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多见见”,但在心底委屈巴巴地想着,哪里就忙了,明明是您半年也不会主动约我一次。
“第一次演电影,感觉怎么样和剧组同事处得还好吗”
“我挺喜欢演电影的。感觉没有电视剧那么赶,会抠更多的细节。”付晗宇歪了歪脑袋,“和剧组同事处得也很好呀。跳木偶的几个演员都是同龄人,之前节目组就认识了,玩得来。”
“哎,我不是说她们。”苏灿灿有点不耐地咂咂嘴,“我是说汪弘谨,梁骁,那些大腿。你懂我意思吗”
付晗宇“”
他斟酌了一下“呃,汪导很严格,我觉得自己学了很多东西。梁老师梁老师对我也挺照顾的。”
说完这两句,付晗宇连忙低头喝了一口咖啡,以掩饰短暂而略显尴尬的沉默。
日,太烫了。
“然后呢这就说完了”苏灿灿忍不住笑了,“有没有提日后再合作的事呢听说昨天汪导带你出去见人了怎么样杀青后有没有什么其他机会”
付晗宇心想今天这顿咖啡总算是切入正题。
他笑了笑“那些人昨天才认识呢,哪儿这么快的。而且,平时汪导也就只是给我讲讲戏,还没聊过那些。”
苏灿灿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失望,叹了口气“晗宇,你也知道,这个圈子里只有狼才能分到肉吃。就像孙总那次一样。固然,拍好作品很重要。但是机会,终归是靠你自己主动争取的。你不能等着导演接近你,而是你要主动走向他们。”
付晗宇连忙点头如捣蒜。
“不过,我本来也没指望你能打通汪导那边的路子。”苏灿灿低头抿了一口咖啡,笑容里带上了几分意味深长,“倒是梁骁。我听别人说,你以前在戏的时候和他关系就挺不错的”
付晗宇心里“咯噔”一下,表面上只是腼腆一笑“苏姐,您别看那些报道瞎说。我和梁老师,就是以前学校里一起跳过街舞。仅仅就是校友关系而已。”
一句话已是付晗宇演技的巅峰,也不知道苏灿灿是否看出些许端倪。
苏灿灿只是微笑“报道真真假假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希望你能把握好这个机会。梁骁背后是华美星娱,手上流量资源两手抓。哪怕是孙总见了,都要巴结一下。你们现在还在一个剧组,以后去哪里找这么好的机会”
苏灿灿顿了顿,提议道“我就随便说说啊。你可以多留心点人家平时的喜好,喜欢什么吃的就差助理送去,喜欢什么玩的私下组个局,你们两年龄差得不多,肯定能聊到一块儿去的,这可比讨好汪弘谨简单多了。”
付晗宇咧开了一个不太真诚的笑容“我,我尽量吧。”
“哎,你这孩子。”苏灿灿嗔笑,“说你不上进吧,干什么活都那么努力。说你上进吧,在这种事儿上又一点心眼都没有。要换成秦洲,哪还用我在这儿费半天口舌。”
付晗宇乖巧地眨眨眼,卖了个萌,总算是把这段对话给挨过去了。
事后,苏灿灿给付晗宇递过一沓文件“这是木偶杀青后公司的一些安排,你按自己喜好排个序,让我心里有个底。不过,我可先给你打个预防针,要是你自己争取不到电影片源,我大概率只能安排你上真人秀或者去演雷剧了。”
付晗宇了然一笑“谢谢苏姐。”
喝完一杯令人消化不良的咖啡,付晗宇又回了片场。
一路上,他拿额头抵着车窗,看着飞速倒退的建筑, xiong 中是难以抑制的烦躁。他知道经纪人这么说都是为了自己好,但就这么明码标价地把梁骁说成一种可以利用的资源,他心里就是说不出的难受。
再说了,他现在躲着梁骁还来不及呢。
还抱大腿
愁。
但很快,付晗宇就发现自己多虑了。
梁骁就好像忘了昨晚那茬似的,闭口不提闪照的事,老老实实的就连暧昧短信都没再发过。
付晗宇在心底松一口气,他猜梁骁昨晚是真的喝醉了。
于是,剧组的日子就这么过了下去。两个人还是像以前一样,人前冷冷淡淡,人后没事撩拨两下,但始终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这种平衡保持到了一月底。
那个时候,大半舞蹈内容都已经拍摄完工,训练重心移到了付晗宇和梁骁的双人舞上,两人日常接触“被迫”多了不少。
接触多了,所谓“摩擦生热”,眼看着两人之间糊的那层纸,就快被梁大流氓不动声色的“x骚扰”给捅破了。
“木偶三十二场一镜第一次。action”
被舞团选成领舞预备役的锐安怎么都跳不好木偶获得自我意识之后的那段现代芭蕾雪色月光。无论舞蹈老师怎么指导,他就是跳不出老师所谓的“自由的感觉”。
这首曲子几近成了锐安的一个心结。
锐安必须把这段舞跳好,不然他就无法担任木偶舞台剧的领舞。
焦虑的小伙子在某个半夜偷偷去练舞房练习,却在走廊里听到了隐约的钢琴声,舒缓而温柔弹的正是雪色月光。他一时好奇,追着声源一路走,才发现那竟然是从剧院早已废弃的练舞教室里传出来的。
这里属于剧院的老建筑,都是几十年前建成的,外面其他建筑翻修了好几回,富丽堂皇,而这里却一直破破烂烂。
由于大门常年落锁,锐安之前从未来过这个练舞教室,但他确定琴声确确实实是从里面传出来的。从前门上那把常年紧闭的铁锁,现在却不知道被谁打开了这么晚了,还会有谁在这里弹琴
锐安一时好奇,忍不住“吱呀”一声推门而入。
积了多年的灰尘扑面而来,钢琴声跟着戛然而止。
锐安环顾四周,这个练舞教室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旧物储藏室,但不知为什么几个仿欧式的雕花电子烛塔都还亮着。
大量破旧的服装道具四处堆叠,角落里还瘫着有一盏巨大的玻璃吊灯,以前舞台上换下来的。任它曾经也大堂高挂,流光溢彩,如今却不过蛛网密结,琉璃蒙尘。
练舞教室里还摆着一架三角钢琴。
锐安露出了一丝不安的神色刚才是有人在弹奏这台钢琴吗
“有人吗”年轻人侧了侧脑袋,轻声问道。
短短三个字如同水滴融入大海,回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锐安试探 xing 地往里面走了几步,这才发现三角钢琴后面真的就是没有人,而击弦机上落满了灰尘,黑白键也掉了几块,不像近期被人用过。
大男孩有些不安地回头,只见一路上自己在满地的灰尘上印出了一串脚印。这个偌大的房间里,却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脚印但是,之前如水的键盘声,又的的确确是从这个房间里传来的。
锐安四顾四周,目光停留在了一处突出的墙面上。整个房间里的东西都破旧不堪,唯有那块大红的舞台帷幕上是没有灰尘的。走廊里的夜风吹了进来,镶金流苏卷风而动。
年轻的舞团练习生上前几步,一把撤下了帷幔。
帷幔下面,竟然藏着一面巨大的欧式立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