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过来，从后面抱住他。

    忻楠想甩开那人，但那双细瘦的手臂很执拗地勒紧他不放，在他耳边拼命叫“哥哥别打了别打了”

    忻楠停下手，脚下的男人还在大声呻吟。忻楠拍拍勒在腰上的手，“小年，放手”

    小年放弃抱住他的腰，转而揪他衣服，泪流满面，“哥我们走，我们回去吧”拽着忻楠往外走。

    旁边有人想拦，被忻楠凶狠的目光吓得退回去。他们越过人墙冲出电影院。

    开始是小年拽着忻楠走，渐渐地忻楠越走越快，变成他拽着小年，死死抓着少年的一只手臂，拖着他冲锋一样穿过空荡荡的马路，小年跌跌撞撞几乎跟不上他的步子，两个人难看的面色吓了值夜班的接待员一跳，上楼，开门，忻楠把小年推进卫生间，推倒在浴缸里，伸手猛地拧开水龙头。

    “洗干净”忻楠 yin 沉地喝斥。

    突如其来的凉水刺激得小年浑身哆嗦，他无助地抵挡着忻楠在水龙头下撕扯着想脱自己衣服的手，又惊又怕，终于哭出声来，“呜楠哥你别这样求你别我害怕呜哥求你”

    忻楠住了手，瞪着小年那张涕泗纵横的小脸，惊恐的跟晴，觉得喉头噎得难受，恨意还充满全身，咬着唇，他猛把花洒向头上冲。

    凉水打湿头发肩膀，顺着脸和脖子往下流，忻楠丢掉花洒，无力地坐在马桶盖上，耷拉着脑袋。脑海和 xiong 腹间的熊熊的火苗被凉水一冲，似乎褪下去了一点。忻楠深呼吸，不停地呼吸呼吸，半晌，脑子似乎清明了一点，看看自己，又扭过头去看身边的人。

    两个人都很狼狈。

    小年全身都被浇湿了，衣服贴在身上，曲着两条腿，脑袋埋在手臂里，整个人蜷成一团坐在浴缸里边哆嗦边呜咽。

    真他妈的忻楠的恨意又有点冒头，揍不死那小子算他走运。

    也恨自己

    “小年。”

    小小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忻楠叹口气，刚才他干什么了打人还有什么

    失控了，到现在他脑筋还有点木木的，但是也清楚自已情绪失控了。

    忻楠有些茫然。

    听到旁边的作呕声他才警醒过来，吓了一跳。小年哭得太厉害了，脸涨得通红，躬着身子往外吐东西，连呛带咳几乎喘不过气来。浴室里顿时弥漫一股难闻酸味。

    忻楠跳起来，扑过去用力地一下一下抚小年的背，一边抓起花洒调水温，等热气开始外冒，才把水浇在小年身上。

    “来，小年，起来，”半扶半抱把小年从浴缸里拖着站起来，忻楠低头先把污物往下冲，小年摇摇坠，靠在他 xiong 前。

    等忻楠伸手要脱小年的衣服时，怀里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小手突然抓住忻楠的手。

    “小年，别怕，”忻楠努力放柔声音说，“刚才是哥不好，吓着你了。你身上都湿了，衣服也吐脏了，得洗洗，要不，你自己脱。”

    握在他手上的小手犹豫了一会儿，放下去。

    呜咽声变成断断续续的啜泣，一下一下的抽着气，小年很温顺的由着忻楠把套头衫从胳臂和脖子里褪出去，牛仔裤也脱下来扔在一边，忻楠扶着小年，让他自己把内裤脱下来然后坐在浴缸里用花洒往他身上冲水。

    水很快漫上来，热气的包围中，小年的哆嗦轻了，垂着头，不停地抹脸。

    忻楠放好花洒，一声不吭去收拾衣服。

    过一会儿，他听到身后小年哑着嗓子低低开口“不是我愿意的。”

    忻楠回过头。

    小年抬起头来，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又全是泪水了，“哥，不是我愿意的，我，我动不了，我吓得要命”他 xiong 口一起一伏，突然又放声哭出来，“不是我愿意的”

    无声地叹息着，忻楠坐到浴缸边上，伸手，“来，小年。”

    少年猛地扑到他怀里，抱住他脖子，眼泪下雨一样哗哗往下淌，光溜溜的水滑的身体贴在忻楠身上。他认命地闭一下眼，调整少年的姿势，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紧紧地搂着他。

    “嘘，行了，别哭了，我知道你不是愿意的，是哥不对，哥没保护好你，还对你粗暴”

    “呜”

    “对不起了，别哭啦，乖小猪，没事了，都是哥不对”

    “呜哥”

    “嗯嗯，哥在这儿呢，别哭了，没事了”

    “”

    好不容易把小年哄着停了哭，水已经快凉了，忻楠赶紧把小年擦擦干，包好送到被子里去，那孩子已经又有点发热的来头了。

    忻楠自己随便冲了冲水，刚上床，小年就缠了过来，顺手把这具纤细的小小身体揽在怀里，忻楠觉得疲惫不堪。小年的头就枕在自己的肩窝里，细细的鼻息扫着脖颈，一只手臂横过 xiong 前，抱着自己，一只脚也搭在自己腿上小年烧糊涂了，他忘了自己还光着呢

    滚烫的身体，细滑的皮肤，忻楠抱着小年的那只手顺着他的背轻轻抚 o 着，从细窄的肩胛滑过腰，停在圆翘的部位

    呼吸有点急促忻楠用另一只手抹一把脸，咬着唇，眼里热热的有什么要流出来

    说不上什么突然就明白了是因为看到那脏手的动作就要发疯的感觉还听到小年脆弱的哭泣还是当他纤细的身体投到自己怀里说不上是什么时候反正是明白了望比望更强烈的绝望可能早就已经开始了他自己却还不知道可是等他突然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应该结束了

    他不能当那个伤害小年的人不能当那个让这孩子恐惧的人所以就这样吧这孩子发烧糊涂的这个晚上第一次这样接近毫无阻碍也是最后一次

    忻楠瞪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搂紧怀里的人，心痛得喘不过气来。

    真是疯了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不过一两个小时而已，他的生活就被颠覆了

    记忆里唯一的一次失控，之后，所有的一切就都变了。

    小年辗转反侧，低声呻吟着，烧到后半夜，才睡得安稳了点。忻楠抱他在怀里，一直盯着他看，好像以前什么时候也这么仔细看过的，桃子形的小脸，尖尖的下巴，弯弯的眉，眼皮下面那两弯月牙一样的睫毛，秀气的鼻头，淡白的嘴唇

    第一眼就觉得他可爱又寂寞又可爱忻楠轻轻朝那微微张开的小嘴亲下去

    第二天早晨，小年好不容易才睁开惺忪睡眼，觉得脸和眼睛周围辣辣的疼。一睁眼就看见忻楠趴在旁边朝自己微笑，“小猪，睡醒啦”

    “嗯，“小年轻轻地应着，爬起来坐在被子里，一时有些发呆。

    充当睡衣的圆领大汗衫松松垮垮吊在身上，领口太大。露着一边肩膀，动动身子，好像是穿着内裤，感觉跟平时在家里醒来一样，但是，似乎又有点不一样。

    小年想起昨晚的事，抬起头来看忻楠，他已经在动手抽被子“醒了还不快起来，快去刷牙。今天我休息，带你出海去玩。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