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陈正德是当兵的,脾气爆,自傲又专制,母亲贺婉温和又优柔,饶是这样,夫妻俩矛盾也很多,更多的时候是陈正德单方面发 xie 脾气。陈婧和陈昂两姐弟都和陈正德更像些,有主见,从生活到工作仍旧被父亲干涉。陈昂是男孩子,还好些,大学直接飞到加拿大去读去了,连本科加研究生躲了七年,不过最后还是回来了。
两姐弟趁父母散步没回,又躲在书房小阳台上抽烟。
陈婧烟瘾也很大,递给了陈昂第二根,被陈昂拒绝了“总是戒不掉,但也不能再多抽了,你也别抽那么多。”
陈婧无所谓地耸耸肩。
陈昂又漫无边际地和姐姐聊了几句废话,状似无意地问道“我看你前两天发的朋友圈,和你吃饭的那个女的,就是你那个开日文班的朋友。”
陈婧抖了抖烟灰,应道“嗯。”
陈昂又说“我朋友说,你姐们开的那个班,挺好的,我看他学的也很起劲。”
陈婧突然笑了“你到底想问什么呀,陈昂我告诉你,我可是从你穿着开 dang 裤尿尿开始看着你长大的,你眼珠子一转我就知道你想说什么。”
陈昂不无尴尬,双手撑在阳台栏杆上,说道“这不随便聊聊吗。”
老陈家的毛病,死要面子。
陈婧懒得戳穿他,意有所指“我听我姐们说起你的那个小朋友了”
“学得又认真,嘴巴又甜,长得又乖,还给前台的妹妹化妆呢,都喜欢他。说是明年夏天就要出国,去日本,怪不得学得那么刻苦。”
陈昂手上的烟屁股掉到了地上,他低头捡起来,包在纸巾里,说道“是吗。”
陈婧拨弄了下深棕色的长卷发,眼角余光盯紧了陈昂,说道“你怎么闹都好,玩玩得了,该走回正道的时候得好好走,别放任自己走到岔路上去了。”
陈昂冷不丁地刺她一句“你跟前头那个分手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陈婧脸都冷下来了,眼见着要从美人变罗刹,陈昂才幽幽说道“抱歉。”
饭桌上,陈正德提起了陆依然,陆家的女儿,说是小时候还和陈昂一块儿玩过,但陈昂一点都不记得了,嘴巴上虚应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陈正德一眼就看出他在敷衍,搁下筷子就要动气了。
贺婉忙在旁边劝,陈婧也给陈昂打眼色。
陈昂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之前忙,没看见,这就把微信加上。”
饭后,陈昂把那个陆依然加上,彬彬有礼地对了几段话,的确是个大方礼貌的女生,看头像,即便陈昂在心中把印象分减了又减,陆依然的样子也能算的上是个美女了。但陈昂心中仍然是有一股消不去的郁气,摆方向盘的时候都带了气。
他一路把车开到徐蘅家楼下,拿出手机却久久没拨出去电话。
按道理来说,今天是周末,徐蘅的课白天就上完了,但他家的灯还是黑的,陈昂最后还是忍不住给徐蘅拨了电话,居然被挂了。陈昂忍住扔手机的冲动,又给徐蘅发了微信。
“在家吗,我待会儿过去。”
过了一会儿,徐蘅才回过来消息“我有点事,下周再约好吗”
陈昂冷着脸把手机往储物格里一扔,发动车走了。
徐蘅这时候不在家,他在张亭家里。
今天下午他下课的时候,突然接到张亭的电话,说是他妈妈病了,具体什么情况不清楚,还得再问问。
徐蘅心里着急,往家里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他着急之下,直接跑到张亭家了。张亭一家三口正好在吃饭,见他来了,连忙张罗碗筷招呼他。徐蘅哪里吃得下,又问了几句。
张亭和徐蘅是远亲,家里还有一些亲戚住在乡下,和徐蘅家离得不远,不过是微信聊天的时候亲戚提了一嘴徐家的事情,但也不甚了解,张亭拜托了亲戚帮忙去问问,也没那么快有消息。
徐蘅有些无措“要不我买车票回去看看”
张亭连忙安他“没事的没事的,你不要慌啊,等我问了清楚再跟你说,说不定就是小病而已,谁还没个头痛脑热。”
徐蘅点点头,在张亭家胡乱吃了顿饭,帮忙收拾了碗筷,自己回家去。
路上打开手机,才发现陈昂没有回复。
第22章
第二天是周日,陈昂是被花店送花的人吵醒的。
他前段时间开始从小区花店里订花,每周一束送上门,他原本指定要订绣球花的,但花店老板说现在已经不是绣球的季节了,给他搭配当季的其他花。每次送来都是一大束,陈昂根本不会照料,也没这个闲心思,花拆了包装插进装了水的瓶子里就自觉完事了,谁知道连续几次,花还没开放就凋谢了,一碰就落了满地花瓣。
陈昂披着睡袍,领口松松地垮着,起床气比往常都要浓,送花的小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上周的花全枯了,死气沉沉地插在花瓶里,陈昂直接拿出来扔进垃圾桶,新送来的那束也没心思拆。
陈昂觉得现在自己的情绪,有点像戒烟时候的戒断反应,烦躁 yin 郁。
他站在阳台上抽了根烟,抽了两口,打开和徐蘅的微信聊天页面,发现聊天还停在徐蘅那句“下周再约好吗”。他把烟一掐,洗漱换衣服,开车出门。
时间还早,这个点是徐蘅正准备去上课的时候。陈昂直接把车开到了徐蘅的日语班楼下,烦躁不安地屈起手指一下下敲方向盘。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就算这会儿见到了徐蘅,又要说什么。
昨晚去哪儿了
为什么我不回微信你都不问一声
只是这么想想而已,陈昂都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
又想抽烟了,陈昂 o 出个棒棒糖塞进嘴巴里,打开车门下去扔糖纸,一转身,发现徐蘅就在马路对面的咖啡店门口,背对着自己,黑色连帽卫衣,牛仔裤。徐蘅对面站着个人,陈昂定睛一看,觉得胃一阵阵往下坠。
是何岸。
两个人好像在说着什么,何岸拍了拍徐蘅的肩膀。
陈昂车也没锁,直接要过马路,一辆电瓶车差点把他带到了,车主骂骂咧咧地让他看路。陈昂这才发现还是红灯,不能过。他站在马路牙子边上,嘴唇抿紧,因为情绪紧张,后槽牙咬紧,下颌线冷锐而锋利。
何岸在拍徐蘅的背,从陈昂的角度看,就像两人要抱上了一样。
红灯已经在倒数了,短短十数秒,陈昂脑海中闪过无数种想法。
从徐蘅要去日本,再到徐蘅与何岸旧情复燃。
压着转灯的那一秒,陈昂长腿一跨,大步地沿着斑马线过去。是何岸先看见的他,一脸诧异,何岸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陈昂直接拽着徐蘅的手臂就往旁边走,徐蘅甚至被拉得踉跄了一下。
“你你放手”徐蘅一边死命地扭动手臂挣脱,一边小声地说道,鼻音浓重。
陈昂力气很大,徐蘅的挣扎可以约等于无,他正沉浸在单方面高涨的怒气中。他生气,但又深知自己没有立场生气,又要因为“没有立场生气”这件事生气,快要气成河豚了。
路上行人已经很多了,很多人在看他们,陈昂眉头皱着,将徐蘅连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