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盯着盯着就走了神儿,沈淮安发现和面的人溜号了,抬手在齐天眼前晃了晃,“哎,发什么呆呢。”
齐天抬起手就跟沈淮安来了个十指相扣。
场面寂静了一会儿,沈淮安开口,“放手。”
“我不。”
“齐天,你现在蹭得咱们俩手上都黏糊糊的。”
“可这是面啊。”
“我不和面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赶紧给我放开。”
“放手了你还爱我吗。”
沈淮安翻了个白眼把手往回抽,但齐天没松劲儿,于是沈淮安奋力一抽手,这回齐天刚好松了手。
黏糊糊的面直接甩到了身后的橱柜上,“啪叽”一声,沈淮安僵硬地回过头,看到面糊在橱柜上糊了一片,有一部分又掉在了地上。
齐天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安安宝贝儿这可跟我没关系啊,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平时做饭的同时都要把锅台擦得干干净净的沈淮安完全忍不了,齐天手上面更多,当然没法指望他去收拾。
沈淮安没办法,只得洗了手搬来凳子踩上去擦橱柜。
不过地上也滴了一小摊面糊,沈淮安把凳子随手一放,凳子腿儿压在了面糊上,就直接往上踩。
齐天看了说了句“小心。”,没等沈淮安反应过来,凳子就滑了一下失去平衡。齐天的动作要更快一点,迅速到了沈淮安身边,接住了他。
沈淮安的确吓了一跳,短暂地失神之后,就感受到了身上黏糊糊的触感。
“齐天。”
“怎么样安安宝贝儿,是不是被你老公英雄救美的气势惊到了。”
“把你沾满面糊的爪子从我 xiong 口拿走。”
齐天坏笑着捏了捏,然后立刻就跑。沈淮安全部心思都在这一身脏衣服上,没去追齐天,直接进浴室去冲凉。
厨房里还是一片狼藉,齐天洗干净了手,把厨房收拾了一下。这么一折腾,刚刚和面的面盆也打翻了,显然不能再包饺子了。
等谷雨跟贺瑞堂赶到,已经是通完电话两个小时后。齐天下楼背着谷雨上楼,贺瑞堂拿着轮椅跟在后面。
他们俩看起来都神清气爽,一进门,谷雨开口跟自家弟弟打招呼,“淮安,要帮忙吗,不好意思,这回我预估失误了。”
贺瑞堂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哎呀这两天太累了,今天歇了好几次,耽误了点时间。”
沈淮安立刻就炸了毛,“哥
齐天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他,感觉像猫咪见着了黄瓜,要是条件允许的话,估计现在已经起飞了吧。
谷雨丝毫不顾及自家弟弟的世界观被自己敲得粉碎,不过毕竟齐天家的厨房小,三个人在里面就显得太挤了。于是他自己控制着轮椅进了厨房,还顺手带上了门。
沈淮安还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不过谷雨关上门之后,表情就变得严肃起来。
“淮安,贺瑞堂从一开始就从来没真正完全地掌控过贺家,一点点机密的东西都没接触过。”
在正事儿上,这对兄弟一向能很快进入状态。一听他哥说起了公司的事情,沈淮安立刻认真了起来。
“所以咱们家出的这些事儿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也不完全是,你国外的公司原本是要跟国内一同出事的,他费了不少周折,把在你国外的公司埋下的棋子尽可能提前地发动了。”
“这是为什么呢,打个时间差,让咱们别那么措手不及”
“不,是让你先安顿好国外的事情,等沈氏发生大的变动的时候,好让你在国内安心帮我。”
“这样啊,原来是为了让沈氏的局面稍微稳定一点。”
“不,是为了让我少挨点累。”
“”
沈淮安实在是接不上话,企图开了几次口都没成功找到话题,但是看他哥好像有在期待他再说点什么。
“嗯,贺嫂子,真,真关心你啊。”
谷雨满意地点了点头。
秀完了这波恩爱,谷雨继续说起了对于贺家跟乔观的猜想。
“淮安,我们原本的思路的确是不对,其实贺家对沈氏的预谋,比我们想象的时间要长,准确时间不清楚,但是可以确定是在贺瑞堂接手之前。”
“那就不是乔观跟贺州提出的这个想法,而是贺州自己决定的,那个老东西岁数长了胆子也变大了啊。”
“嗯,贺瑞堂其实是想要阻止贺家对付沈氏,才想办法要参与贺家事务的。当然,也是为了我。”
沈淮安被这突如其来的秀恩爱噎得一口气没上来,他猛地抽了口气,结果口水把自己呛到了,不住地咳嗽。
谷雨温和地拍了拍沈淮安的背,又给他递了杯水。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还呛住了,快喝口水,你就听着我说就行。”
“贺家跟沈氏不对付是众所周知的,所以乔观当初为了摆脱你,联系了贺瑞堂几次,说可以帮忙打探情报,只想让他帮忙挡着点你,不过都被贺瑞堂拒绝了。”
“直到有一次,贺州见到了乔观,你知道他那德行,就喜欢比较惨但很倔强的人,况且乔观长得也不错,于是一口答应下来。当时答应得好好的,只是各取所需,但后来贺州得寸进尺,乔观又自己断了向你求助的后路,一点办法没有。”
“贺州虽然胆子见长,不过还是死要面子,他觉得带个男孩子丢脸,就名义上丢给了贺瑞堂,但实际上他们基本都不怎么会见面。”
沈淮安的表情有点看透世态炎凉的味道,“哥,你说乔观这算不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找谁庇护不好,玩儿这么大反倒先把自己玩儿进去了。”
“还有就是,当初引得你失态的那通电话,是贺州单纯想要刺激你,同时也是对贺瑞堂起了点疑心,想要试探一下他,所以才让他拨通的电话。乔观也是提前一天就知道了第二天会发生什么。”
“你车上的手脚是乔观派人做的,他的计划很缜密,就一个晚上的时间,成功瞒过了贺瑞堂和贺州。”说完这句话,谷雨停顿了很久。
沈淮安苦笑,“怎么到他那儿我就这么招人讨厌呢。”
“不,乔观知道了贺瑞堂喜欢我,也知道了他跟我不会有可能。所以抱着我得不到也不许你好过的心态,想要制造一个你因为贺瑞堂丧命的事故,把我们俩的可能也彻底断了。”
沈淮安刚聚起的一点低落情绪一下子被打得烟消云散,他觉着自己的嘴角都有些抽搐。
“哥,我就想问一句话。”
“说。”
“为什么他们跟你的感情纠葛,都得把我拉上当炮灰呢。”
“可能因为你是我亲弟弟吧。”谷雨笑出声,“淮安,其实我刚知道真相的时候”
沈淮安期待他哥能安他两句,结果就听他的亲哥哥说了一句。
“也笑得这么厉害。”
“哥,你变了。”
客厅里,齐天跟贺瑞堂坐在沙发上,对着抽了根烟。
“嫂子,我有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且道来。”
齐天往厨房的方向瞥了一眼,又不太放心地