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讲台上。
许一星呆滞的目光盯着英语书,从来没有发现一个人的晚自习会这么难熬。
如果是以往,他们上英语晚自习要么做题目,要么背课文,贝隽城会抽查他之前的背诵情况,巩固基础。
但现在不会了,贝隽城拿出了英语练习册,自己做自己的,那支笔一个答案挨着一个答案,填得飞快,那本英语练习册对他而言轻而易举,没有一点难度。
许一星也跟着拿出了练习册,他翻到ora说的那一页,开始做题,前面几个很简单,但是轮到第六个的时候,他就有点模糊了。
是应该填a还是应该填b好像两个都可以
他下意识转头想去问贝隽城,以前的贝隽城会给他讲解,但如今他死死的抵住了这种感觉,闷头猜测着,随便填了一个。
他不想和贝隽城说话绝对不想
他又没做错什么,不被理解也就算了,反倒被莫名其妙指责一顿,凭什么要主动低头
这个英语晚自习是如此的难熬,以至于许一星浑身上下都是冰凉凉的,从头顶到脚尖都像是被冰块冻住了一样,异样僵硬。
下了晚自习,贝隽城自己拿着书离开教室,没有理会任何人。
许一星望着贝隽城空空荡荡的桌椅,呆呆木木的收拾东西,过了好一会,他才慢慢的离开教室,下楼,独自一人走向综合楼。
综合楼和以前没有差别,一样的安静寒凉。
许一星打开四楼通往五楼的灯,没有打扫的楼梯上留有两排清晰的脚印。
脚印刚好一上一下
难道有人来过了是来检查训练室吗
许一星爬上空气不流通的五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伤心,以至于压抑住了胆怯的心理,他拿出钥匙打开门,门里静悄悄的,因为七天没有来,重新充满了灰尘的味道,放假前关上的窗户让训练室无比闷热压抑,让人难以忍受。
他不舒服的咳嗽了几声,小心的 o 到墙壁上的开关,打开灯,训练室里静悄悄的。
只有他一个人的训练室大而寂静,除了自己呼吸的声音,别无它物。
想通风的他去扒窗户,但是这里的窗户因为使用的时间太长,早已经生锈,很难被扒开,以前这都是贝隽城做的事情,现在让他做来,十分艰难。
他扒了很久,窗户只被扒开一条小缝。
手指甲还差点被扒断。
他捏着通红的手指,眨眨清澈的眼眸,失落又迷蒙。
算了,小缝就小缝吧有什么不能将就的
他从储藏箱里找出训练服,走到窗帘后面熟悉的位置换衣服,训练室极为幽深静谧,像是总有一个人在黑暗的地方观察着他,让他心里发慌,手指哆嗦着,抖个不停。
换好衣服的他去打开录音机,想要借用录音机让这个安静的训练室发出一点其他的声音,但是录音机平时也是贝隽城弄好的,他压根就不会,按过来按过去的,里面一直没有动静。
他好像很没用,非常没用。
没有贝隽城在,他什么都做不了。
小小的人儿低下头蹲在地上,缩着脖子,抱着膝盖,无助极了。
过了好久好久,许一星才开始做着基础的动作,缓慢的,安宁的,却也是伤心的,难过的。
没有音乐,没有人陪伴的训练室,只有他一个人,什么时候如此不习惯了
以前他不也是这样度过的吗
沮丧的心情让那股难受翻倍,不停的翻腾着。
许一星告诫自己,要坚强,要忍受,要相信自己可以解决这些困难。
啪嗒一滴泪水静悄悄的滴落在地板上。
啪嗒又一滴。
他的脸上无声无息的滑落着泪水,却又被他倔强的小手抹去。
没什么的这算得了什么贝隽城那么说你,你还想着他干什么值得吗
不准想,不准想你不过是一时难以适应而已。
有点骨气好不好许一星
而回到宿舍的贝隽城则引起了宋安平和苗修然的关注。
宋安平道,“诶,贝隽城,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陪着许一星在综合楼那边训练吗今天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贝隽城面无表情,道,“不去了。”
宋安平疑惑的望着他,道,“啊为什么”
贝隽城烦躁道,“没有为什么,他又不是小孩子,要我陪着干什么”
此话一出,宋安平和苗修然都愕然了。
这是吵架了闹分歧了
贝隽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书看着,但是翻了几页,那书怎么也看不进去,他猛地摔在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 xiong 口急促起伏。
其他两人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
顿时噤声不语。
贝隽城眼眸里黑色的旋涡翻滚着,戾气越发的重了。
该死的
他为什么如此的不习惯
为什么还要想着他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会不会做的好
许一星的事情关他什么对方都已经说了,不要管,别管懂吗又何必上去犯 jian 呢
他说不要你管。
他说我不想和你说话。
这两句话已经够明白够清楚了,他烦了,不喜欢了,不愿意了,就像是曾经喜欢的一个玩具,陪伴了一个低谷期之后没用了,可以随手甩在一边扔了。
然后再换一个漂漂亮亮的新玩具
贝隽城猛地站了起来,又吓了其他两个人一跳,但他只是收拾衣服进了卫生间。
苗修然心有怯怯,低声道,“以前我还想看一看他们两个人吵架会是什么样子,现在却觉得,这两个人还是别闹比较好。”贝隽城这个样子太恐怖了好不好,浑身的低气压,他在这里一坐,别人别想说话动弹。
宋安平被他说得哭笑不得,担忧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