,这孩子是由她一手培养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