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住这儿了,逢年过节才回一次。这次都是爷爷的要求才过来办婚礼,长期没人住,没必要准备那么多东西。”他拍拍被子,“看见了吗因为今天我结婚,我爷爷还特地交代管家给我买的大红喜被。”
纪然“”
算了,昨晚连屁股都被捅了,今晚还怕睡一起吗
纪然视死如归,掀开被子躺了上去,只是双目直视,完全不敢朝关少钦那边看。
一点都不敢。
“睡了。”纪然关掉床头小灯,背对关少钦,声音微微嘶哑,“你睡相如何别半夜把我踢下去。”
关少钦也背对他,说“我昨晚上也没踢你啊。”
纪然咬牙“能别提了吗”
“晚安。”
保持侧躺的姿势一个半小时,纪然还是没能成功入睡。倒是关少钦,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呼吸平缓绵长,一听就知道睡得极其安稳。
窗帘拉得并不严实,庭院里的灯微弱地穿进来,房内的轮廓依稀可见。
纪然轻轻地翻身,轻轻地撑起上身,探头去看关少钦。
是真睡熟了,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肩膀,他也没反应。
纪然觉得神经没那么紧绷,躺了回去,不久就慢慢闭上了眼。
纪然果然又做了梦。
梦中,关少钦还是小时候的漂亮模样,卷卷的头发,扎成两个马尾,又圆又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星星般明亮。他穿着雪白的公主裙在庭院里荡秋千,板着小脸,很不高兴的样子,干妈在给他拍照。
纪然带着他的陀螺跑过去,关少钦看到他,就笑了,也不管干妈怎么叫,从秋千上溜下来,朝纪然跑来。
两人手牵手跑走了,两个妈妈在后面说话。
关少钦带着纪然到他的房间玩,纪然像献宝似的把外公给他做的陀螺拿出来,给他演示怎么玩。关少钦好奇极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玩具。
他们在房间玩了很久。
纪然很喜欢看关少钦笑,他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下关少钦的脸。
关少钦抬头看他,冲他笑笑,也凑过来亲他。
但是,亲着亲着,关少钦的小女孩脸就变成了长大后的男人脸
“啊”纪然惨叫着醒来。
正在打领带的关少钦“”
楼下,正跟爷爷喝茶的姑婆笑着说“这小两口还真有意思。”
爷爷捋捋胡子,呵呵地笑,“恩爱着呐”
第7章 第 7 章
连着两晚上都梦见关少钦小时候的样子,纪然认为自己魔杖了。
心不在焉地吃完早点,纪然和关少钦一起出发。
坐进车里,纪然瞥见关少钦松开的领口,心中奇怪他不是捣鼓了一早上的领带吗怎么临了反而没打
关少钦像是注意到纪然视线在他领口游弋,不自然地轻咳了声,打开笔电查看邮件。
纪然说“等会儿见了我妈,你别说多余的话。一定记住不要提我们结婚前的晚上在酒吧的事。还有我进局子的事。”
关少钦“嗯。”欣姨不喜欢私生活混乱的人以及讨厌酒吧这类地方,他也有所耳闻。
“还有,你一定要表现出对我很好的样子,让我妈安心。”
纪然初中之前,林欣虽工作忙但会每天打一个电话回来,询问纪然的学习,在外婆家有没有懂事,在学校和同学的关系如何。再怎么累,她也是一有时间就坐一个半小时的火车赶回县城来陪他。
林欣没能给纪然一个完整的家,但作为妈妈她绝不失职,付出与牺牲颇多。
正因为太明白这些,所以纪然尽量不做让妈妈操心的事。
她好不容易再次得到幸福。
关少钦扭头看纪然,说“我一直对你很好。”
纪然一愣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平时哪里对我好了”
“哪里都好。比如”关少钦重新看回电脑屏幕,修长的手指敲击了几下键盘,然后将荧幕对准纪然,“保护你,不让你喜当爹。”
电脑上是一封邮件,内容所讲的,正是前不久纪然“瓢昌”的事。
纪然已经知道他的“前女友”是卖的了,但更让人意外的是,她与他确定男女关系时,她已经怀有一个半月的身孕。而且,由于年轻时堕胎频繁,导致这一次不能再堕,否则就会终身不孕,再也不可能有孩子。
孩子的亲爹是大公司老总,家有悍妻,哪会承认与野鸡一夜情的孩子连堕胎钱都没给她一分。无奈之下,她只好回到益阳市,打算找个老实男人结婚。
纪然看得目瞪口呆,喃喃自语“难怪、那么主动。”
关少钦长臂一伸,绕过纪然的脖子,将他揽住,手轻轻抚 o 他的头发,说“你看,你的眼光有多么差。”他凑近他,“差一点,你就顶着一片草原,给别人养孩子了。”
纪然“我看起来是个老实人”
关少钦想了一下,客观评价“老实不足,易骗有余。”
纪然“”
或许是受到的打击太大,纪然好半天没能回神,就这样任由关少钦搂着他。
魏家的大门早已为关少钦和纪然打开,魏央甚至在门口等候他们。
纪然脑子里还在想“前女友”的事,下车时被关少钦牵着手也没计较。
“爸妈在里面等你们。”魏央剪了利落的短发,今天穿了一件香奈儿家的高定连衣裙,高贵优雅,但与她灵动俏皮的个 xing 有些不搭。
“姐姐。”纪然这时才终于集中精神,把手从关少钦手里抽了回来,先一步走了进去。
关少钦望着纪然的背影,感受手掌里的虚空感,经过魏央身边时赞美她“衣服很衬你。”
“谢谢夸奖。”魏央笑了,抱起双手,“关四,恭喜你了。”
关少钦停下脚步,回头看魏央,回了声谢谢。
魏央转身走到关少钦身边,笑望着他,双手背在背后,别有深意地说“恭喜你跟我弟弟结婚。”她加重了后面几个字的读音。
关少钦的表情霎时变得微妙。
纪然最近一次回来魏家,还是暑假前夕魏叔叔过生日的前一天。掐指算来,那之后又有两个多月没回来。
六十多岁的肖管家立在客厅口,恭谨地朝纪然四十五度鞠躬,“少爷。”
纪然及时抵住老人家的肩膀,阻止他鞠躬,“别。肖爷爷,您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这个老人家当年那句也罢,魏家也不缺养个拖油瓶的钱,使纪然有生以来去查了拖油瓶这个词,使他明白他之于魏家不过是个外人的事实,让他第一次触 o 到人间冷暖,知道人有三六九等,更使他意识到,任何时候摆正自己的位置很重要。
这声少爷,纪然担不起。
事实如此。
肖管家心里从未接纳他,对他毕恭毕敬本就是做给魏敬国和林欣看的。纪然已经不是孩子,作为一个思想独立意识健全的成年人,他不用委屈自己配合别人的形式主义。
肖管家却很坚持,“主仆有别。”
“我不是魏家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