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呼哧的喘气,他先是站着,然后摆着手坐到地上,两手扇着风,快翻白眼了。
克勒多疑惑地在苏克和昆图之间来回扫视,脸色难看“怎么回事昆图不知情吗没有首领允诺的交易”后半句明显在磨牙。
昆图看了你一眼,似乎在犹豫挣扎,即使很短暂,然后他语气镇定的开口“如果我知情,今天就不会让我的伴侣在此受辱。”
苏克大惊失色,指着昆图说不出话,克勒多脸色由红转绿“什么”
你把刀插回克勒多的刀鞘,站到了昆图身边,至少现在,他似友非敌。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3ㄥ加快剧情
第13章 第十三章
你其实并不是个多么坚强的家伙。
所有会让雄虫恐惧的东西也会在同时击垮你,你不会比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处理的更好,你只是不善于表达,你不是更冷静,只是活下去的望强过一切,因此你逼迫自己不断地适应和忍受。
你其实很想回家,想念自己的植物,书房,还有滴滴答答的钟表,他们不会说话,但长久的陪伴更胜言语有声,你想回家。
关于你的审判还在继续,克勒多批判交易的不合法,族老却不会因为昆图简单的一句话就放过你,他环顾四周,极尽威严的高声宣布,要么卖掉你,要么把你交给神。
昆图冷笑着,与苏克针锋相对,寸步不让,苏克气得跳脚,两方筹码相当,直到天平朝一方倾斜,雄虫们走进了这顶帐篷,站到了苏克的身后,恍如他的拥趸。
昆图脸上的神情一点点消失,凝固成压抑的愤怒,苏克有恃无恐,指挥着雄虫越过昆图抓住你,他高抬下颚,愤怒掩藏在苍白的神色下,他对昆图说“我现在不想把他卖掉,我要把他交给神。”
昆图猛地回过头来看你,你无言的看着他,脸上大概失去了表情,他曾帮过你一次,现在是第二次,但选择帮助一个人远远没有那么简单,不是做出决定就可以。
抓着你的雄虫沉默无声,力道却很大,你太弱小,像扑克牌里永远不会作为保留底牌的数字三,最先被牺牲,最快被毁灭。
尤里拼命的挤过来,他蛮横的插进抓着你的两名雄虫间“神恩仁慈,如果雌虫要拥有自己的伴侣,即使是母神也不忍把雄虫从他身边剥离。”
“尤里你疯了吗快放手”
两名雄虫又惊又怒,红头发的看起来和尤里很不错,挡在尤里面前,却不曾动手“你帮他做什么草驼粪捡多了吗当心族老再罚你”
“不”尤里脸涨得通红,却不肯放手。
情况斗转急下,你被挟持在中间,恐惧让你无法集中精力,事实上,你的脑子挤成一团,你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但愿自己发出惨叫,可以高声呐喊,不要,或者救命。
可你发不出声音。
“够了”你听到昆图的声音,他说“够了”
后面的话太小声,你没有听清楚,但时间足够久,尤里紧紧的抱着你,像一只护食的猫,他对涌过来的雄虫说“昆图在和族老谈,也许神不需要他,再等等。”
他嘴里说着再等等,脸上却没有一丝放松的表情,你的身体冰凉,冷汗沁湿了后背,等过了十分钟,或者二十分钟,你听到人群骚动。
昆图拨开人群走到你身边,如同分开水流的磐石,围着你的雄虫慢慢散开,只余下尤里呆在你的身边。
“你还好吗”他凝视着你的狼狈,轻轻开口,他的样子很凶悍,并不是个温柔的人,但他的语气让你安心,好像接下来要面对的不是什么大事。
“一根手指。”
他简单的说,然后把谈话的内容告诉了你。
你点了点头,也许还努力笑了笑“好。”
尤里脸色煞白,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
克勒多借出了他的匕首,他充满纠结的看着你,他太好懂了,是个感 xing 的雌虫,他结结巴巴的说自己的匕首很快,不会让你太痛,骂骂咧咧泪眼汪汪,然后他狠狠的骂了句脏话,跑出了帐篷。
昆图单膝跪在你的面前,你们并不熟悉彼此,甚至十分陌生,他想蒙住你的眼睛,你拒绝了,语气十分坚持“不用。”
他低下头,你把手交给他,分散注意力一样观察他的眼睛,雪夜的夜空,乌黑而宁静,情绪深藏其内,挣扎几不可见。
他不会安人,但的确反复犹豫,同苏克争吵,他强势的想要保全一切,但族老告诉他,要么他惩罚,要么把你送给神,他的愤怒凝聚到了,不会轻易变更自己的答案。
他会切下你的小指,作为冒犯的惩罚,交给族老,但你会活下来。
他握着你的手,用另一只手抬起了你的下巴,你只好看着他,昆图笑了笑,他的声音压的很低,说话的速度不紧不慢“小时候雌父给我讲过一个故事,有个旅人走失在沙漠,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出路,有一天他碰到了一个坏人,坏人告诉他,割掉一根手指,就可以给他足以走出沙漠的水。”
他顿了顿,把刀从刀鞘里抽出来,你假装看不到,声音却无法克制的发抖,你问他“然后”
昆图摇摇头,反问“你会怎么做”
你几乎没有怎么思考“我会杀了坏人,拿到他所有的水。”
笑意绽开在他的眉梢眼角,你一直看着他的眼睛,没有忽略他的歉意和悲悯,他把你抱紧怀里,拍拍你的背,像哄一个虫崽“我的选择和你相同。”
你听到他说,然后你失去了左手小指,没有语言可以形容那种疼,你嚎叫得好像要把空气从肺里挤干,又忍得像要把牙齿咬碎。
眼泪从你大睁的眼睛里滚出来,你呜咽着,抽搐得像一只虾子,昆图保抱着你,沉默着,安似得亲了亲你的额头。
“你知道你该做什么。”苏克终于恢复了底气,命人收敛指骨,将目光转向昆图,你听到有声音在他的喉咙里咕噜作响,考虑再三,最后凝成一句话不轻不重的箴言“你因此违背神意。”
昆图和苏克之间有着根深蒂固的矛盾,他噙动嘴唇,把抱歉的话嚼得支离破碎,像吐出一堆乱糟糟干巴巴的破布。
不过低头服软,姿态远比态度更重要。
苏克难看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点,
“你承诺,今日所言,句句真实。”
低头致歉将愤怒从苏克的脸上抹去,漠然与冰冷重新笼罩了他的眉眼,他从披风上摘下了一片染成蓝红白三色的羽毛,递到昆图面前“你愿承诺”
昆图沉默接过,默祷,然后把羽毛轻飘飘的掸到了地下,从头到尾,坦坦荡荡不曾回避苏克的目光,苏克说“你当铭记此刻。”
他说“既然是你的伴侣,那我就把他拨到你的帐篷,你们的生命连结,荣辱与共。”
又一片羽毛落地,他举起右手,对等在帐篷里的雌虫说“他是昆图的伴侣,不再是可交易的奴隶。”
“结束了。”
昆图对你说,然后问你“你想走出去,还是我抱着你。”
你抖得说不出话,每个词都破碎成不同的音节,你用另一只手扶着他,站起来“走出去。”
你踏出了第一步,你听到周围的窃窃私语,昆图半托着你“我很抱歉。”
“不。”你说。
要付出代价的不是他。
昆图把你带到了他的帐篷,尤里想要跟着,被红头发的雄虫拽走了。
你坐在帐篷里处理伤口,最初是一针恢复剂,联盟量产的军事用品,它最常见的作用是修复体力,缓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