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百里湛应了声,“以前经常钓。”
“真的”还真被他猜到了,但清野随即又想到另一个问题,露出困惑的表情,“可你不是不喜欢吃鱼吗”
百里湛再次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但很快他就用行动回答,大约15分钟后他就钓到了一条鱼,是一条鲫鱼,活蹦乱跳,长得还挺肥美。百里湛即刻收线,将鱼从鱼钩上取了下来,随即,反手又将它扔回了湖里。
清野
清野可不像百里湛那种佛系钓鱼,虽然他钓过的鱼很少,但听说从湖河里钓来的鱼肉质都十分鲜美,他准备钓它个十条八条,晚上回去烤鱼吃。
然墨菲定律再次应验,清野等了一小时都没一条鱼上钩,百里湛那边已经放生了三条,气得他牙痒痒,将鱼钩拽上来重新上饵,串了满满一堆,至少是百里湛勾上鱼饵的三倍,他不信这还钓不到
半小时过去后,清野终于弃鱼竿而去,抓狂地跑到树上摘野果。
火棘果像密密麻麻的珍珠玛瑙拥簇着,味道酸酸甜甜,软糯可口,清野折下一串跑去跟百里湛分享,两人就坐在枯树干上,一边吃着野果一边欣赏湖泊的风景。
“想吃烤鱼吗”半响,百里湛突然问道。
清野愣了一秒,呆滞地点了点头,“怎、怎么烤”
“在这里烤就可以了。”
百里湛随即起身,开始在树林边上拾枯树枝,再找个小空地将树枝堆成一簇,从背包里掏出了一盒火柴来,又是那种令清野新奇的玩意,等百里湛点好火后,他便偷偷拿走那盒火柴。
“嘶”的一声,那种奇怪的令人着迷的味道再次浮起,小小的火苗在白日里显得更软了,仿佛一点都不烫,清野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抚过去,真的软软的,像在触摸暖宝宝一样,清野一下子兴奋起来,连擦了十几根火柴,玩得十分入迷,直至火柴被百里湛没收掉。
他已经又钓上一条鱼来了,并拿出了一把小刀将鳞片内脏等去掉,又将一枝细细的枝丫削了皮,将鱼串了起来,然后举到火堆旁开始烘烤。
清野第一次见到野外版烤鱼,不禁十分好奇,“这样,能吃吗”
“嗯,这样才是最好吃的。”百里湛答。
“真的”
“坐着,等一会就好。”
于是清野就真的乖乖坐到树干上,看着百里湛熟练地将鱼翻了几次面,鱼皮不一会儿就冒出了滋滋的声响,已经烤得有些微焦了。百里湛随即灭了火,举着烤好的鱼坐到清野身边,从鱼肚上撕下一块肉递给清野。
清野愣愣地接过,放入嘴里细嚼了几下,竟意外好吃,鱼肉外焦里嫩,十分鲜美,最重要的是有一股难得的清甜,“这也太好吃了吧”
清野正吃惊道,转头却发现另一个更吃惊的事百里湛居然也撕下一块鱼肉吃了起来
注意到清野的目光,百里湛未问先答道“我只吃这么烤的鱼,小时候经常被我爷爷带去钓鱼,就这么烤给我吃。”
“哦”清野来不及消化百里湛突然分享给他的故事,这烤鱼实在太好吃了,清野又一口叼走百里湛递给他的鱼肉。
他们接着又钓了第二条,第三条,清野完全不够吃,刚咽下去嘴里的,见百里湛手里还有一块,立即扑过去咬了一口,顺带舔了下百里湛的手指。
“真好吃。”清野色眯眯地笑着,舔了舔嘴唇。
百里湛看了他一眼,仍旧是没有什么表情,接着却将他咬过的鱼肉继续放进了嘴里。清野莫名一阵心跳加速,呆呆地看着百里湛细嚼慢咽的模样,百里湛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待他们享受完第三条鱼并且清理了现场后,实际已经正午12点多了,但深冬的太阳暖暖地打身上,让人感觉分外惬意,清野舍不得回去,百里湛只好随他,转而靠在大树下小憩起来。
清野也跟在他的身旁坐下,背靠树干,肩膀挨着肩膀,望着潭清湖泛着金色粼光的湖面,远处的山峦层层叠叠,笼罩在太阳的 y 影中,清野沉醉在大自然的景色中,不知不觉,眯起了眼睛。
斑驳的阳光在眼皮投下变幻的光影,清野动了动睫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靠在了百里湛的肩上。
他悄悄仰头,注视着百里湛近在咫尺的脸侧, g 感分明的轮廓,笔挺的鼻梁,及那双淡漠的嘴唇。清野刚刚凑近了一点,什么都来不及干,百里湛就醒了过来,这么近的距离,琥珀色的眼眸将清野尽收眼底。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清野的呼吸微微有些凝滞,阳光像层轻纱般覆在他们身上,澄黄色的光线里有无数细小的尘埃,缓慢流动旋转,像成千上万的精灵在跳舞。
这么好的氛围,再不干点什么都对不起这情景,于是清野借了一抹阳光壮了胆子,闭上眼睛就朝前凑了过去。
百里湛的神情一动不动,盯着清野越靠越近的距离,半响,琥珀色的眼睛流光一闪。
虽问阳光借了胆子,但清野心里仍旧没什么底,原以为又会被再次推开,却猝不及防地被百里湛捧住了后脑勺,清野惊讶地睁开眼睛,还未反应过来,嘴上就被一双微凉的唇覆盖住了。
清野的呼吸一滞,大脑当即死机,只有心跳如雷地在耳膜里震起巨大的回响。
谁来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百里湛放开清野时,清野整个人完全呆滞掉,但一双桃花眼仍旧死死地盯着百里湛,即使意识还未恢复过来,身体也率先做出了反应,他立即毫不犹豫地再次扑了上去。
百里湛被清野扑得撞到树干上,随即又抢回了主权,反身将清野按在树干上,再次堵了上去。
这次不再只是试探 g 般的触碰,百里湛辗转地吮吸着他的嘴,甚至撬开了他的口腔,清野浑身都被撩拨得发烫,血液叫嚣着横冲直撞,令清野一阵阵眩晕,顿时找不着东西南北,他就是一条快溺死在幸福潮水里的鱼。
直至他们离开潭清湖,回到西桥街区,清野仍旧处于灵魂出窍的状态,症状如下两眼放空,视线无焦点,脚步漫无目的,百里湛不拉住他的话就会自动到处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