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真是被发现了,还真的是个麻烦。没等陈凫回答,许乐就拿出了手机问“你导师是谁,我去找他领导”
“没有没被发现”陈凫当即表态,“乐哥不用麻烦了,我那边还行,能应付过来。”
许乐颇有些为他打抱不平的意思,一拍桌子“现在这大学官僚气息太浓厚一个个不想着怎么钻研学术,在那为难这个为难那个的,陈凫你听着,谁敢让你回家,我就让他滚蛋”
不管许乐说的是不是醉话吧,陈凫听着还有些感动,他有些羞涩地道“谢谢乐哥。”
今夜聚会散的早,车从酒吧一条街驶出,来到马路上。深夜车少,陈凫开车仍旧不紧不慢。
“许乐”关郁看着陈凫的侧脸开口,想一想,似乎在组织语言,末了道“你别去祸害我兄弟。”
陈凫“啊郁哥你说什么”
这就有点不懂装懂了。
刚才也不知道是谁都快贴许乐身上了,坐得那么近,还有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花了钱的关郁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将头扭向窗外。
“他是直的。”关郁最后一次提醒陈凫。
陈凫在等红灯,颇感无奈的看了关郁一眼,“您也是吧”
“”
关郁回头看他,突然觉得这有点“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意思。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喜欢同 xing 的呢
高三那年,方春野转到班上,虽然他长相不错,学习也好,但也并没有掀起什么大波澜。毕竟当时学校里最好看的男生都集中在自己班上,而漂亮女生们大多在六班。当时三班与六班分别被戏称为“男神女神”班,方春野的长相还不足以动摇他们一颗积极学习的心。
于是人们对新来的同学彬彬有礼,却处处透着疏离,礼貌只流于表面。方春野经常一个人,一个人上课、吃饭、参加活动,家长会也不见他父母出席。
当时关郁还和许乐混在一起,听他说哪个女生漂亮、哪个人突然不来上学是因为家里破产,等等诸如此类的八卦。
“你看那个方春野,啧,太惨了,今年重读,是因为去年他爸妈出意外死了,太惨了。”许乐如是说。
关郁想,难怪方春野不怎么笑,大概也笑不出来。
自那以后,关郁和方春野走得近了些,让他放下身段主动示好的人也只有这一个,不只是许乐,就连同学都感到奇怪,关郁对很多人都是爱答不理的,现在竟然有闲心去向新同学示好。
有关郁做表率,其他同学对方春野更加和善。有一次体育课,两个人都没去,关郁故意找话题去问作业,方春野坐在窗边看着他笑。阳光透过窗照在他的白衬衫上,时光好像就此凝固。
在那之前关郁更希望能快些长大,向世界证明他和大哥关烈是一样优秀的,而方春野的出现使他学着放慢脚步,少年不再来,往日难以重现,唯有此时此刻才值得珍惜。
“我也不确定。”也许是气氛正好,也或许是憋了太久,关郁的语气稍微软了些,他坦诚道“喜欢一个人的代价太大,所以宅男宅女们才沉迷纸片人,诶”
对哦,现在二次元恋爱养成游戏热度未消,完全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关郁扭头看着陈凫,眼睛亮了亮。
自己这个钱花得简直是太值了。
第5章
第二天一早,关郁惊恐地从梦中醒来,就在刚刚他做了一个梦,真实到能闻到洗衣粉的味道。方春野穿着校服坐在草坪上,和他一起探讨未来。
方春野说他以后要完成父母遗愿,做个服装设计师,先把设计这种东西放到一边,最重要的是有钱赚。
关郁问,如果给他设计衣服,会设计成什么样。
方春野扭头端详起他,说道“我觉得你不会是喜欢追逐 chao 流的类型,你 xing 格太闷了,学弟。”
“是吗我都没发现,你好像比我自己还了解我。”
“那当然,你看我的眼睛。”方春野伸出两根手指指了指关郁的眼睛,又指向自己,笑说“我可是知道你在想什么的。”
那时的关郁确实是有种小骄傲,自小受到的家庭教育令他早熟许多,眼界宽,三观也成熟,在与同龄人的相处中感到格格不入。所幸的是他找到了与他一类的人,方春野说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的时候,他没有一丝懈怠,并且还十分紧张,这种紧张是在梦中都能感受到的,年轻的关郁第一次无言以对。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比你还要了解你的人,那个人只会是我。”方春野信誓旦旦地说着,而他的脸竟然渐渐变了,扭曲着,模糊着,最后彻底变了一个人
于是关郁就被吓醒了。
他一下坐起来,神情有些茫然,扶着额头回忆,渐渐想起了那张脸。
变成了稚嫩的、有些清冷、眼尾往下坠的陈凫。
关郁想着,他得把晚上喝牛奶的习惯捡起来了,这样下去身体都要完蛋。
刷牙时关郁就有些饿了,肚子发出抗议声,使他对接下来的早餐十分期待。陈凫做的早餐很简单,味道嘛也就那样,但关郁实在不喜欢吃自己做的饭,总觉得做饭是在浪费时间。
随后他走到餐桌,刚要坐下来吃饭时,发现餐桌上根本是空空如也的。
造反了造反了,关郁穿着拖鞋走到陈凫的卧室前,敲门。
没有反应。
门没锁,一转门把手就能推开,关郁开门进去,房间内黑漆漆一片。他先掐了自己一下确保自己已经从梦里醒了,才走到窗边把厚重的窗帘拉开,朝阳透了进来,床上的陈凫睡得正香。
这叫什么试用期还没过就消极怠工,原形毕露,关郁刚觉得自己这钱花的值,劳动者就开始磨洋工了。
关郁走出卧室门时陈凫还在睡着,但这并不要紧,他带上门,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连上了陈凫卧室的斗牛犬音箱。
卧室内,地上的“黑色斗牛犬”右脚发出蓝光,顷刻间化成幼兽,发出高亢的号角声,the suises在安静的卧室中突然响了起来,铜管组奏出雄伟壮丽的乐章,调子一声声向前迫近。
陈凫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气血直逼天灵盖,有种要去行军打仗的冲动。
他想不通声音是从哪传出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卧室门隔音效果如此之差懊恼地下床走出去,推开门的一瞬间声音开阔了些。他走到沙发边上,看见关郁也在,忍不住问“郁哥,你放音乐了吗”
“我要用这首曲子当以后的起床铃。”关郁看着他,露出得体微笑,“你觉得怎么样”
陈凫“挺好的。”如果不让自己听见的话就更好了。
看着关郁碰了几下手机,声音就不见了,陈凫还有些疑惑,“您是连了音箱吗”
关郁“当然,你卧室地上那个就是。”
陈凫想了一圈,地上除了桌椅、地毯就剩个黑色法斗摆件
陈凫“那法斗是个音箱”
点了下头,关郁倒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今天我要去许乐家接锤锤,你有事么”
“我要去学校。”陈凫露出很为难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