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到客厅听到有人在外面按门铃。
于帆拉开门。访客高高瘦瘦的,看到他也是一愣。
“找谁”
“抱歉这是盛家行的住处吗”访客礼貌地问。他脸上虽然带着微笑,但眼神却有着一丝根深蒂固的忧郁。看着他,很容易让人心软,会轻易地原谅他。
“是的。请进。”于帆连忙把人让进来,“对不起怎么称呼我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你,很眼熟”
“我姓成,单名一个朗。”
“成朗,这名好,挺好听的。”于帆迈了一步,攸地立在原地,僵硬地转回身,“你是成朗”
“应该是我。”成朗被惊了一下,又微笑地点了点头。
果然长得贼眉鼠目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装什么深沉,玩什么忧郁,买了几部小说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师。于帆用下巴比了比沙发,意思是你坐。
盛家行出来不耐烦地问“是谁一大早跑过来没事让他给我滚。”
成朗看到他,又站起身“家行。”
盛家行有点惊诧地看了他一眼“成朗坐,于帆,进去倒一杯水出来。”
成朗笑了一下“同居人”
“爱人。”于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是他爱人。”
成朗神色复杂看了一眼坐在一边没反驳的盛家行,后者秉着良好的待客之道问“请坐吧。很久没见。”
“是啊,很久没见。”
于帆见喜怒参半地去厨房倒水。举起玻璃杯晃了一晃,自言自语地说“如果我吐口唾沫进去,是不是很卑鄙下流算了,我是君子,君子以德报怨,便宜你这个小人了。”回到客厅,盛家行神色如常,好像对面坐着的真是一个远道而来的友人,不过也说不准,盛家行有时特别会装。于帆把水往玻璃几上一放,然后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盛家行怎么可以只穿了一件深蓝色的睡衣坐在成朗面前,看那小子眼睛直勾勾地尽往领口瞄。于是,于帆又猫回盛家行的卧室,拿了一件长外套,假里假气地说,大清早的,挺冷的,得再披一件衣服,当心给冻着了。
成朗和盛家行说了几句台面话,于帆在跟尊佛似地杵在那里,想说什么估计也不太合适,于是说“介不介意明天出去坐一下”
“可以。”盛家行点了点头。他话一说口,于帆眼神立马幽怨得像被打入冷宫的后妃。再化“悲愤为力量”,再接再厉地仇视成朗。
成朗一走,于帆挪到他身边“盛家行,明天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你看这人这么滥交,又心术不正,不能孤身犯险。”
盛家行熄掉手中的烟,示意再靠近点,于帆乐滋滋地往前一步,下一秒他就被盛家行给摔在地上了。
于帆哀叫一番,翻身坐起“盛大侠,可不可以收小人为徒,传授这招九转龙爪手弟子肯定惩恶不,惩 jian 扬善,除暴安良”
盛家行万分后悔刚才没有顺势把于帆给除了。
盛家行出去吃饭了。
盛家行出去和“前任”吃饭了。
盛家行不但出去和“前任”吃饭了还说他不是他的“现任”。
于帆非常愤怒地蹲在客厅沙发里吃泡面。面被他泡得又肥又软又直。于帆用筷子捞起一根面条放到眼前左右端详,然后狞笑“你硬得起来吗你”
他在这里吃泡面,那两个人却坐高级餐厅里吃西餐喝洋酒抽洋烟,真“高贵”啊,谈点破事,非跑那里去,往街角一站哪不能谈啊。那鬼地方,桌子上铺一红桌布,斜角再拉一白桌布,桌子上点根破蜡烛,放个瓶子,插朵老俗的花,再放点外文歌。地帆越想越气,指着玻璃缸里的两条鱼,怪腔怪调地说“你知道你们叫什么吗你叫 yin jian ,你叫放荡。放荡, yin jian , yin jian ,放荡。”
鱼才懒得理他呢,翻着眼珠子游来游去。于帆 yin 森森地笑,倒转筷子伸进玻璃缸里就去戳一戳两条鱼,两条鱼全都鼓起了腮帮子。如果中国有什么爱鱼协会之类,估计就要告于帆虐待鱼类。有没有爱心啊买回来就让你逗着玩啊。
于帆以前讨厌雨天,现在还讨厌门铃声。敏感得不行,门铃前一秒响了,他后一秒就蹦起来了,第一个念头就是要干掉门外按门铃的。
于帆怒发冲冠地拉开门,杀气冲天地瞪着门外的人然后,扬起一异常灿烂的笑容“姐”
盛家华哭笑不得,她这就成他姐了
“家行呢”
“他和成朗出去了。”于帆说。扭头就发现盛家华一副比他还愤怒的样子。
“你不是和家行在来往吗他和成朗出去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去也太尴尬了吧。他们也早就没关系了。”于帆有点不自在,有点心虚,他和盛家行的关系,他认为是恋爱关系,盛家行什么关系都没认。
“你倒真放心啊。”盛家华说,“知道他们在哪吗”
“好像是什么白馆。”于帆说。他还白宫哩,看那个成朗挑的地。
盛家华点了点头“走吧。”
于帆一愣“这不好吧”
盛家华听他这么说,转身就要走。
“等等等”于帆忙跟着去,在车说,“姐,盛家行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他和成朗见个面,其实也没什么,多都久的事了。再说了,盛家行做事不是一向很有分寸吗”
“你知道什么呀。”盛家华低声说。又说“有分寸又怎么样,还不是和成朗出了事。我就不想让他见成朗。”
“那时盛家行才多大啊”
“于帆,你知道一部分的事,但不知道另一部分的事。”盛家华说。
于帆看着她“姐,你不希望盛家行和成朗见面,是为盛家行还是为成朗”
盛家华愣了一下,苦笑“于帆,你至于这么看我吗”她忽然方向盘一拐,把车在路上停了下来,抽出一根烟,点燃后用力地吸一口,“我承认,那个时候我很过分,把所有的错全都推到家行身上。那时,我很爱成朗,他有风度,文质彬彬,谈吐不俗,我父母也很喜欢他,我们甚至说到了定婚的事。家行,因为因为一些原因,不太喜欢住在家里。男孩子独自在外面照顾自己,意是让人不放心,他见过成朗,对他印象挺好的,我就让成朗有空过去帮我照顾家行。
开始时,看他们很谈得来,我们全都很高兴,家行的个 xing 你也知道,表面上对谁都挺有礼貌的,实际上他很不容易交上朋友。
没多久,家行和成朗的事就被发现了。很奇怪,所有的人都认为是家行的错,我也这么认为,我打了他一个耳光,还说早知道这样,我宁愿不要这个弟弟。我妈就对我爸抱怨,说,养了家行这么多年,还是养不亲。”
“你妈”于帆不解。
盛家华犹豫了一上,又抽了口烟“我和家行是同父异母的姐弟。
家行不肯为自己辩解半句,只说他是真的喜欢成朗,他想和他在一起。我父亲很生气,就对家行说你一定要这么想,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反正最早的时候他也以为自己没儿子,他的命里果然就应该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