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成蹊和李洪凑在一起,先前还叽叽喳喳交头接耳,后来就干脆勾肩搭背地说笑,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这样高兴。傅司令原本被烟花晃得眼睛痛,现在太阳 xue 连着眼睛一起痛了
他满以为能开开心心过个年,现实却总有点偏离轨道,心里暗暗就把李洪这个没眼力劲儿的恨上了“混账东西,他怎么还不滚”
烟花燃尽,傅啸坤拿出几串鞭炮,二话不说就点了。鞭炮声噼里啪啦响了起来,孟成蹊吓了一跳,赶紧用手捂住耳朵,嘴上吱哇叫着“表哥,你吓死人啦”
过了一会儿,傅啸坤的大手也捂了上来,火热的掌心包紧了他细滑的手背,源源不断地往他身上传输热量。李洪见此刻贴在一起的两人,后知后觉地察觉出自己的多余,连忙捂着耳朵连滚带爬地躲远了。
孟成蹊隔着缭绕的烟雾去看傅啸坤,黑灯瞎火中其实看不太真切,但他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把表哥的轮廓琢磨得分外清晰。看着看着,他心里有种温暖的涌动。
留下一地红纸屑,李洪也跑了个无影无踪,傅啸坤和孟成蹊一前一后往家走去。进了院子,傅啸坤直接牵起他的手往里卧房走。走到烧热的炕前,傅啸坤弯腰要替他解衣服,被孟成蹊拦住了“表哥,咱们不守夜了吗”
傅啸坤哼了一声,转身从角落的皮箱里翻出一叠衣服,若无其事递给他道“给你买的,换上给我瞧瞧。”
那衣服是他托人从上海寄来的,完全依照孟成蹊的尺寸定制,做工和材质无不精良,很花了他一笔钱。孟成蹊不了解其中那么多弯弯绕绕,但看着表哥从里到外为自己置办了这么一套,也感到十分喜悦。
他三两下便把自己脱得只剩里衣,将那新衣裳一件件穿上去,末了把羊角扣大衣的扣子扣上,还系了新买的围巾,也不去照镜子了,在傅啸坤面前站定道“表哥,好看吗”
“好看。”傅啸坤这回难得和颜悦色地看着他,说了句软和话。
孟成蹊见表哥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看,不禁有些面红耳热,伸手解开围巾,他手忙脚乱去脱身上的新衣服,边动作边说“时候不早了,不如我们这就睡吧。”
一个跳跃蹦上炕,孟成蹊率先钻进被子里,嘴上催促道“表哥你快来啊。”
傅啸坤看他猴急的样子,嘴角悄悄勾了勾,不等给孟成蹊回应,他扭身去了外间。不知从哪里弄来两根很粗的蜡烛,他掏出打火机将蜡烛点燃了,并排摆在卧房的立柜上,接着他拉灭了电灯。
利索地除去衣物,傅啸坤也翻身上了炕。
表哥今日的体温好像比平时都要高出许多,孟成蹊被他那炽热的躯体烘烤着,莫名有些心慌气短。
伸手摸到一片硬邦邦的胸肌,孟成蹊像烫着一样收回手,声音都颤抖了“你怎么什么都没穿”
傅啸坤短促地笑了一声,低头去脱他的底裤,呼哧呼哧喘息着先在他的脖子上啃了一口,双手不自觉将他搂紧了。
“哎呦,”孟成蹊小声呼痛,感受着上面那具热腾腾的肉体,他分明体会到了对方喷薄而出的激动,“表哥,要我帮你摸摸吗”
傅啸坤的眼睛狡黠地闪了闪,大手掐住了他胸前两点,哑声道“不用,这回我们玩个不一样的。”
孟成蹊很快扒了个干净,又按表哥的指示面孔朝下地趴在了炕上。他的屁股雪白挺翘,像两颗成熟多汁的水蜜桃,傅啸坤掰开他的股缝,一根手指就那么毫无征兆地探了进去。
初进入的时候,孟成蹊觉得有种酸酸涨涨的痛,他咬着嘴唇有些想哭,但是最终并没能哭出来,因为后来他自己身上也开始着火,那么热,那么烫,烧得他要发昏。傅啸坤的手指缠绵地在他 xue 口摩擦,指尖有意无意刮到他的内壁,他感觉自己那里 shi 了,一种奇异的酥麻感将他淹没。
“表哥,我屁股痒”他上气不接下气说着,慌乱间咽下一口唾沫。
傅啸坤顿时哈哈大笑,捞起他将他翻过来,用一种露骨的色情眼神扫视着他赤裸的全身“乖,一会儿就不痒了。”
两具身体很快嵌合到一起,以一种野蛮的方式激烈碰撞着,发出啪啪的声响,汗水下雨般滚落,蒸腾出温热的水汽。不间断的呻吟和肉体的撞击声交汇,屋里平添了一股 yiacuten 靡的气氛。
孟成蹊只觉得自己成了一尾小鱼,被汹涌的浪潮冲得时而腾空飞起,时而失重下坠,一颗心砰砰乱跳着,但还是本能感到快乐。
他不经意偏过头,瞧见立柜上那双摇曳的烛影,忽然一下懂了那是一对红色的蜡烛。他虽然没参加过谁的婚礼,但听洗衣服的老妈子说过,村里的小伙子娶媳妇,家里是要贴喜字,点红烛的。烛光一跳一跳的,像有生命似的,孟成蹊的眼睛映上明晃晃的烛火,一时有波光闪烁。
他兀自笑了一下,拉过傅啸坤的手,和他十指紧扣,汗津津的额头贴上对方的肩膀“表哥,我爱你。”
第84章
阿春站在白色洋楼的前院,把脸扒在圆拱形的大窗上,手掌拢了光线去看起居室里那人。沈慕枝面朝窗户半倚半靠在沙发上,以一种慵懒的姿势静默,眼皮阖着,一双手似睡非睡地耷拉下来。
因为太久不出门的关系,沈慕枝的皮肤是不见天日的苍白,今日又偏巧穿着一件墨绿色的丝绸睡袍,阿春觉得他整个人像一株白惨惨的栀子花,无声无息地盛放,美则美矣,可是美得消极,仿佛迫不及待要把这一生的光 y 都浪费掉。
阿春是被雇来照顾病人的,出钱请他的徐先生说家中有位远方亲戚沈先生得了顽疾,需要有人贴身看护。他从刚来那几天开始就发现了猫腻,这位沈先生虽然由于腿伤平时懒怠行动,话也是少得可怜,但他从精神到躯体都没有生病的迹象,更像是一名安静的囚徒。
直到后来徐仁特意送他去医院学扎针,他学会后每日要替沈慕枝打上两针,阿春才渐渐了解到这位病人真实的病灶。沈慕枝的吃喝拉撒不需要他搭把手,于是阿春的工作除了替他扎吗啡,便是每隔个把钟头来看看他,倒算得上一门很轻松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