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炉上是个大搪瓷杯子,玻璃针管和和几根针头在翻滚的开水里煮着,同时在火上来回烤着一只不锈钢的镊子,估计时间差不过了,杜云峰用铁片子按熄了酒精灯,用镊子小心翼翼的取出针管针头,放在开水消过毒的搪瓷托盘里备用。
黑布包打开,是两盒整整齐齐的扁平纸壳盒,翻开之后是一排印着蓝色英文字母的玻璃针剂,杜云峰认识英文,拿出一支看看,具体药名不懂,但简单的说明书看懂了镇静,麻痹神经,缓解疼痛,副作用是用药期期间反应会变迟钝,长期用易上瘾。
唐骏荃放下电话,赶紧出了堂屋进了东厢房,先用晾凉的开水洗了手,然后用酒精仔细擦了每根手指,瞟了一眼杜云峰“会打针么”
杜云峰实话实说“不会”
“把他裤子脱了”唐骏荃小心翼翼的将针管和针头安装到一起,然后掰掉针剂的玻璃口,抽出透明的液体“看好了,我只能教你一遍。”说话间,他将针头朝上,喷出少许液体“针管里不能有空气。”
杜云峰按着周澜俯卧,松了裤腰带,往下扯了扯裤子。
“不行,再往下点。”唐骏荃拿着针管等着。
杜云峰又勉强拉着裤腰往下蹭了蹭。
用酒精在皮肤上消了毒,唐骏荃把针推了进去,周澜迷迷糊糊说了句什么,然后不再挣扎。
“以后就在这个位置,别打太多,他闹得不狠就减量”唐骏荃边说边将药液一点点推了进去,然后拔出按上药棉“按住。”
杜云峰几乎压在周澜身上,立即伸出一只手按住棉花:“你要走”
“嗯”唐骏荃手脚利索的卸掉针头,连同针管一起放回搪瓷托盘“我有任务,大概十天左右回来,也可能半个月。你们可以在这继续住,没人会来找我,如果觉得周围有什么不对劲,你们要小心,尽早换地方。”
杜云峰本来想问一句去哪,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对方的行当不难猜,要么暗杀,要么情报,知道了未必好,所以他顿了顿,口风一转,真诚说了一句“唐团长,谢谢你。”
唐骏荃出门前回头,瞟了一眼他的腿“下手重了,你也好好养养吧。”
杜云峰一笑,灵活的踢了踢那条伤腿“太小看我了,好得很”唐骏荃也就不多废话,匆匆回到正房去收拾东西。
等人不见了,杜云峰才一弯腰,伸手摸摸了小腿,暗地里咬了咬牙,对着小腿肚子嘀咕了一声“真不争气”
唐骏荃很快收拾好行装,千叮咛万嘱咐的交代了一番,临走前将周澜那匹白马牵了出去。
第18章 重整河山
唐骏荃前脚一走,杜云峰就将大门从里面锁了个严严实实,然后冲进西厢房,翻出被褥钻进了东厢房。
试探着碰了碰周澜,对方也没什么反应,杜云峰解开对方手脚,丢开绳子毛巾,轻轻揉捏被勒红的手腕,揉两下亲一下,周澜眯着眼睛看了看他,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眼神倦倦的,该是药物起了作用。
“饿不饿”杜云峰四脚朝天的趴在炕上,抓着周澜的一支手在亲。
周澜像是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想了半天,轻轻吐出两个字“不饿。”
折腾了一宿,体力消耗的厉害,杜云峰决定先睡一会,于是自觉自动的躺倒周澜旁边,伸手把对方搂进怀里“我抱你睡会,你也累了,睡吧,听话。”
周澜混混沌沌的,倒是很听话的闭了眼睛,沉沉睡去。
第一次熬了过去,最难过的一关就过去了,而且有了镇定剂的辅助,周澜也没有再遭大罪。
不发作的时候可以喝一些稀粥,吃一点不油腻的素菜。
杜云峰也没再捆过他,等他难受的挺不住又打又骂的时候,杜云峰就陪他疯一阵,觉得他太难受了,就给他一针,一针下去,周澜就会安静下来。
戒烟是个痛苦的事,但杜云峰找到了乐趣。
这种镇定剂麻痹神经,人的反应会变迟钝,周澜迷迷糊糊,脑子不清醒,但四肢好用,就显得格外听话,像个可爱的瓷娃娃,几乎可以做到杜云峰教一句,他就说一句。
“叫哥哥”杜云峰和他面对面坐在炕上,他伸头对方脸上啪叽在亲了一口,然后挤眉弄眼的等着,他歪头想一会儿,然后慢悠悠的叫声哥哥。
“哥哥好不好”杜云峰再问,不等对方回答,他又开始教学“说好”
过了一会儿,“好”
“以后听哥哥的话,行不行”“快说行”
“行。”
“真乖,亲亲哥哥好不好”杜云峰凑得很近,周澜不置可否,他不是不答应,他是需要运算哥哥这个公式,再运算亲亲这个公式,然后再运算这两者的加法。
杜云峰等不及,不等对方运算完,嘴巴就凑了上去,亲得津津有味,舌头伸到对方嘴里去撩弄对方的舌头,捧着对方的脸,将舌头吸过来,又舔又亲,这么听话的周澜真是梦里才能有。
周澜脑子反应慢,但生理反应是正常的。
一摸一碰,杜云峰脑子热了,夜深人静,仿佛全世界只剩下这个温暖的小屋,杜云峰伸手在墙壁上拍灭灯泡,温暖的小屋里只剩下了温暖的被窝,温暖的被窝里只有两具温暖带着香皂味的年轻身体。
周澜的药姓在逐渐过去,脑子虽然不清楚,但还算有问有答。杜云峰不敢硬来,他有记姓,上次因为什么翻脸的记得清清楚楚,但是总是忍不住想试试。
杜云峰摸黑亲了一口,咬着对方耳垂“你是不是背着我干过小子”
等了一会,周澜嗯了一声。
杜云峰伸手在对方屁股上拧了一把“我他妈的白对你那么好。”周澜真被掐疼了,条件反射的躲了一下。
然后他突然起了坏心,揉着对方屁股,手指头向后转移“那我们扯平啦。”
周澜在黑暗里皱眉,可杜云峰看不见,只当他是没反应,杜云峰的指尖在外面按着,随即带了点唾液,一用力进去一截手指。
平静的周澜忽然大喊一声,浑身发抖,胡乱挣扎“放开我”整个人往后退,边退边喊“我不干,求求你,饶了我吧”
没料到对方是这个反应,杜云峰跟上去,把人往怀里搂“嘘,没事,没事,别怕。”
周澜死命挣了一会才认出杜云峰,然后一伸手抱了回去,浑身发抖“云峰,救我,别让他欺负我。”
本来是在开玩笑的,周澜这一嗓子之后,杜云峰心里开始不是滋味,他知道周澜人不清醒,话也不清醒,可不清醒的话未必不是真话,更重要的是,“他”是谁
戒断了十天,周澜反应不再那么剧烈,所以杜云峰给他减少了镇静剂的用量,原来打一支,现在打半只,盒里还有十支针剂,杜云峰估摸着用不完。
周澜的反应比原来快了一些,能有问有答好人一样的说话,饭量也见长,稀饭能逐渐换成干饭,渴了也知道要水喝。
“你前几天是不是晚上总鼓捣我”周澜皱着眉头,眼睛里面有怀疑,他记不清发生过什么,就是隐隐约约做了场大梦似的,梦里的杜云峰面目模糊,一会穿着衣服,一会光溜溜的,不太老实。
杜云峰嬉皮笑脸,一概不承认“伺候你吃饭洗澡算不算鼓捣啊”
他才不承认,没凭没据,过去就过去了。
可是暗地里,杜云峰每次看到那盒药,都手痒的去摸一下,真想回身给炕上那位打一支,把少爷变成小宠物,爱怎么捏鼓就怎么捏鼓。
要不是怕他上瘾,杜云峰真是有心闲着没事给他一针。
半个月过去,周澜恢复成半个好人,杜云峰做饭的时候,他能搬着板凳过来帮忙,顺带打发时间。
杜云峰那边米刚下锅,回头看见院子外面的周澜拎着鸡左看右看,手里的菜刀来回的比划,那意思是切脖子好呢,还是划肚子好,或者一刀把脑袋剁掉,边想边摇头。
小公鸡惊恐的嘎嘎叫,周澜拿不定主意。
杜云峰扔下手里的活计,出了房间,从周澜手里直接拿过的小公鸡和菜刀“去洗洗手,屋里桌子上有梨自己去吃。”
连个鸡都杀不好,杜云峰暗自嘀咕,当初是怎么带人祸害拦山村的杜云峰手起刀落,想着莫不是手底下的人借了周澜的名头肆无忌惮,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反正周澜怎么看都不是个当土匪的料。
想着手底下那帮人,杜云峰血流干净的小公鸡扔在地上,回身去看大锅里的水烧没烧好。
他的小腿基本痊愈,至少走路不瘸了。绺子里的规矩,但凡人马打散了都会有几个事先约定好的碰头地点,每个人知道其中一个,杜云峰知道所有的碰头点。之所以分成几个点,就是因为怕有人被逮住泄密,鸡蛋不能都放一个篮子里。
忙活一阵之后,杜云峰将小公鸡炖蘑菇端上桌,加上其他炒的蒸的也满满一大桌。
周澜如同早前在家里一样,桌边危襟正坐,唯一不同的是没等着杜云峰把筷子递到手里,相反,他拿起一副先递给了杜云峰。
这段时间他一直吃都杜云峰做的饭,非常顺口,以前他不知道杜云峰还会这手。
“我小时候在沧州,有个奶娘照顾我和云海,云海那时候小,吃喝拉撒都需要奶娘,我又成天的在外面疯跑,回家没个准时候,有时连续一两天不着家,后来奶娘就彻底不管我了,我就自己做吃的。”杜云峰扒拉口饭,夹了一筷子烧芸豆,味道不错,马上周澜碗里填了一些。
周澜气色好了很多,脸颊长了一些肉,圆乎了一些,杜云峰盯着他,能下饭似的,两只眼睛笑咪咪的,过一会又放下筷子,往周澜怀里摸了一把。
周澜端着饭碗一躲“吃饭还闹”
“不是,我看你胖了没有,别白天天伺候你好吃好喝。”说话间,杜云峰的手在对方的肋骨处捏揉了几把。
周澜看他摸个没够,就放下饭碗筷子,一手抓住对方衣服,一手伸手到对方怀里“不行,我得摸回来,别白占我便宜。”
他的手伸出去可不是摸的,他清楚杜云峰的痒痒肉在哪,一把就掏了个正着,骚住就不放手,杜云峰被抓了软肋,反倒没力气使劲挣,边扭边躲,嘻嘻哈哈的从凳子上滑下来,往地上蹲,最后扭到了周澜怀里。
周澜坐得稳稳的,两条腿分开,半夹半抱着杜云峰,一手抱着对方后脑勺,一手捏了杜云峰下巴,将对方仰了脸“小云峰,你下辈子托生个女的,我一定娶你。”
这话杜云峰既爱听又不爱听,爱听的,是娶啊嫁啊一家人的意思,不爱听的,一竿子支到下辈子,这辈子咋办
他抓住周澜那只手,放在嘴边亲“不用下辈子,就这辈子,咱俩好好过。”
周澜低头看着他,摸着他毛茸茸的后脑勺就笑“你就那么急着嫁给我”
“我都快急死了。”杜云峰低头躬身,一把将周澜扛了起来,驮在肩膀上往往东厢房里钻。
“别闹,饭还没吃完呢。”周澜边笑边捶他后背,可杜云峰不理会他,直接把人撂到床上,然后一个饿虎扑食压了上去。
之前懵懵懂懂的小少爷确实让杜云峰揉捏的挺开心,可是这个有说有笑会挣扎的小青年更鲜活更带味,抓头发、挥拳头,甚至上脚踹,带着强烈的刺激,凡是有刺激姓的东西,都容易让人着迷上瘾。
周澜觉得总和杜云峰不害臊的这么闹下去不是个好事,早晚会出大事。
他知道杜云峰想干嘛,他不愿意,坚决不愿意,他不怕死,但他打心眼里怕这事。但其实换个角度说,他冲动的时候真想把小云峰给办了,他回天津时,昏天黑地的胡闹了一段时间,兰生那小兔子他没玩够,种种玩法历历在目,可那是兰生。
云峰是云峰,云峰没试过,所以他不知道这事有多疼。
他往后撤,杜云峰哼哼唧唧的拉扯他,扯开腰带,热热的手掌跟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