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越焦急地奔跑,越向前,宁舒唯的呼救声就越清楚。
“宁舒唯”
“小武,有怪兽啊不要过来有怪兽”
“”
武越扒开密密麻麻的灌木,忍着浑身火辣辣的刮伤,一脚跨过去。
看到那野猪的体型时,绕是从小在山里乱窜的武越也被虾了一跳。
两百多斤
“宁舒唯你不要动”
宁舒唯爬上了一棵松树,那野猪正在刨土,树根部位已经被刨了一个坑,估计要不了天黑,它就能放倒这棵树。
宁舒唯抱着树枝几乎要吓尿了,一直在哪儿大喊“我的妈呀怪兽啊我再也不来乡下了。”
武越这时候没有心情再去吐槽讽刺宁舒唯,他捡起一个大石头朝野猪扔过去。野猪被击中后,意识到身后有人,毅然放弃树上那个奔向了武越
武越抓着纪然的手,情绪已经崩溃了,“他为了救我,从树上跳了下来”
第48章 第章
宁舒唯在小县城的医院做过急救, 但是条件有限,医生建议尽快转院。武越都没来得及给自己处理一下伤口,就连夜陪着宁舒唯一起转到市医院。
武越也不知道宁舒唯家里人的电话,医院要交钱,他浑身上下就带了一部手机,微信支付了两千多快,等宁舒唯从急诊室出来转入重症室观察后, 他才想起来联络纪然。
纪然预付了一万,勒令武越去处理自己的伤口。武越心惊胆战,不敢离开重症房门外, 害怕他一离开,宁舒唯就出个好歹来。最后是医生给扎了一阵镇静剂,才有机会给他处理。
纪然要了一间双人病室,其中一张床上躺着武越。医生已经处理过他身上的伤, 还好都不严重,多数是被树枝、荆棘刮的伤, 腹部和肩部有瘀伤,应该是被野猪拱倒时的撞击。
相比起武越,宁舒唯就严重得多了,他被野猪的大獠牙戳中腹部, 头部也有被撞击过的伤痕,好在都不致命也送医及时,所以保住了一条命。
护士离开后,纪然给宁舒唯家里去了个电话, 想了想,又通知了简言之和沈轩。
不多久,宁家的人来了,几乎是全体出动,父母,哥嫂,姐姐姐夫。
得知小儿子差点没命,一家人的情绪都崩溃了,宁舒唯的妈妈直接晕了过去,掐人中才醒过来,醒来就质问纪然
“舒唯是怎么伤成这样的”
纪然犹豫了一瞬,如实说“他到一个农村朋友的家中玩,在山里迷了路,被野猪袭击伤到了腹部。不过已经没有大碍,只要他醒过来,就能转入普通病房。”
“他跑到乡下去做什么他哪来的乡下朋友”宁家显贵,交友圈都是名门望族,暴发户都很难跟他们攀上关系,更别提什么乡下人。
纪然看一眼宁母的表情就知道,她老人家对于宁舒唯的交友对象产生了深深的嫌弃。他说“其实是我的朋友。”
宁母于是明白儿子与那所谓的乡下朋友是一种怎么样的因果关系,“也就是说,那个乡下友人实际是你的朋友,我儿子因为你才认识他,对吧然后呢他为什么要跑去那个乡下人家里”
纪然“”一口一个乡下人。
纪然很想朝她大声说,因为您儿子喝醉之后把人家强上了,他必须去道歉,获得原谅但是他现在不能这样说。宁舒唯还在重症室里没苏醒,武越也因镇静剂沉沉睡着,在两个当事人都不在的情况下,他什么都不能说。
“阿姨,您们还是等舒唯醒了自己问他吧。”
宁母双手紧攥着包包,脸色 yin 晴不定,“那个乡下人呢在哪里是男是女我想见见他。”
纪然想也不想就拒绝“他也受了很重的伤,而且因为舒唯受伤的事他情绪很不稳定,刚刚被医生注 she 了镇静剂,还在昏睡中。”
宁妈妈便在重症室外面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冷声说“那我就在这儿等,等那位乡下朋友苏醒后再去看他。我倒要瞧瞧是个什么人,让我儿子不顾身份体面,跑到乡下那种地方。”
纪然一阵无言,心想,这是先入为主认定是小武是罪魁祸首了。
透过重症室的玻璃窗,纪然望了一眼还戴着呼吸机的宁舒唯,心里涌起一阵自责如果那一晚没有把他们两个安置到一个屋子里就好了。
简言之和沈轩赶到时,武越已经醒了,纪然正跟他说宁家人的事。
“小武老师,你就因为舒唯说想给你买套房子,就把他一个人丢在树林里恕我直言,你真的很不知好歹。”在得知整个事件经过后,沈轩毫不客气地指责武越。最好的朋友差点连命都丢了,他一时间难以平复愤怒的心情。
“沈轩”简言之喝止沈轩,凝重道“你少说两句。”
“少说两句如果我们今天来看到的是舒唯的尸体呢”
简言之“”
“不就是被睡了吗舒唯跟他发生关系也不是舒唯自己想那么做。”沈轩冲简言之低吼,转头又看向武越,“给你钱,追到你家道歉,还想买房子给你,只想求你一声原谅,现在好了,为了你一句原谅,他连命都差点没了。”
若是平时,这种带有侮辱和贬低的语言,一定会让武越大怒,可宁舒唯受伤了,在人命面前,一切都算不了什么。他可笑的自尊,可笑的自卑全都不重要。所以他点点头,承认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沈轩,你能不能闭嘴”简言之听不下去,拽着沈轩把他拖出病房,“你说的还是人话吗被睡的不是你。站着说话别那么苛刻,这事就是个意外。”
沈轩“他有必要那么矫情吗睡都睡了还能怎么办又不是拔屌翻脸不认账,舒唯都做到那一步了,他还想怎么样”
简言之感到自己被说住了,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反驳。可他们都不是武越,也不能以己度人。于是,他只好说“也许你该听一听武越本人的感受。你觉得一笔钱,一栋房子,已经足够弥补甚至超额弥补了他吃的亏,但是没准武越他不这么想,他求的也不是这些。”
“那他到底要干嘛”
纪然打开门走出来,顺手关上门,回答沈轩“他不想干嘛,他只求不再跟舒唯有交集。”他抱起双手望着沈轩,点点头,“就是这么简单。所以你别总拿物质去跟他受的伤害打比较。那本身就不能划不上等号。”
沈轩睨着纪然,笑了笑,“纪然,武越是你朋友,舒唯就不是你朋友是吧”
简言之脸色一边,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见沈轩直呼纪然的姓名。他狠狠拽他一把“你又胡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沈轩怒视简言之,指着纪然道“舒唯现在躺在重症室里昏迷不醒是谁害的为了他那种可笑的穷人尊严,就那样丢下舒唯一个人走了这不是故意是什么因为他的故意,舒唯现在昏迷不醒,而纪然还在维护他”
沈轩转过头来,怒视纪然“你算哪门子的朋友”
纪然握了握拳“我没有维护谁。他们都是我的朋友,谁出事我都不安。武越他已经尽力去弥补,为了救舒唯,他自己引开野猪,舒唯又为了救武越,从树上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