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动醇厚,金丹应该无恙。
难道纪清秋没有得手
苏情疑惑的想着,以纪清秋对自己的心思,应该不会在那种时候善罢甘休的。除非
他想到了一个可能,除非凤长曦也答应了纪清秋什么条件
他本就心绪不宁,这下越发不安了。再抬头去看凤长曦的脸时,终于借着夜光看到那双唇很白,一点也不似平常的样子。
他又搭上了凤长曦的脉搏。
方才检查灵脉虽无恙,但此刻搭了脉象才发现凤长曦气血不畅,应该是有内伤。
他悄悄伸直了手臂,轻轻拉开凤长曦腰间的系带,将中衣的一角掀开,结果发现凤长曦的下腹部有一道烧灼的掌印。
他们傍晚刚做过,那时候根本没有这道伤的。
苏情确定了,是纪清秋干的。
他气得不行,虽然当时是被凤长曦弄晕的,但以他对凤长曦的了解,定然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能知道的事。如果问凤长曦的话可能不会告诉他,于是他悄悄的拉开了腰间的手,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直到他将衣服都穿好了凤长曦还在睡,苏情心痛的看了他一眼,打开门出去了。
他要去找纪清秋说清楚。这是他自己的事,不能又让长曦替他受罪。
只是刚走到楼下就遇到了一个人。
九幽抱着手臂倒在廊下的长椅上,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苏情自回来后还没好好跟九幽说过话,于是走过去,想把他抱回房去睡。但是走了没几步九幽就醒了,一看到他就开心的搂紧了他的脖子“师父”
那软糯的童音在耳畔响起,小脑袋在他 xiong 前一直钻着,他不禁笑了“为何不回房去睡”
九幽扁着嘴“幽儿怕睡醒了师父又走了。”
苏情看着他这样,一股愧疚的情绪生了出来。
九幽一向粘他,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他们似乎真的没什么时间相处。这孩子只有十岁,正是最需要人关爱的年纪。苏情想到这便放软了语气,对他道“师父不走了,事情都处理完了。”
九幽的大眼睛一亮,兴奋的在他怀中换了个姿势,与他面对面道“真的师父再不会抛下幽儿了”
苏情拍了拍他的小屁股,笑道“真的,师父不骗你。”
九幽满足的在他脖颈蹭了蹭“那师父半夜出来做什么”
苏情随口道“去找个人。”
九幽“找谁呀”
苏情“这次一起回来的客人。”
九幽“客人师父是指那两位宗主吗”
苏情“你倒是知道不少。”
九幽“师父与公子歇的早,怕是还不知道他们已经走了。”
苏情脚步一顿“什么时候的事”
九幽“就在晚上,凤宗主亲自送他们出山。”
苏情停了下来,纪清秋如果走了,那他就没办法从那人口中问出什么了。他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手臂一松,九幽便顺着他的腿滑到了地上。
九幽看他神色一下不好了,不知他怎么回事,只得担忧道“师父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苏情还没回答,身后便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凤长曦只着一件中衣就出来了。他动作很快,在看到苏情后松了口气,走上来道“怎么出来了”
他话音刚落,神色却又一肃,看向了一个方向。
苏情不解他怎么了,片刻后也感觉到了点不对劲。于是让九幽先回房去,对凤长曦道“出什么事了”
他没了修为,感觉迟钝了许多。凤长曦的目光看着北方,那里是关押着宋煜他们的地牢。他对苏情道“宋煜自爆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尾声命定之人
苏情震惊道“什么”
凤长曦回房穿上外袍便带他一起赶去了地牢,结果在地牢的门外遇到了从里面出来的凤君乾。
凤长曦“父亲,怎么回事”
凤君乾“宋煜晚上说要见修宁君上,当时君上已经醒了,我便派人去请他来,结果他刚进去没多久就。”
苏情听到他提白修宁的名字,惊道“那我师公如何了”
凤君乾安他的心“放心,昊渊在里面陪着他。而且宋煜终于交代了你师伯的下落,你师父已经去寻了。”
苏情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他又想起了九幽说的事,于是道“凤宗主,轩和君与纪宗主怎会走的如此突然”
凤君乾“我与轩和君谈妥了,因为此事牵连过广,所以不日会请百家宗主公审涉事之人,他先一步回云水瑶了。至于纪宗主,是忽然来向我辞行的,只说公审之日会现身作证。”
凤长曦“公审父亲,这是要公开灵隐的身份”
凤君乾“你无需担心,因涉及当年白氏灭亡一事,所以我与修宁君上也谈过了。会拟好一套对外的说辞,不会让其他世家的宗主起疑,苏情当年做的那些事也会得以澄清,他会名正言顺的回到苏氏去,再不必躲躲闪闪的。”
凤长曦听到这里彻底放下心来。凤君乾因为还有事处理,便叮嘱他们先回房歇着去。苏情虽然担心白修宁的情绪,但有昊渊在,他便也不必多说什么了,于是跟着凤长曦一起走了。
回去的路上苏情一直情绪低迷,凤长曦没有带着他回房,而是穿过紫竹林,来到了另一头的洗尘之地。
这里苏情曾来过一次,上次偷听到凤氏弟子议论凤长曦便是在这里,但他没告诉过凤长曦。
凤长曦牵着他的手往斜坡上走,一路避开挡道的枝丫,很快就站在了一块硕大的磐石上。
这块磐石像是一小块平台,稳稳的立在斜坡顶端。上面纹路光滑,十分适合打坐休憩。苏情上次没上来过,因此待凤长曦牵着他站在这处高点上时,他举目四望,发现居然能看遍大半个碧临熙岸。
月色如银,在每一处穹顶上都淌下温柔的光,因为已是丑时末,除了巡山和守备的弟子外,其他人皆沉睡着。眼前的碧临熙岸褪去了白日的喧嚣,将夜色的宁静展示在苏情眼前。这虚虚实实的两面犹如一座镜中城,令人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清醒着,还是身处梦中梦的世界里。
凤长曦示意他坐下,从自己的乾坤袋中拿出了两坛酒来。
苏情立刻被吸引了,他好奇道“你是怎么做到把酒放在乾坤袋中而不洒的”
凤长曦“这是你教我的。”
苏情的神色霎时又低迷了下去,凤长曦看他一眼,没说话,而是拍开泥封,将酒坛递到他唇边“许久都没喝过了,你来尝尝这酒。”
一阵风起,将四周的竹叶吹的沙沙作响,也将凤长曦的发带吹得如一道雪浪。那清绝的容色在月华下更显脱俗之姿,看在苏情眼中,竟抹去了他心里的部分酸涩。
美色怡人,美酒醉人。此刻他也不愿再沉溺在压抑的情绪中了,于是接过酒坛子便饮。
他饮的急,有不少酒液顺着脖颈滑下,钻进了那本该是象征着自律自省的皓月暗纹袍中。凤长曦看着他领口逐渐被洇湿的部分,眸色黯了黯,袖下的指尖不由得蜷紧了。
苏情喝的恣意,昂首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