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爸妈说,闹离婚的原因竟然是丈夫出轨被抓 jian 在床,小三居然是个带把的。
变态、恶心、捅屁眼的
这些就是徐蘅周围的人当时对男同 xing 恋的所有看法。
邻居家的夫妻最后还是没离成婚,凑合着继续过下去,只是天天吵架打架,可怜的只有小孩子,没人管,天天脏兮兮地到处跑。
任陈昂有八百个头也在徐蘅心里被铡个干净了。
徐蘅和几个工作室的小姐姐围着新娘忙了起来。他也接过不少婚礼化妆的活儿,绝大部分新娘都是红粉花飞,幸福溢于言表的,但这个新娘看着却没那种感觉,只是像完成工作似的说自己的要求,细细的高跟鞋跟在地板上不耐烦地一下下磕着。
“不用你们的刷子,我自己带了套刷来。”
徐蘅手上动作愣了愣,他们每次出来干活之前套刷工具全部清洁过的,新娘也没有说出什么“不卫生”、“脏”之类失礼的话,但语气中的理所当然和高高在上却难免令人不舒服。
徐蘅暗地里撇撇嘴,心想,跟陈世美一个德 xing 。
新娘要求又多又难搞,好不容易弄得差不多了,徐蘅吁了口气,口罩摘下来,出去上个厕所,中途路过吸烟室,看到陈昂一个人坐在里头,穿着徐蘅从没见他穿过的t恤牛仔裤,一边翻一本杂志一边抽烟。
徐蘅刚想闪开溜走,就被陈昂的视线逮个正着。
“过来。”陈昂悠悠呼出一口烟,然后摁灭。
徐蘅看见走廊两头都没人,犹犹豫豫地走进去,有点防备,没把门完全掩上,半打开着。谁知道陈昂走过来,伸出手撑在徐蘅耳侧,直接把门关上了。
徐蘅眼睛瞪大,像受惊的仓鼠,说道“有事”
陈昂撑着门,上下打量他,说道“怎么哪儿都有你。”
徐蘅把自己整个人贴在门板上,说道“我才想问好吗,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
徐蘅今天化了妆的,脸比平时还要白一点,又透出一点健康的红,眼睛瞪大的时候能看到细细上翘的眼线,头发在脑后扎成小揪,穿一件连帽卫衣,上面什么图案都没有,就写着几个黑底白字。
陈昂一个字一个字照着念“向、我、开、炮”
徐蘅“”
好羞耻,羞耻程度等同于在马路上被大喊出微博名。
陈昂挑眉“什么炮那天晚上还开得不够”
眼看两人的目光都要往下三路去了,徐蘅忙把狗头铡放出来,义正言辞,意有所指“我不跟有对象的人乱来的。”
“什么对象”陈昂眉头一皱,一想就想明白了,“那是我姐,我是伴郎。”
徐蘅的一身正气突然全部 xie 掉了,被打个措手不及“啊”
“可以乱来了吗。”
他比以往陈昂来往过的炮友都生动有趣得多,甚至比他生活圈工作圈里的绝大多数人有意思。陈昂这下是真动了和徐蘅长期交往的心思,起码床上快乐,床下也不会纠缠人,他 o 出手机,说道“加个微信”
徐蘅才要说话,走廊里有了人声。
“吸烟室是吗,我过去看看,姐你坐着别动,待会儿妆花了。”
两人都是一惊,只来得及分开一米远,门就打开了。来人身高和陈昂不相上下,穿休闲西装,肤白斯文,脸上挂着笑容,和陈昂抱了一下,转头就看到站在一边的徐蘅。
“小蘅”何岸笑容里带着三分惊喜三分疑惑,剩下的就是他自带的温柔和绅士,他看了看徐蘅又看了看陈昂,“你们认识”
陈昂愣了愣,问道“你们认识”
第11章
场面有点尴尬,徐蘅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和何岸曾经是炮友,在gay吧认识的,关系维持了大概三四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但是两人在两个月前中断了关系,因为何岸要出国进修,他是学画画的。和平分手,徐蘅甚至给何岸送了一份赠别礼物,他特意在画展上买的画,挺贵的。
说到底,徐蘅对何岸是有一些意难平的。
到底是何岸心里坦荡,对陈昂说道“我和小蘅是朋友,出国前那段时间认识的。”
“朋友”,中间有多少暧昧的迂回,陈昂这样聪明通透的人,马上就咂 o 出来了。毕竟徐蘅和何岸是生活圈子完全不重合的人,何岸和他是发小,两家父亲是战友母亲是闺蜜,何岸在学业上和为人上都让人挑不出毛病,陈昂小时候还有过叛逆期,但何岸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他最近都在法国画画,为了参加陈婧的婚礼特意回来的。
而徐蘅,说到底不过是个化妆师而已,大学都不知道有没有上过。两人若是朋友,徐蘅又一脸尴尬,那只能是床上的朋友了。
陈昂突然一笑“那倒真是巧了。”
何岸向来是周到温和的,他对徐蘅说道“好久没见,最近怎么样,你送我的画我很喜欢,一直挂在卧室。”
徐蘅颇有些手足无措,强行镇定,也有礼貌地回道“挺好的,你喜欢就好。”
陈昂在看徐蘅,他在何岸面乖得不行,笑也是不多不少的,眼睛却微微眯起来,就像一个,像什么呢,对了,像被老师抽查的学生,竭力表现出自己最好的样子,不像跟自己在一块儿的时候,张牙舞爪的,做完爱就趴在那里像条被抽晕在砧板上的鱼,一点也不注意形象。
何岸说“没想到你们俩也认识啊,真是太巧了。”
陈昂在走神,徐蘅连忙说道“没其实我,那什么,不是很熟”
突如其来的胜负让陈昂早就把和徐蘅在其他人面前撇清关系这个事情抛到脑后,他手臂一伸,搭住徐蘅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笑道“我们俩是好朋友。”
徐蘅不动声色地动了动肩,往旁边让了让,把陈昂的手甩下去,急匆匆地往外走“我、我还有事呢,先走了,你们聊,你们聊啊。”
陈昂耐着 xing 子和何岸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其实不怎么聊得到一块儿去,两人家庭环境相似,陈昂见天在系统里赔笑周旋,何岸却在埃菲尔铁塔下面画画喝咖啡,陈昂想着就气不打一处来。
等到他们从吸烟室里出来的时候,化妆师们全都走了,陈婧一个人穿着婚礼那天用的婚纱在卸妆。
何岸问“姐夫呢,不来吗。”
陈婧淡淡道“他来干嘛,他的衣服已经试过了。”
陈昂靠在做成巴洛克样式的窗边往外看,徐蘅和他的同事已经走远了。
啧,没加上微信。
何岸一路上都没和陈昂提到“徐蘅”,云淡风轻的陈昂自然也不会提起,更不会问何岸要徐蘅的微信,因为该死的胜负。
晚上,陈昂洗过澡,躺在沙发上,点开何岸的微信朋友圈,一路往下翻,完全没有徐蘅的蛛丝马迹。这是自然的,陈昂不禁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莫名其妙。
陈昂把手机一扔,处理了一堆工作上的事情,到了睡觉前依旧翻来覆去心绪难平。他把平板电脑够过来,下载了一个直播软件,凭借着那天短暂一瞥的记忆,准确地找到了徐蘅的美妆直播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