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就是想说他们像被你控制了。”不待周惊鸣反驳完,苏恒就将话说明白了。这下议论声又开始不绝于耳,周惊鸣的脸色像极了戏台上的关公,就差气的把胡子吹起来了。
苏情看着苏恒那一脸你奈我何的模样,心中想笑,脸上却只能绷着。他方才刚走出来的时候就察觉到苏恒生气了,可他也没办法提前征求苏恒的同意。反正是不会肯的,那他还不如先做了再说。
结果,他的大哥是真的护他,明明不懂戏码,却能跟着凤君乾一起开锣了。
苏情心里一暖,也更有底气了。他向着周惊鸣一礼道“周宗主,奴家只是见王宗主父子神色慌乱,灵力不畅,觉得有些蹊跷。而他们此刻又在指证清和君,如此大事,必然是要弄个清楚才好。若冤了哪一方,对您的名声也是不利的。”
他说的进退有度,周惊鸣却像被撩到了痛脚,正要发作,纪清秋站了起来,走到苏情身边夸道“凤姑娘不愧是医者父母心,这般为人着想。依我看她说的对,这王宗主父子唯唯诺诺的,哪里有先前见到的半点世家风范若是凤姑娘诊了觉得没问题,那这的指正我们也能放心去相信了。”
纪清秋笑眯眯道,说完便讨好似的盯着苏情看。苏情虽然不喜他这橡皮糖一样的自来熟,此刻却得了他帮忙,只得还他一笑。
苏情的医术在场之人虽没见过,但方才在周惊鸣来之前,这些宗主们可是见识了凌枫桥他们解毒后的模样。而且这王相何父子确实神色仓惶,本来就没多少人信这个指证,于是便纷纷同意。
周惊鸣见事态忽然超出控制,他又惊又怒,一双 yin 鸷的眸子盯在苏情脸上,似乎要把他烧出个洞来。奈何苏情垂眸静立的模样看着十分无害,他只得低声威胁道“要检查就快,别想在我面前动手脚,当心把你凤氏也拉下水”
苏情默不作声,立刻开始检查王相何父子。
他的手指白皙修长,伸出时手腕上系着的一对宫铃清脆环环,随着他的动作而微微响动着。他先是抚过王相何的眼皮,检查了瞳孔,又去看王奇贵的。接着让二人张嘴检查了咽喉,最后同时捏住二人的脉搏。
他这番检查并未出现任何多余的动作,周惊鸣死死盯着他,直到他收回了手才嘲讽道“凤姑娘满意了吧。”
苏情笑道“他们确实无恙。”
周惊鸣这才斜眼道“我早说了没问题,简直多此一举”
苏情朝他行了个礼,略长的华服将指尖隐在了袖下,也掩去了指甲缝中残余的粉末。
他当初给王奇贵下诚心蛊时,便是把那粉末洒进王奇贵的酒里。方才他故意以宫铃来吸引周惊鸣的注意,实则早将那粉末沾在了指甲缝中,借着给二人检查咽喉时弄了进去。
周惊鸣果然没发现他的小动作。
周惊鸣正要继续发难,苏情却又插嘴道“他们虽无恙,但奴家心中却有一事不明。不知当时周宗主是否是听闻了王宗主父子所做下的恶行才赶去的”
周惊鸣“自然,否则也不会从他二人口中听到一切居然都是云然所指使的。”
苏情“那便奇了,当初他二人跪在衙门前,对着满街百姓可不是这么说的。”
周惊鸣冷笑道“凤姑娘为何如此肯定莫非你当时在场”
苏情点点头“自然,不信你问问王少主,可认得奴家”他说完便将脸上的面纱摘下,王奇贵在看到他的瞬间瞳孔都僵直了,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鬼魅。惨叫一声,毫无形象的扑到王相何怀中,浑身不断的发抖。
苏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温温柔柔“王少主,你这是认出昭昭了吧”
反正周惊羽不在,他便没了顾虑。在场众人见王奇贵这样惊慌,心中都有了底。王相何也惊恐的看着苏情“你你怎会在此,你你”
“王宗主,你当初对着满街百姓道出了真相,全都是你与王少主所为。如今一转身,怎就将脏水泼到了清和君头上呢而且,若奴家没记错的话,当初周宗主接手了你的处罚,怎么时隔这么久,你们依然毫发无损反倒还发福了些”
他打量了二人片刻,装出一副十分不解的模样来。周惊鸣见他越说越离谱了,赶紧出言打断“那是因为王宗主与我说的事情十分可疑,我也不想平白冤了清和君,便花了些时间去查证据。”
苏情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请问周宗主这些证据是从何而来的”
周惊鸣“这便不好告诉你了。”
苏情点点头,又蹲在了王奇贵面前道“王少主,我知你当初是真心想悔改的,因此才带着你爹去了衙门面给百姓们谢罪。当初昭昭对你的勇气十分钦佩,却不知你如今又遭遇了什么。你可愿意说出来昭昭虽人微言轻,但在场的各位皆是门派宗主,他们定会为你做主的。”
苏情这番话说的婉转动听,连神态都慈悲的挑不出毛病,但他却是在逼迫王奇贵体内刚种下的诚心蛊发作。凤长曦知道到了关键时候,他紧盯着王奇贵。王奇贵果然痛苦的捂住了头,一直说着不要逼我,不要害我之类的话。
周惊鸣心下大惊,正呵斥王奇贵,却被云然用力按住了肩膀。那醇厚的灵力从掌心渗出,在他毫无防备下居然钻进了灵脉中。顿时逼得他脸色发白,嘴唇抖了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王奇贵挣扎了片刻,终于像是醒悟了一般推开了王相何,扑到云然脚边,指着周惊鸣哀嚎道“清和君我是被他逼的他说若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便能保我父子平安但是,但是他之前扣下了我母亲把我母亲逼死了我想报仇可是更怕我爹也被他害死啊”
第六十四章 周惊鸣自己作死怨得了谁
王奇贵的这番话犹如平地炸雷,顿时惊的好几位宗主都站了起来。
周惊鸣更是怒不可歇,抬腿一脚就将他踹翻在地。
云然见此情景自然不再忍耐,携焚情刺去,闪着青光的剑刃如裹着疾风的苍龙直逼周惊鸣天庭。
周惊鸣掌风一错避开了焚情,抽出天机剑还击。二人皆是满肚子火无处发 xie ,一对上便用尽全力。
就近的几位宗主立刻闪避,那些座椅却遭了秧,软垫被呼啸的剑气割的面目全非。一时间鹅毛漫天,犹如大雪落下,迷了所有人的眼。
这惊变发生在瞬间,云铮怒而起身“云然快住手”
然而云然却好似听不见,他眼中杀机尽显,招招狠绝。周惊鸣修为本就在他之下,此刻被毫不留情一阵猛攻,闪避间已出现了败势。
周惊鸣也未料到云然会当众如此癫狂,他急火攻心,正要去人群中寻那人帮忙,却看到那人躲在角落处,目光如沼泽深处的黑雾,唇边现出 yin 毒的笑意,像一条正在吐着信子的眼镜蛇。
他一惊,忽然察觉 xiong 中涌起一阵如刀搅般的剧痛。顿时面白如纸,猛咳了起来,原本勉强维持的剑法也乱了招式。
云然见他还敢分心,眼底闪过 yin 霾,手腕一转便换了攻势,直取他心口命脉。
周惊鸣已咳出了血,根本无力避开。他下意识的矮身,却不料有把剑忽然扎进两人之间,堪堪挡下了焚情的攻势。
那把剑带着灼目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