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凫笑眯眯地说, “开心。”
关郁“”
陈凫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关郁对他也不再冷言冷语,平时还能答他的话,只是很少主动挑起话题, 微信上也不会因私事找他。陈凫想了解关郁更多也无从下手,距离仍旧在,但至少并不远在天边了。
“是不是傻”关郁问。
陈凫关掉水龙头,拿纸巾把水按干,习惯 xing 地轻轻吹一下,他说“还好吧。”
“走吧。”关郁按了下他的头。
再回到座位上,关郁将砂锅挪到很远的位置,给陈凫腾出了自由夹菜的空间。
许乐啧啧道“怎么去卫生间还一起去,绑一起了”
陈凫低着头不说话,关郁看他一眼,“吃你的饭。”
“行行行我闭嘴。”许乐叹了口气,“这里马上就没有我说话的地方了。”
由于下了雪,门口保安都放假了,这时有人直接按了门铃。坐在离门口最近的杜风去开门,看见了一个裹着大衣的中年女士。
“找谁”杜风直接问。
女人往里探头,神情有些奇怪,她说,“你们老板,关郁在吗我找他。”
杜风看女人穿得也不错,头上又落了一层雪,就让她先进来,“在。”
女人跟着杜风走到餐厅口,在所有人脸上环顾一圈,随后落在了关郁那。
“老板找你的。”杜风对关郁说道。
“先吃吧。”关郁说完站了起来,朝女人走过去,这张脸对他来说很陌生,他走近了才问,“你是”
“我是何皎皎的妈妈。”女人说道,“我、我有事想拜托你,我们能换个地方说话吗”
“到会议室吧。”关郁说。
女人叫何迎,关郁对这个名字记忆清晰。初中时,这个名字频繁出现在他家里,昔日温柔能干的母亲开始歇斯底里,她派人调查这个第三者,并在关复鸿不在的情况下找到了这对儿母女,并且让人将她们送往不知名的村镇。可后来关复鸿知道了,还是把人接了回来,从那以后,关郁父母的关系就成了剑拔弩张。
也不知过了多久,关郁印象中的母亲回来了,她还是那么温柔,时而可爱,可她的心里堆积着层层叠叠的恨意,化成了绵绵柔情,这些关郁作为她的儿子,心连着心,是能感受到的。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身为第三者的何迎,关母后来就无暇在意她了,所谓恨的对象只有关复鸿一个,这种恨并未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弭,只会愈演愈烈,成为日复一日的早安晚安。夹菜是恨,说话是恨,关心呵护也是恨,她在提醒关复鸿,自己从未忘记过他的背叛,但不会就这样轻易原谅他,她甚至要搭进自己的一生去报复出轨的男人,绝不原谅。
在母亲的影响下,关郁对于第三者的态度也并不十分厌恶,只当她是陌生人。他让何迎坐,自己坐在开会时常坐的椅子,离她能有两米远,问“你来有什么事”
“你和你爸爸长得不像。”何迎盯着他的脸,说“你像你妈妈,是吗”
“如果没事就请回吧。”关郁准备起身。
何迎说“有,有的你听我说”
手机铃声响起,陈凫见是陌生号码来的电话,不知道是不是谢启闲又换了号。
他顺手接起,刚要说话,就听到那边的哭腔。
“陈凫你和关郁在一起吗你们在一起吗”
他一皱眉,随后突然站了起来。
他拿着手机匆匆冲进会议室,刚踹开门,就看见关郁和那女人打在一起,他们手中还拿着一个油桶状的东西,紧接着,陈凫闻到了刺鼻气味,他急忙过去,一边心想着对不起一边踹了女人一脚,她大叫一声,拿出了一个打火机,关郁瞳孔放大,陈凫已经来不及思考,再次要上前。争执中他身上也被泼了几块,关郁喊道“回来。”
何迎显然已经疯了,打火机跌落在地,火苗蹭地一下窜起,紧接着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她扑向关郁,却被人挡住,但甭管是谁抱住了就行,陈凫衣服着了起来。
外面乱成一团,人们知道着火了忙着接水,有人接了水管但也不够长,打电话的打电话,过来拉住关郁的拉住关郁,可是地上已经烧着了,陈凫被一个火团死死抱住,关郁把上衣脱光拿起椅子过去照着何迎的头砸了一下,紧接着他的裤子也烧着了。
“别过来啊”陈凫喊道。
关郁拽着何迎的头将她拽开,湿了的棉被被扔了过去将她压在底下,还有浸湿了的毯子给关郁裹住,再将陈凫也用湿被子盖住,形势渐渐稳定下来。
“我天啊这什么疯子”许乐是拿毛毯的那一个,拽关郁来到了安全地方心有余悸,“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你烫着了没有”
关郁“快去看陈凫”
火已经被扑灭了,陈凫也惊魂未定,他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何迎,自己走到关郁面前坐下,说“她会不会死”
“不知道。”关郁砸人时只想把人砸晕,可情急之下,也管不了那些了。他说“别怕。”
“嗯。”陈凫说“没事就好。”
关郁“我让你别动你为什么要上去”
陈凫“情况那样我脑子里已经想不到别的了。”
许乐则再一次煞风景地充当直男角色“行了吧你俩够了啊都给我去医院检查一下,救护车都叫了,不过还是我开车带你们过去吧。”
到了医院检查、处理烧伤皮肤、见了警察,等到晚上两个人齐齐留院观察。病床都挨在一起,护士姐姐把中间的帘子拉上,让他们好好休息,随后关上了门。
病房里十分安静,虽然许乐非常执着地要留在这,还是被关郁赶了回去。
陈凫自己一个人闷在被子里,听见关郁模糊的声音,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掀开被一角透气,结果猛地看见了一张脸,差点直接给陈凫吓瘫在床上。
关郁把被子掀开一半,坐在病床边上说,“我刚才就在想现在你应该又在哭。”
陈凫擦了擦眼泪说,“我也不想啊。”
泪越擦越多,他小声说,“但又忍不住。”
小时候就有的毛病,一疼就哭,受了委屈还哭,明明在小辈面前是冷静有耐心的,同辈中有亲和力,晚辈眼中踏实且让人省心,事实上分明软得不行,泪点极其诡异,看见狗狗赛跑冲刺时甩着舌头的努力模样都能掉眼泪。
今天被吓了一大跳,还疼,不哭就真的奇怪了。
他哭得令关郁有些不安,说话声音都有些变了,“疼吗”
“不疼。”陈凫抽噎着,“哭、哭会儿就好。”
关郁也不坐着了,和他挤到一张病床,无奈地叹了口气。
“拿你怎么办呢”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人搂在怀里。
陈凫终于哭得更凶,这让关郁想起来一些其他的小朋友,跌倒时父母不管还能拍拍土站起来,如果要问他宝宝哪里疼或者说宝宝别哭了,肯定哭声震天,轻易都不会停的那种。
关郁本着求真原则说了句“宝宝别哭了。”
陈凫停了几秒。
眼泪汹涌而出。
关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