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满脸都是藏不住的笑意。邹禾正窝在窗边的沙发上打游戏,刚才一直识趣地一声不吭,这时候忍不住了,大声说道“我觉得我比较好看。”
徐蘅像哄孩子似的“好看好看,你最好看。饿吗,吃宵夜去。”
邹禾翘着腿,拖着声音说道“饱了,狗粮真好吃,汪汪汪。”
徐蘅拿他没办法,又实在想不出什么词还回去,只能抄起一个空矿泉水瓶扔他“不吃就回家去。”
邹禾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这就滚,单身狗回去冷被空床好可怜。”
徐蘅又看了会儿书,洗了澡,还搞了卫生,隔一会儿就看一下手机,快到日本时间凌晨的时候,徐蘅都打了几个哈欠,陈昂才忙完。徐蘅躺在床上接的电话,困的不行,说的话都带着浓浓的鼻音,陈昂倒是精神得很,兴奋又激动。
“人来的不少,画卖掉了三分之一,算是开了个好头,还谈了几个合作。”
徐蘅在被窝里翻了个身,眼皮打架,说出来的话都是软绵绵的,但还是按捺不住心里的高兴。
“好棒啊,但你不要太累,早点休息”
陈昂“你要睡了吗”
徐蘅明明很困,但还是迷迷糊糊地睁眼说瞎话“没睡呢,还不困。”
陈昂“那看看你。”
徐蘅揉揉眼睛,手机拿支架支在枕头边,趴着开了视频。陈昂刚从画廊里回家,衬衫还穿着,领带已经摘了,用发胶抓过的头发也松散下来,额角上有一道发白的浅痕。
陈昂正在解腕上的表,动作顿了顿,惊奇地问道“你有新纹身”
徐蘅侧躺着,从他的角度能看到睡衣的宽领口歪着,锁骨下面漏出了一点点彩色的图案,看不真切。徐蘅马上走了困意,拽了拽睡衣,目光乱飘,说道“啊,是啊,前不久,嗯,刚弄的”
陈昂压低声音,说道“看看。”
徐蘅仅剩的一点困都飞走了,被窝突然变得热了起来,手心沁出一点汗,把睡衣领口往下拽了一点。纹身真的会上瘾,加上新的这个,徐蘅身上已经有四个纹身了。只见他锁骨下面的那一小片 xiong 膛,正好是心脏的位置,有一朵蓝色绣球,图案不大,他只拉了拉又重新盖住了。
那图案会蔓延到 xiong 前,陈昂心里猜到。
一直悬在心里的画廊沙龙完满地告一段落,在这样连空气都湿润的春夜里,陈昂的心头越发地燥动起来。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再看看。”
徐蘅的心砰砰跳。
“没什么好看的”
陈昂窝在沙发里,撒娇似的拉长声音“好看啊。”
简直一番不可收拾,陈昂的脑海里马上鲜活地回忆起徐蘅后背大腿上的纹身,免不得又要想到他白皙的皮肤,还有在床上的样子。他拉了拉已经松开的衬衣领口, tian 了 tian 干燥的嘴唇,声音沙哑,眼神专注,连眨眼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徐蘅被他勾引得嗓子眼发干,脚趾头都蜷紧起来,浑身发烫。
“嘶”陈昂猛地抽了口气。
徐蘅“怎么了。”
陈昂无辜地说道“硬了。”
徐蘅“”
陈昂“真的,不信给你看看。”
徐蘅“我信我信”
陈昂忍俊不禁,笑得眉毛都扬了起来,他额角那道浅白色的疤痕格外显眼,徐蘅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皱着眉“留疤了。”
陈昂伸手 o 了 o ,说道“没事儿。”
徐蘅还是一副担心的样子,陈昂见到他这样子,心里酸酸涩涩的,连忙转移话题,说道“真的硬了。”
“哦。”徐蘅说道,“那我挂了,你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陈昂忙道“别啊,你别挂,就这样。”
徐蘅脸上烫得很,侧过头把脸埋在枕头里,露出来的耳朵也是红的,藏在凌乱的头发下的脖子也染上了红。陈昂原本只有几分意动,但看到徐蘅一副“你想干啥就干啥”的模样,下半身越发精神了,包裹在西装裤里,绷得难受。
徐蘅的脸埋了起来,什么也看不到,但耳朵没堵,该听的都听到了,听到了陈昂窸窸窣窣解裤子的声音,然后是陈昂急促的粗喘,一声一声的,仿佛真的有热气喷到徐蘅的耳朵上,一阵阵地痒。
他仗着被子的掩护,手偷偷伸到身下,探进裤子里,小幅度地上下套弄起来,眼角的余光瞥见屏幕那头的陈昂,这么冷的天,脖子上也沁出汗来,从镜头的角度看不到他的下半身,只看到他快速动着的手,小臂上的肌肉紧紧绷着。
徐蘅弓着腰,闷哼一声,很快地就 she 了出来,满手都是黏黏糊糊的。
陈昂原本还想多坚持一会儿,但听到徐蘅的鼻音,没忍住,也 she 了自己一手,敞着裤 dang ,坏心眼地给徐蘅看自己手上的东西,一脸餍足。
“看。”
看你个头。
徐蘅空出干净的那只手,一下就把视频通话给挂断了。
陈昂心情大好,哼着歌儿拉好裤子,把手洗了,没一会儿,徐蘅居然又发了微信过来,一张图片,上面是粉色的樱花,一句话,问他“现在是东京的樱花最漂亮的时候”
陈昂想了想,回道“一起看樱花吧。”
徐蘅上课的地方离葛西临海公园也就十几分钟车程,如果上课时中间有较长的空隙,他和邹禾都会过去逛逛,公园占地面积大,显得人少。阳光好的时候,坐在观景台里吃点东西,隔着大片的玻璃看出去,能看到一片嫩粉的樱花道,摩天轮沉默地转了一圈又一圈,更远处是平静的大海,泛着闪烁的银光。
四月已经走到中旬了,虽然樱花仍旧在枝头密密匝匝,但风一吹,就会落下不少。
陈昂说要来,但却没有说什么时候来,徐蘅心里却奇异地一点也不着急。
那天,徐蘅正和邹禾背靠背坐在观景台上,挨着玻璃,一人啃着一个饭团玩手机,已近黄昏。徐蘅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在手机上和陈昂聊着闲话。
邹禾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往外看,不知道看到什么,浑身一激灵,扒着玻璃定定地盯着。
徐蘅被他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
邹禾手一撑地,站了起来,整个表情都是木的,匆匆说道“见到一个朋友,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就急急忙忙地走出去了,徐蘅不解,顺着他刚才的目光看出去,都是拖家带口来逛公园的,看天色将晚也都准备打道回府了,看来看去,也没看到邹禾到底往哪里走去,他叹了口气,收回目光。
徐蘅手机响了,是陈昂。
徐蘅靠着玻璃站着,接通了电话,那头的陈昂好像长途跋涉了一段路,呼吸急促,徐蘅的心跳随着他的呼吸声一点点加快。
陈昂“樱花、樱花很美”
徐蘅愣愣地应道“嗯。”
陈昂声音里带着笑“你往外看。”
徐蘅摊开手掌贴在冰凉的玻璃上,整个天地都笼罩在夕阳的余晖里,连嫩粉的樱花都镶了一道金边,来往的游人在樱花道上缓缓走着,嬉笑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